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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掌柜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把玉器店卖给了钟粟，虽然心里在流血，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p>
钟粟觉得自己也没有乘人之危，只是在正确的时间，出现在了正确的地点。</p>
为了让张掌柜在心里还有一丝念想，他自然全盘接收了原来的伙计。</p>
不接收白不接收，这么便宜的大好事，钟粟才不会放过。</p>
房子的费用，钟粟也给了张掌柜一个满意的价格，抛去债务，还剩不少，足够张掌柜一家的日常用度了。</p>
不过为了安定张掌柜的心，他按照伙计最高限度，给张掌柜一份薪水，至于他来不来店里点卯，那就无所谓了。</p>
冲着这个，张掌柜对钟粟感恩戴德感激涕零。</p>
钟粟其实也有想法的，玉器店毕竟是张掌柜的家传，肯定有不少核心技术，让张掌柜领取一份薪水，绝对有说不完的好处。</p>
玉器店到手，钟粟商业帝国又填上了一块砖头。</p>
经过了玉器店事件，钟粟发现燕儿终于走出了失去师傅的悲伤。</p>
“燕儿，跟你商量个事情。”钟粟郑重其事地说道。</p>
“钟大哥有事尽管说。”</p>
“你今后有什么打算？”</p>
“钟大哥怎么这么问，不会是要赶燕儿走吧？”</p>
“怎么可能，有你这么个大美女陪着，我还巴不得呢。”钟粟笑着说道。</p>
燕儿前一阵心情郁闷，整个人都很颓废，现在恢复过来，马上又是一副光彩照人的样子。</p>
看到燕儿的样子，钟粟也很欣慰，甚至忍不住多看了几眼。</p>
“钟大哥，你怎么能取笑妹子呢。”燕儿笑笑，“我还能怎么样，浪迹天涯，快意恩仇。”</p>
“燕儿，一个女孩子，打打杀杀的，太危险，万一有个闪失，实在太不值得了。”</p>
“钟大哥，你怎么又来了，你到底想说什么？”</p>
燕儿又是一副委屈的表情。</p>
钟粟觉得没必要继续兜圈子，便直接说道：“很简单，我想让你接手张记玉器店。”</p>
“什么，我不行啊，你让我去教训谁，都不是问题，摆弄那些玉器……”</p>
燕儿还没说完，脸上立刻一副难为情的样子。</p>
“燕儿，你冰雪聪明，很快就会了，让原来的张掌柜先带带你，就这么定了。”</p>
钟粟说完就要离开，燕儿正处于很迷茫的时候，现在也是让她华丽转型的大好时机。</p>
“钟大哥，我再想想吧。”</p>
“就这定了，你现在别想太多了。”</p>
正月十五结束，钟粟马上安排，开始重新装修玉器店。</p>
燕儿已经下定了决心，不等钟粟催促，就来玉器店，很热情地跟张掌柜请教。</p>
张掌柜心里念旧，每天都要来玉器店里看看，对装修的事情也非常上心。</p>
钟粟能够看得出来，张掌柜看玉器店的样子，就像是看着自己的孩子。</p>
玉器店一天天地成型，就像是一个新生的孩子一天天地长大。</p>
钟粟干脆让燕儿跟着张掌柜，一起指挥工匠们干活。</p>
一切安顿妥当，钟粟暂时又成了大闲人。</p>
想来想去，澄定方丈虽然是方外之人，但对于燕儿的安排，他觉得还是有必要交代一下。</p>
现在刚开春，天气还是很冷，自己设计的带暖气骡车虽然已经尽可能优化烟道，但还是有点熏人。</p>
但在这种大冷天，熏一点就熏一点，总比坐敞篷车冻成狗要强得多。</p>
钟粟让燕儿把玉器店的事情交代好，两人就去了一趟法王寺，虽然澄定方丈早就遁入空门，但燕儿现在的情况，有必要说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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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器店的装修工作进展神速，张掌柜每天都会拖着苍老的身子，对干活的工匠指指点点，倒是省了很多事情。</p>
