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钟粟对登封的全面布局思考得差不多的时候，边赟从洛阳派来的人已经抵达登封，已经在驿馆下榻。</p>
其实没来的时候，钟粟还没多想，现在一来谈事情，钟粟反而觉得心里怪怪的。</p>
这里面的道道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终归其实就是个利益的问题。</p>
和边赟的合作，或者说利益的瓜分方式，究竟怎么办，实在有些令人头疼。</p>
可这个问题已经近在眼前，头疼死也得想出办法来。</p>
边赟钟粟当然不想得罪，但他也不想随随便便把利益出让掉，这个度的把握就有点难了。</p>
他有他的想法，边赟肯定也有边赟的考虑。</p>
想来想去，始终想不出一个头绪来，他觉得只能边谈边看了。</p>
就在他准备正式去见边赟派来的人的时候，苏婉婉却来找他了。</p>
钟粟知道，这一段时间，苏婉婉虽说已经决定不去增城，但毕竟是她的亲人。</p>
这个事实没有人能够回避，也没有人能过做到置之不理。</p>
正因为这个原因，钟粟也没有给她安排任何事情，只有完全想清楚了，才能真正投入做事中。</p>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苏婉婉突然来找他，他有些吃不准是什么情况。</p>
“婉婉，如果有什么事情，咱们改天再说吧？”</p>
“钟大哥，你是不是要和边知府的人谈事情？”</p>
苏婉婉没有回答他的话，笑盈盈地说道。</p>
“是啊，看来你也知道了，这事情的确有点为难，如果是直接面对边赟，也许更简单一些，可现在……”</p>
钟粟再次有些凌乱，不好搞啊，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可是在边赟的手中。</p>
说来说去，钟粟其实在想，如果直接和边赟谈，大家心里都有一杆秤，聪明人反而不需要多说什么。</p>
可现在面对的是边赟派来的人，他们肯定会为洛阳尽力争取，钟粟实在不想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而且万一弄不好，还会有一些想不到的麻烦。</p>
“钟大哥，要不你说个章程，让我去跟他们谈，怎么样？”</p>
苏婉婉主动请缨。</p>
“你去和他们谈？”钟粟难以置信地问了一遍，苏婉婉笑着点了点头。</p>
苏婉婉的提议让钟粟有些始料未及，他从来没有想过让别人去代替自己去谈判，何况还是一个女孩子。</p>
如果要选一个代替他的人，索九还可以，可索九不在身边，自然不行。</p>
钟粟一愣神之后，突然意识到这似乎还是个好主意。</p>
苏婉婉可是能够替他掌管登封产业的人了，再也不是从前的那个弱女子，难道还搞不定这样一件小事吗？</p>
既然边赟是派人来谈，他难道就不能派人去谈吗？</p>
而且这里还有一个最大的好处，就是就算两方谈崩了，完全还有后路和余地。</p>
另外钟粟根据后世的经验，知道如果让苏婉婉这种美女去谈，效果也许只会更好。</p>
“好，你来得正是时候，这次谈生意你去，给你说说情况吧。”</p>
“钟大哥，你还真相信我？”</p>
这次轮到苏婉婉意外了，她没想都钟粟这么快就答应了。</p>
“你不是毛遂自荐吗？我让你去不是遂了你的心愿吗？”</p>
“我其实就是随口一说，这种事情我还没干过……”</p>
“婉婉，我正不知道该怎么弄，你这么一说，还倒是提醒了我，我决定了，这次就你去。”</p>
苏婉婉其实真有试试的想法，但她没有报太大的希望，没想到还真把这个差事揽到了自己手中。</p>
别的她倒不是担心，只是古代封建社会约定俗成，苏婉婉掌管喜乐楼，除了自己人认同外，其他人一开始都是非常诧异。</p>
