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府在历史上也算是地位尊崇，所在地洛阳跟后世的洛阳是一个地方，号称西京。</p>
单单从名字上看，就可以发现对于大宋而言还是很牛叉的。</p>
洛阳最牛叉的时代主要还是在唐朝之前，唐朝末年，洛阳破坏严重，算是走了背运。</p>
到了大宋的时候，号称西京的洛阳也就主要是号称了，各方面已经大不如前，看在曾经很牛的面子上，依然保留着府的建制。</p>
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边赟能够成为一副之尊，多少还是有些斤两。</p>
只要政绩出色，能把河南府的gdp稍稍搞起来一些，下一步直接踏入中枢，弄个大点儿的官职，也是有可能的。</p>
边赟本来是可以有更好的选择，在汴京继续混下去也不是没有机会，但想要做出一番事情来，还是要担任一方大员。</p>
宁**头不做凤尾，这也是边赟的一个为官之道，他来洛阳还是有一些雄心的。</p>
在来洛阳之前，他在大宋朝廷担任着右谏议大夫。</p>
这个官职本来根本轮不到他，其实的情况很有意思，当时司马光和王安石两派一直在忙着火拼。</p>
右谏议大夫空缺后，两派势力都盯上了，放谁的人大家都不服气。</p>
这时候有人提议让边赟干，边赟是谁，司马光和王安石都不太了解，打听了一番，原来不属于任何一派。</p>
两派居然都表示同意，既然自己人吃不下，还不如让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去干算了。</p>
反正他没有什么大的根基，再想办法慢慢拉拢。</p>
当时宋哲宗还小，一听两派都推荐，派人考察了一番，履历也不算难看，也就同意了。</p>
就在之前程颐担任帝师的时候，边赟恰好在汴京担任从四品的右谏议大夫。</p>
谏议大夫这个官职其实没有什么实权，但却可以对大宋的重大决策说三道四，当然不能靠嘴说，必须得码字写成所谓的谏书。</p>
保守派的代表人物砸缸先生司马光，就曾经担任过右谏议大夫。</p>
当时为了反对新政，司马光曾经疯狂码字3000，写成了著名的《与王介甫书》，影响力也是大大的。</p>
大宋是文官政治的巅峰时期，所以谏议大夫之类的人混得还算不错。</p>
程颐成为帝师之后，学问什么的自然不用多说，但脾气老大了，和同事们相处得也不怎么样。</p>
老是给小皇帝讲课讲习惯了，有时候不小心对着同事也是上纲上线的，搞得大家都不怎么开心。</p>
当时哲宗年龄还小，没有亲政，不少人就找高太后说他的坏话，高太后也觉得这老头太没意思。</p>
但这种事情又不好说出口，毕竟是帝师，可不是随便找个理由就能赶走的。</p>
后来程颐也听到了各种传言，他也猜测不少人对他有意见，高太后对他也有想法，干脆辞官走人。</p>
边赟在这时候说话了，程颐这人不错，学问也好，应该留下，不能放回去。</p>
高太后嘴上也不好说什么，边赟毕竟是一片好心，但心里也不怎么乐意。</p>
程颐听说了边赟给他说好话，感动得不行，因为当时的情况，程颐已经面临骑虎难下的局面。</p>
他想了想，觉得与其被赶走，不如自己走得了。</p>
老子还不干了，老子找个学校去，就不信没人喜欢听。</p>
程颐要走，当时资历深厚的文彦博毕竟欣赏他，两人的关系很不错，便大手一挥，将自己的一处庄园送给程颐。</p>
程颐也不客气，果断笑纳了，然后在庄严的基础上建成了伊皋书院。当然，他去嵩阳书院也是后来的事情。</p>
临走的时候，程颐向高太后提出一个要求，边赟也干得不错，不如给个好点的岗位吧。</p>
高太后一想，好啊好啊，自己提出要走的，可不是我让你走的，给边赟安排一个岗位而已，这个小小的要求有什么大不了的。</p>
西京洛阳这地方不错，那可是西京啊，去锻炼锻炼吧，干好了还是很有前途的。</p>
边赟也没什么说的，当谏议大夫码字也码烦了，出去散散心也不错。</p>
这样下来，程颐和边赟也算是去了同一个地方，边赟成了河南知府，程颐就在他治下的伊皋书院和嵩阳书院流动讲学。</p>
两人可以说都在关键时刻帮了对方一把，自然成为了朋友。</p>
程颐这次去洛阳，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去看看这个朋友，这些年在嵩阳书院，边赟给自己也提供了不少便利。</p>
至于带上钟粟，程颐对他还是比较看好，虽然老是到处搂钱，但对分院还是做了不少事情。</p>
弟子杨时也多次在他面前说好话，对于杨时这个弟子，他还是非常相信的。</p>
带上钟粟，见见州府的一把手，对他今后的发展多少还是有用的。</p>
程颐虽然现在醉心于理学研究，但还没研究成书呆子，对钟粟在登封遇到的一些困难也略知一二。</p>
官场的规则，老程虽然自己把帝师丢了，但他也是自愿丢的，所以还是自然明白一些。</p>
他知道钟粟这小子继续下去，谁知道会被登封县衙怎么样，有时候还是得走走上层路线。</p>
程颐和钟粟来到城门口，稍稍歇息了一下。</p>
两人一起下车，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肌肉。</p>
钟粟一眼望去，洛阳毕竟是西京，外城墙虽然已经有些残破，但还是坚定地延伸到很远的地方，大州府的气象还是非常明显。</p>
现在是傍晚时分，城门口也显得非常热闹，往出走的基本上是四邻八乡进城做小买卖的。</p>
有的肩挑挑担，担子里面的农产品看样子已经卖完了，脸上洋溢着喜悦。</p>
也有赶着毛驴车和牛车的，估计是附近有点资财的百姓，骡车依然很少见。</p>
城门口附近的地方，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摊贩，叫卖着各种小吃食和小件的东西。</p>
相对来说，进城的人就少了很多，城门兵丁的检查也开始变得松散。</p>
程颐和钟粟稍微停留了一会儿，便入城了。</p>
两辆骡车一前一后，向着府衙方向而去。</p>
来到府衙门口，程颐递上名刺，一个小厮看了看名刺的样式，知道不是一般人，一溜烟小跑进去。</p>
刚一小会儿，两扇正门齐开，一个留着短鬑须，目光明亮的中年人阔步迈出大门。</p>
“程老师大驾光临，学生愧不敢当。”中年人礼数非常恭敬。</p>
钟粟猜测，这人应该就是知府边赟，便不动声色站立一旁。</p>
“无妨无妨，文瑜公务繁忙，贸然前来叨扰，老夫深感不安。”</p>
程颐也还了一礼，钟粟猜测，文瑜应该是边赟的字。</p>
两人寒暄一番，程颐正要介绍钟粟，没想到边赟已经开口询问：“程老师，想必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嵩阳分院山长钟先生了吧？”</p>
“正是小子，知府大人有礼了。”钟粟马上抱拳一礼。</p>
“不必多礼，你可是咱们河南府的一个奇人啊。”边赟笑呵呵地说道。</p>
“知府大人谬赞，小子惭愧万分。”</p>
三人见礼完毕，程颐边赟在前，钟粟在后一同进了府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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