当一面张记玉器店的牌匾重新悬挂起来的时候，张掌柜那叫一个激动。</p>
虽然玉器店早就落入了钟粟的魔爪，但张掌柜觉得只要看到了牌匾，就好像玉器店还是自家的。</p>
不少人也极力反对钟粟的做法，都已经是自己锅里的肉了，为什么还要挂张记玉器店的牌匾。</p>
钟粟对此没有任何解释，最多笑笑而已。</p>
没有几个人知道钟粟打的主意，玉器加工可是个技术活，张家手头上拥有核心技术。</p>
如果牌子换成自己的，张家的那一丝念想也就破灭了，何况玉器店的玉匠和伙计都是张家的嫡系部队，只能采取怀柔的方略。</p>
打感情牌自然是目前最好的选择，挂什么牌子不重要，重要的是源源不断白花花的现大洋。</p>
现在每天玉器店一开门，张掌柜照例会准时出现。</p>
钟粟的实力登封人有目共睹，玉料供应商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原来的老顾客依然找上门来。</p>
燕儿也是个有意思的人，原来一直过着行走江湖的日子，几乎就是居无定所。</p>
现在一旦下定决心经营玉器店，好动的性格马上消失了。</p>
她每天的事情，就是粘着张掌柜，更他讨教经营店铺的经验。</p>
一老一少，相处起来非常融洽，不知道的人，总觉得两人就是父女关系。</p>
燕儿的兴趣还不仅仅如此，他还向玉匠学习玉石雕琢的技艺。</p>
那些玉料中的边角料，很快成为了燕儿试水的对象。</p>
一开始，燕儿的青锋剑还悬在腰间，弄得顾客进门时老觉得怪怪的。</p>
但自从开始学习玉器雕琢，她便将青锋剑解下，然后藏到了一个匣子里。</p>
钟粟也觉得有趣，这是要彻底放下屠刀，立地成玉匠吗？</p>
不过，毕竟因为多年的习惯，大概也是为了师傅的缘故，燕儿还是不会忘记练习剑术。</p>
每天的黄昏，她会悄悄来到嵩山的一个僻静之处，温习一番剑招。</p>
就这样，钟粟活活将一个江湖女侠拉出水，完成了一次华丽转型。</p>
澄定方丈虽然一直没说什么，但钟粟明白，所谓尘缘已了，多半就是说说而已。</p>
因为尘缘，很多想自杀的人都常常回头是岸，何况仅仅是个出家，哪有那么容易了的。</p>
当然，得道高僧不是说不存在，但的确是太少了。</p>
钟粟觉得，从概率学的角度讲，那些从小父母双亡，老早出家的，更有可能成为高僧。</p>
真正论起来，能够做到像澄定方丈这样的，已经是非常难得。</p>
就像这次去法王寺，澄定方丈还是很高兴的。</p>
燕儿也知道了所有的真相，也不再指责澄定方丈对母亲照顾不力。</p>
梁斌这货，完全就是两人的一个心结，虽说是燕儿操作，真正论起来，钟粟才是幕后元凶。</p>
现在被钟粟坑杀，两人已经心无挂碍。</p>
澄定方丈也表明态度，他从此将忘记燕儿，他要一心向佛。</p>
燕儿本来对父亲的感情极淡，不过澄定方丈这么说，她还是有些难以接受。</p>
这个问题钟粟无论如何也帮不上忙，指望澄定方丈还俗显然是不可能的。</p>
当然，钟粟如果略施小计，完全有可能让澄定方丈晚节不保，但这样的思想和行为实在太卑劣了，如果换做敌人，钟粟一定不会手软。</p>
但话说回来，如果是那种淫僧妖道，人家还巴不得各种破戒。</p>
对于这类人物，首选的办法，自然是废掉作案工具一劳永逸。</p>
这倒是和年轻时的澄定方丈不谋而合，钟粟现在很好奇。</p>
如果现在澄定方丈想起当年没收作案工具的事情，是不是会笑出声来。</p>
当两个人一起离开法王寺的时候，澄定方丈看起来已经心如死灰。</p>
就算是燕儿婆娑的泪眼，澄定方丈居然也一眼没看，钟粟觉得，他也许要真的成为一代高僧了。</p>
回来的路上，燕儿坐在车里一言不发，钟粟也不敢贸然去逗。</p>
不过，这种时候一定不会持久，看燕儿现在的情形，她也了却的心愿，接下了除了融入万丈红尘，再也没有了别的选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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