钟粟这次突然派出苏婉婉和边赟的人去谈生意，如果是程颐这样的人知道，一定会骂钟粟胡来的。</p>
“那要不我去试试？”</p>
“当然要试试，你不但要试试，登封这个摊子现在也是越来越大，等我回到惠州，还需要你来照看的。”</p>
钟粟自从知道苏婉婉暂时没有认亲的打算，也不再多想。</p>
钟粟接下来便把此次谈判的内容告诉的苏婉婉，其实真正的核心只有一个，那就是红利的瓜分问题，其它都是小事情。</p>
钟粟给出的条件是，他不出卖炉子的专利，多少钱也不会卖，至于分成上，这次毕竟和赵煦的合作又不一样。</p>
自己无非就是收取专利费而已，要的太狠肯定是不行的，再说这可是一个长期合作的过程，一旦定下了规矩，以后就得长期执行。</p>
钟粟最终对苏婉婉给出的要求是，最低限度是一成，争取一成半。</p>
其实按照后世专利授权的费用比例，一成都已经很高了，但大宋是大宋，人工费用超级低，所以多要一些完全没什么问题。</p>
而且哪怕按照这个授权费用，就算是最低的一成，长期下去，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p>
苏婉婉也是踌躇满志，为了让自己更有信心，她在征得钟粟的同意后，让卓巧巧陪她一同前去。</p>
不过在此之前，钟粟还是带着苏婉婉几个人，简单见了边赟的谈判专家队伍。</p>
不过，这也仅仅是礼节性地见个面，绝不涉及任何具体的谈判内容。</p>
可不见面则以，一见之后，让他小小地吃了一惊。</p>
洛阳谈判团的带头大哥居然是原来登封的佟县令，也就是现在的河南府司户参军。</p>
“钟先生，听说你去惠州了，还是奉了官家的旨意，能耐不小啊。”</p>
佟参军一见面就一副老熟人的样子。</p>
“小子也就是喜欢玩玩，没想到还被官家当一回事了，这小半年不容易啊。”</p>
“别人会信你的话，我是不信，你小子不管走到哪里，从来都不会吃亏的，惠州那种地方，虽然说地处岭南，别人去也许不能适应，你小子总有办法活下去，说不定还赚了不少钱吧？”</p>
“怎么一见面就说钱，我是赚了些钱，但都用来办书院了好吧。”</p>
“我听说了，东坡居士现在为你效劳，这种事情，说句实话，就算是当朝重臣也没有这个能耐。”</p>
“我可是要申明一点啊，东坡居士主持书院，不是为我效劳，而是他喜欢这个，他在为大宋效劳，明白吗？”</p>
“行行行，你怎么说都行，好了，要不先谈正事，咱们完了再好好把酒言欢。”</p>
“好好好，谈正事，小子好久没回来了，登封的情况并不了解，今天就由苏婉婉小姐跟几位谈吧。”</p>
钟粟说完，挥了挥手，苏婉婉在卓巧巧的陪同下飘然而至，向着佟参军再次施礼。</p>
佟参军向苏婉婉猛看了两眼，果然是一个国色天香的女子，钟粟这小子艳福不浅，不知道又从什么地方物色到了这样的一个大美人。</p>
其实苏婉婉之前在推销马车的时候去过汴京，他也见过一次。</p>
只是佟参军当时太过忙碌，加上钟粟大量用美女进行宣传，他没有完全记清楚。</p>
“钟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p>
“没什么意思，我说了对登封的情况不太了解，由苏大小姐带我和各位谈吧。”</p>
钟粟说完，便行外面走去。</p>
佟参军用手指了指，好像也没有什么问题啊，钟粟做事不按套路又不是第一次了，这好像也没理由拒绝。</p>
钟粟边走边暗暗庆幸，幸好这次是苏婉婉谈判，如果自己亲自去谈，在这样的老熟人跟前，反而更不好说。</p>
接下来的摊子就留给了两方。</p>
看似彬彬有礼的苏婉婉，一上谈判桌后，马上变得非常认真而又强势。</p>
经过一番唇枪舌剑，谈判也没有用多长时间就结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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