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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四章 又是一只潜力股

    张瑞本来就对申请一些澄心堂宣纸没抱太大的希望,他也知道这种东西现在完全就是有价无货。

    可他对自己这个叔父张择端抱着满满的期望,在他看来,他叔父就需要这样的宣纸,才能做出无双名画。

    钟粟突然之间就答应了,而且答应得有点莫名其妙。

    到底是什么情况,自己的叔父张择端虽然小有名气,但也仅限于西角胡同而已。

    钟粟突如其来的做法,让他反而觉得有点奇怪。

    “你叔父的这几幅画的确不同凡响,应该有澄心堂宣纸这样的纸张才好。”

    钟粟看到张瑞的不解,连忙解释了一句。

    他总不至于告诉张瑞,你叔父张择端就是后来《清明上河图》的作者吧?那样会雷死无数人的。

    张瑞更加吃惊了,自己说起来主持工作室的日常事务,实际上就是一个打工仔而已。

    这样的要求东家不答应就不答应,并没有什么不妥当的。

    “多谢钟先生,我也代叔父感谢赐纸之德。”

    张瑞一本正经地表示感谢,钟粟反而觉得有点不适应。

    “张瑞,我记得之前你可不是这个样子的,这是怎么回事?”

    钟粟饶有趣味地问道。

    “这个还不是因为小子有些眼高手低吗?来到工作室,才算真正开了眼界。

    现在看来,西角胡同那里,的确有点小打小闹了。”

    张瑞不自然地笑着,他也想到当时可是在钟粟面前大肆摆谱。

    可钟粟没有计较这些,他最后还是来到了工作室,现在想想真是不可思议。

    张瑞在想,钟粟也开始不动声色地想。

    该怎么办呢?张择端这种可遇而不可求的大牛就在眼前。

    看目前的情况,他应该还没有完成《清明上河图》,又是一只潜力股啊。

    现在趁着还在蛰伏期收入麾下,以后可就是自己的臂助了。

    对了,汴京大学不是还没开设书画专业吗?如果张择端愿意去主持,大宋的艺术事业还可以前进一步啊。

    不对,后世有华夏美术学院,是不是干脆开设一家汴京美术学院,不,干脆就叫大宋美术学院。

    反正宋字头的机构除了大宋的官僚系统,恐怕也就书院敢叫能叫吧。

    虽然大宋目前更需要的是强大的工业基础,需要的是强健的精气神,可艺术也很重要啊。

    没有了艺术繁荣的大宋还是大宋吗?

    一样都不能缺,大宋就是大宋。

    没有了钟粟的大宋是后世人心目中的大宋,可有了钟粟的大宋自然要与众不同。

    何必要遮遮掩掩呢,张择端不是还没一画封神吗?

    与其让他在自己的陋室中封神,还不如弄到工作室来,说不定画出的作品质量会更高的。

    “你小子倒是有几分眼色,也罢,你叔父不是也喜欢画画吗?干脆让他到工作室来。”

    张瑞看着钟粟复杂的眼神,正揣摩他在想什么,可突然就冒出来这么一句,让他几乎瞠目结舌。

    本来只是想讨几张澄心堂宣纸而已,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怎么,是你不愿意,还是担心你叔父不愿意?”

    钟粟继续保持了一脸的平静,这让张瑞更加觉得高深莫测。

    这可是当今端王的工作室啊,自己也就是个打工的,现在把自己的叔父也带过来,这合适吗?

    钟粟这另外半个主子究竟是怎么想的,叔父有那么值得投资吗?

    “愿意愿意,当然愿意,我这就回去告诉叔父,让他来工作室。”

    张瑞一脸激动,他可是清楚,工作室可是包吃包住,而且还是高薪,外面刮风下雨,都跟自己没有关系。

    让钟粟意想不到的是,张择端还真不是一个矫情的人。

    第二天,他就跟着侄子张瑞来了。

    一个非常普通的文人,身穿一身普通的再也不能普通的半旧袍服。

    就算丢到人海里面,根本看不出是个能够画出绝世名画的人物。

    从面相上看,年龄也就比侄子张瑞大个十来岁,至于所谓的高人风范,一点儿也看不到。

    这就是张择端?钟粟有点迷糊,能画出百米长卷《清明上河图》的人,怎么就这点儿气场?

    难道不应该伴随着电闪雷鸣之类的异常自然现象吗,这么出场是不是显得寒碜了一些?

    也吧,都已经出场了,总不能因为气场的问题,要求人家重新出场一次吧。

    不管怎么样,张择端起码没有那些酸文人的臭脾气,既然能来那就意味着他愿意,这是好事啊,没必要挑肥拣瘦。

    “老张啊,画画的不错啊,你也知道,端王喜好绘画,今后就在这里来安顿下来。”

    张择端一惊,什么,老张?这是在说我吗?应该是我的,总不至于叫我侄子老张吧?

    “听侄子说起,端王和钟先生合开了一家丹青流芳工作室,能来这里画画,荣幸之至。”

    钟粟暗想,你当然荣幸之至了,还没有一画封神,自然就没有耍大牌的资格。

    只能屈居你老人家暂时蜗居在这家小小的工作室了,然后等你干出一票大的,再考虑气场的问题吧。

    钟粟嘴上说得漫不经心,但在内心之中对张择端还是非常敬重的。

    他究竟完成了多少副大制作的绘画,后世没有记载,但钟粟觉得,看目前的情形一定不会少。

    他甚至猜测,为了衣食生计,张择端说不定还当过枪手。

    就算是枪手,张择端这样的枪手,恐怕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也没啥荣幸的,来了就先熟悉一下环境吧,那个谁,张瑞,给你叔父找个单间。”

    钟粟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对于这种成长中的大佬,太照顾了未必是好事,但怠慢了也不行。

    张瑞这家伙鸡贼鸡贼的,可不能让看出什么端倪来,不然就不好说了。

    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把水搅浑,让张瑞甚至张择端觉得莫名其妙。

    再说,他担心继续待下去,张择端万一再拿出几幅画来,然他点评一番,恐怕就成问题了。

    自己这点功底,一张嘴就要露底的。

    之前在张瑞面前,他都没敢多说。

    “张瑞侄儿,这钟先生一直都这样吗?好相处吗?”

    随随便便打了个招呼,人就不见了,张择端有点迷糊,便向侄子张瑞问道。

    “差不多一直都这样吧,不过他深受当今官家器重,和端王的关系也非同一般的……”

    张瑞突然觉得自己这不是废话嘛,跟端王交情当然没问题,不然怎么会合开一家工作室呢?

    张择端和张瑞叔父两人虽然觉得钟粟这人有点难以琢磨,但总的来说是一番好意,他们也没什么可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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