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以为只是一个年号而已,叫做“建中靖国”是会让人联想到一些什么。
可这又怎么了,改革的大业眼看开展得举步维艰,难道现在喊喊年号解解压不行吗?
延福宫中的赵佶很是郁闷,他现在对向太后的想法很是复杂。 大宋教书匠 来自我爱,请访问feisuzw.,手机请访问
既然把自己扶上了帝位,那就放开手脚让自己大干一场应该没毛病吧?
可自己还都没怎么样,向太后已经开始忙着安插自己的人了,这是要带头搞朋党的节奏啊。
他虽然觉得钟粟的话算是有些道理,不在乎改革还是保守,或者说打破改革和保守的界限。
只要能让大宋的国库充实起来,一切都不再是问题。
但在用人的问题上,马上出了大量的问题。
作为一国之君,居然不能自如地选派大臣,这个鸟皇帝当着还有什么意思。
不能按照自己的想法用人也就罢了,只是丢出了一个“建中靖国”的年号,居然就引发了一阵议论。
不少大臣居然上奏折,委婉地表达了一些看法。
字里行间居然按照赵佶,应该尊重向太后的意思。
赵佶几乎别气得吐血,我到底还不是大宋皇帝了,大宋现在究竟是谁在掌舵?
他甚至觉得,是不是应该杀几个人来平息一下当前的局面。
可当他再次私下问钟粟的时候,钟粟给出的答案居然是三个字:“和稀泥”。
杀人的确有点一时意气的意思,但选择和稀泥能行吗?
赵佶感觉这个做法似乎充满了不靠谱的因素。
好在钟粟对和稀泥给出了时间表,一年左右的时间,赵佶就可以随心所欲不逾矩了。
赵佶自然知道,自己那个哥哥赵煦登位后一直受到掣肘,除了平西夏、收青塘几场战争还算痛苦了两把,很多时候还是过得比较郁闷。
钟粟这家伙轻易不会乱说,他说和稀泥一年就会有效果,那也许真有根据。
另外有一件事情再次让他觉得里面有问题,那就是赵煦在驾崩之前,钟粟如有若无地透露了一些信息。
不对,哪里是若有若无,简直就是红果果地暗示。
他居然问自己对皇帝的看法,当时觉得只是玩笑开得大了点儿,现在看来,这里面大有文章。
当他后来再次追问钟粟的时候,钟粟居然说是随口所说。
随口说什么不好,谁会随口说这个,骗鬼去吧。
可钟粟不说真话,总不至于严刑逼供吧。
初登大位,而且无比仓促。
皇城司这个特殊的机构都还不能完全掌握到自己的手中,有些事情的确不能随心所欲。
这样一来,思路再次退回原点,难道真要按照钟粟的思路去和稀泥吗?
赵佶在纠结,钟粟同样在纠结。
向太后果然要召见他了。
在不知真相的人来看,这样的召见甚至是一种荣耀。
可钟粟明白,向太后一定对自己有了看法。
钟粟估计,向太后恐怕还在怀疑,赵佶那个“建中靖国”的破年号也许都是自己的主意。
可钟粟真没想这些,他可没想着让赵佶一开始就要大干一场的。
有向太后集团在那里搅和,你只要做什么,她都会觉得你是要扶持改革派了。
可历史的惯性还是强大无比,“建中靖国”的年号还是横空出世了。
没办法,这个队友还得慢慢想办法改变。
慈宁殿中,一片祥和的氛围。
相比以往,向太后此次对钟粟的态度非常热情。
钟粟更加觉得,这才是一阵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征兆。
显然,这样的态度意味着,自己可能已经不再是单纯的拉拢对象,多半是要受到到各种温和的试探或者盘问。
“钟侯晋爵,哀家还没来得及恭喜,真是不应该。”
“区区侯爵而已,太后何必挂在心上,下臣惶恐至极。”
对于向太后这样的恭喜,钟粟只能选择虚与委蛇。
“对了,听说官家登基后,对钟侯甚是信任,钟侯可不要辜负了官家的托付。”
钟粟本以为还要多铺垫一番,没想到这就已经来了。
“太后明鉴,下臣在官家之前为端王之时,就蒙受垂青。
最近官家的确多次召集下臣,商讨治国之事。”
向太后既然没说几句就开始旁敲侧击,钟粟便干脆帮他早早切入话题。
“哦!钟侯是我大宋青年才俊,官家问计于卿,那也是理所当然的。
只是不知,钟侯对我大宋朝局,可有良策?”
向太后在问到这里的时候,她也有些忐忑,这已经涉及到了朋党之争。
如果钟粟已经坚定地要“建中靖国”,后面的局面可能会出现一些尴尬。
“良策还真称不上,不过下臣倒是对官家说出了三个字。”
“钟侯可否见告,是哪三个字?”
向太后的好奇心已经无以复加,钟粟的做事风格她自然有所耳闻,不知道这次会说出什么来。
能够用三个字说清楚,显然击穿了向太后的思路。
“和稀泥。”
钟粟一出口,场面几乎失控。
向太后身边的一个老太监,也算是她的智囊团成员,在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差点笑出声来。
向太后定力不错,虽然一度想笑,但还是忍住了。
她很想问问,这个“和稀泥”到底是几个意思,但一时居然不知道怎么开口。
“官家若不是太后扶持,怎么会有今天?
加上官家登基也有些仓促,对于治国之道并不熟悉。
可如果一策不发,又让人觉得官家碌碌无为。
因此内则附太后骥尾,外则有一些治国之论,这就是‘和稀泥’的意思。”
钟粟觉得,自己几乎把瞎扯的境界提高到了一个新的水平。
如果这样还不能糊弄住向太后,他都有直接跳汴河的想法。
“钟侯真是我大宋奇才,不过哀家虽‘权同处分军国事’,终归是要还政于官家的。”
钟粟的话,向太后觉得只能选择相信,因为她实在想不出不相信的理由。
虽然他觉得也许这是赵佶的缓兵之计,但只要赵佶愿意缓缓,她也不会做出过分的举动。
等自己的人都到位了,赵佶也只能继续缓下去。
钟粟暗暗吐出了一口气,这一关总算是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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