向太后彻底无语,不过对于她来说,长公主是朱太妃所生的,跟她没有什么关系。
如果是自己的女儿,钟粟说得如此轻率,她一定不会太痛快。
总之,这个话题除了让她对钟粟有了新的认识之外,还真没有多大的意义。
不过让她意外的是,钟粟居然说到了一个叫小然的姑娘。
向太后的好奇心彻底被勾起来了,她很想知道,钟粟这样一个与众不同的人,他喜欢的姑娘又是什么样的?
“不急,一个问题一个问题来。
你刚才说等赚够了钱,就要迎娶一个叫小然的姑娘,是这样的吧?”
向太后不再长公主的问题上面纠缠。
“是啊,太后没有听错,我的确是这么说的。”
钟粟说话的时间,一小盘精致的细点已经被吃完了,顺口称赞了一句:“宫中的糕点就是好吃,不错不错。”
“哀家倒是好奇,这小然又是谁家的姑娘,难得让钟侯爷如此上心?
此外,你现在已经是侯爷之尊,现在迎娶难道不可以吗?有什么问题告诉哀家,哀家为你做主。”
对于钟粟对糕点的评价,向太后选择了忽略,她更在意的是钟粟口中的小然。
“小然是渤海郡王尉迟恭铭的女儿,老小子之前说了,他的女儿不会嫁给没有功名的人。
事实上,我认识他女儿的时候,只是登封王庙村蒙馆一个教书先生而已。”
钟粟说完,向太后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好像听到了一个从来没听说过的笑话。
向太后眼里的钟粟,一向都是顺水顺风的,之前居然还有过这种吃瘪的黑历史。
听到这样的事情,谁都会忍不住笑的。
另外让她死活没想到的是,他看上的居然是渤海郡王尉迟恭铭的女儿。
“尉迟恭铭,渤海郡王高怀德之后,当年的渤海郡王也算是一号人物,太祖鼎定天下天下之时出力不少。
封王之后,高怀德便寄身山水林泉,从此不再过问朝中之事。
听说后来他的子孙进入了商贾业,不过家中因此似乎还发生了一些内乱。
这些事情不说也罢,哀家倒是有些不解,你如何会认识他家的人?”
向太后更加不解,这钟粟本事不小。
“太后不是说他家内乱嘛,一家人离散了,女儿小然流落登封,小子自然就认识了。”
“原来也算是患难之交,这倒是千里姻缘一线牵啊。
怎么,当初尉迟恭铭不答应,现在你可是侯爷之尊,他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宋朝除了开国大将之外,分封的异姓王并不多。
向太后从皇家的角度考虑,对这些异姓王其实没有太多的好感。
再加上这都一百年了,更是没有多少想法了,这时候反而对钟粟有些抱打不平的意思。
“估计尉迟恭铭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了,不过小子大业未成,暂时还不想考虑太多的事情。
小然现在主要帮小子经营汴京大学商业街,迎娶倒也不急于一时。”
这种事情,向太后不问,自然没必要多说。
“你小子的确让人刮目相看,又是公主又是郡主的,皇室贵胄子弟都有所不如啊。” fEísΖw.
向太后难得调侃了一句。
“太后就别取笑小子了,不过小子能有今天,还不是因为先帝垂爱、太后恩宠嘛。
这些恩德小子心里有数,自然是要涌泉相报的。”
“行了,你就别贫了,哀家已经是风烛残年,钟卿不是外人,有些事说说也无妨。
我大宋看起来繁花着锦,可面临的问题也不少,这大宋国祚到底还能延续多久,哀家一想就觉得悲从中来。”
向太后说到这里,似乎想到了一些事情。
钟粟也微微吃惊,向太后算是经历了无数风雨,嘴上不说不代表心里没数。
西北连年的战事,大多时候,大宋朝廷总是要采取币银换取和平的方式。
谁都知道这样的做法是饮鸩止渴,但却又不得不如此。
别人知道,就算嘴上不说,向太后心里自然也明白。
“不说这个了,之前问过你,你虽算不上富可敌国,但现在就算是樊楼也对你不敢小视。
你到底有什么打算,能否对我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交个底?”
向太后的语气丝毫没有了太后的气度,居然带着一种普通老妪的感觉。
钟粟甚至被有所感染,但他还是明白一点,向太后不管表现出什么样子,她代表的就是赵家的利益。
“君不密失其国,臣不密失其身,几事不密则成害。”
钟粟可不是新入朝堂的傻白甜,有些事情即便到死都是不能说的。
赵煦就算之前和自己称兄道弟,有些事也是不能说的。
赵佶登基之前也和自己称兄道弟,现在仍然有事会找自己商量。
但君就是君,臣就是臣,两者的关系实际上还是咫尺万里,一旦把握不好,绝对没有好事的。
可问题在于,如果自己什么都不说,向太后同样会有忌惮,甚至会更严重。
“太后既然动问,那小子今天也放肆一回,望太后原宥小子的狂悖之言。”
太后一听,点了点头,钟粟接着说道:
“小子是有几个钱,当然,不少都投到了书院中。
可太后想过吗,我一人有钱又能如何?
如果大宋能够人人如小子一样有钱,小子宁愿做汴京马行街上一代写书信的落魄书生。
到时候随便写几句话,写一封家信,也足以糊口。
所以,小子的目的就是想让我大宋有朝一日贯朽粟腐。
再进一步,那就要让蛮夷胡虏远遁漠北,不敢来犯。”
钟粟说得掷地有声,一方面是他真实的想法,另一方面在当今太后跟前,自然要表现得越大义凛然越好。
“钟卿存泼天大志,胜过了我大宋满朝文武。
哀家算是明白了,你兴办书院,成立多个学院,培育文武之才,就是要让我大宋朝臣文可定国武可安邦,钟卿真可谓是国之栋梁。”
太后一开始真对钟粟的折腾有些想不通,现在她终于明白了。
以前一度对钟粟疑心生暗鬼,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但回过头来仔细一想,就算钟粟谋图晋升之道,那也是理所应当。
相君辅国,功成名就,这不就是大宋臣子的终极追求吗,钟粟这么想自然无可厚非。
不过想归想,向太后还是想再探一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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