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遥当机立断,决定马上去找此地的最高指挥,于是翻了翻刚送来的饭菜,啪的声放下筷子:
“这吃的是什么猪食啊?没有好菜便罢,这米居然是夹生的,菜的味道也特别重!伙头军是不是对我有意见?不行,我要见这里的最高统帅!我知道他们不欢迎我,可是也不能给我吃这个罢?”
她来得也巧,正好来到了李先生与季先生这里。
李先生与季先生都曾发表示不欢迎她到军营这种慰问方式,所以她来了之后,为了不露馅,两人的态度直很冷淡。
如今她以此为借口去闹,也不会引人怀疑。
负责照顾萧遥以及舞蹈团的人生怕萧遥离开这里之后,对人大肆说他们军队对她不好,虽然心有气,但还是忍着气带萧遥去找季先生。
季先生的亲卫很喜欢萧遥,听伙夫居然欺负萧遥故意弄不好吃的给萧遥,顿时不高兴了,马上进去给萧遥通报。
季先生与李先生正坐在营帐内商量接下来该怎么打,为这张战役画上个完美的句号,听到亲卫来禀告,愣之下,马上知道萧遥这是有事要找自己才找的借口,马上让人请萧遥进来。
亲卫出去后,季先生与李先生相视眼,都看到彼此眼的凝重之色。
萧遥是个十分谨慎的情报员,为了不惹人怀疑,没少自污,在他们认出她之前,更是从来没有透露过自己的信息,即使认出之后,也没有在私下有过多的接触,为的就是不让人怀疑。
而这次,她居然靠自污主动来找他们了。
可想而知,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她在军营,不方便把信息传递出去,只能来找他们。
萧遥进来之后,对李先生与季先生横眉怒目:“两位将军很悠闲啊,我今天来,就是想问句,如果这里不欢迎我,我可以马上走。如果欢迎我,就得把饭菜给我弄好!”
季先生向是十分宽和的,说道:“萧小姐言重了,我们虽然不需要这种慰问团,也不大欢迎,但是不至于在吃食上呵责。请你坐下来细说,有什么,我们定会查清楚,给你讨回公道。”
边说,边请萧遥坐下,又让其他人出去。
在营帐只剩下三人后,萧遥愤怒地说出伙食上对她的亏待,在季先生回答时,低声跟李先生说自己最新收到的情报。
李先生当即色变,正在说宽慰萧遥的话的季先生,也惊得差点接不上去话。
萧遥给了他个眼色,在他说完宽慰的话后,又进行了些抱怨,抱怨完在季先生继续开口宽慰时,又将目前人大概被藏到哪里小声说了,同时也表明:
“只是目前的情报,以我对珍子的了解,她定还会转移,彻底逃脱我的监控。”
李先生低声道:“珍子怀疑你?”
萧遥又跟季先生抱怨了另些小事,在季先生说话时,才低声道:“我不确定,但是我和她是敌对关系,她不愿意我洞悉她的下落,也担心我到时把人质抢过来当成自己的功劳。”
之后,她借着吐槽和听季先生宽慰的话,低声说了自己目前掌握的和此事有关的所有消息。
李先生听完点头,低声感叹道:“你辛苦了!若那些人知道,他们的妻儿落入敌手,是因为他们在联名书上签名,力让你到战场来之故,不知会如何后悔!”
那些签名的人,有的是真的喜欢看到萧遥和相信萧遥能鼓舞士气,所以签名让她来;有的是觉得萧遥在抗战这种关乎民族存亡时居然只顾享受,厢情愿地企图改造她以及她这样万千的女性才让她来,可都没有想到,萧遥其实不是个普通的享乐主义,她留在金陵城,意义非凡。
对前种人,没什么好说的,对后种人,稳重如李先生,也有种揭穿切问他们是否后悔的冲动。
萧遥摆了摆手说道:“现在说这些已经太迟了。我希望,统战线不要出问题,因为胜利就在前方了。”
李先生脸郑重:“必不负众望!”
萧遥听了,露出笑容,又低声说道:“我把花形、三井与井上以及些大将的住址、家小住址等告诉你们,你们可以考虑下,是否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她说了几个地址,然后与李先生和季先生郑重握过手,便带着脸胜利的神色出去了。
李先生和季先生看着萧遥的背影,心里同时涌起个念头:“她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女子!”
当然,心也有些感慨,难得的次开诚布公地见面与谈话,可惜却不能多说什么,甚至连句多余的寒暄也没有。
切都是为了任务,都是为了华国!
他们定,会以微薄之力帮助华国尽快取得胜利,让萧遥这种在刀尖上跳舞的人才可以得到属于她的荣誉,而不是直被误解,被伤!
萧遥回到自己的住处,吃完重新送来的饭菜,想了想,暗与潜伏在军营的东瀛情报员联系,让她们密切关注珍子以及人质的下落,遇到珍子需要帮忙时,可以帮帮,不让人把人质带走,但是绝对不能失去珍子的踪迹!
传出去之后,她想了想,又让情报员暗给田送封信,让田务必将人质从珍子手抢过来:
“此乃你之职责,她却替代之,显然不把你放在眼内。思及从前你丢失周太太曲小姐事,或许花形先生对你也不甚信任,你若不做出表现,怕彻底失去现有的位置。此外,她与我乃生死之仇,若任由她掌控人质成就大事,我定会被挤下如今的位置。我旦失去了现在的职位,我们暗那些合作,怕就要曝光了!现如今珍子人手薄弱,若你能将人质抢过来,等于得大功劳,也等于帮了我大忙,他日,我必厚薄之!”
萧遥相信,田当初能为了往上爬将同是保守派的山本干掉,这次,也必然会为了前途拼把的。
周舫刚午睡醒过来,就得到了从金陵城传过来的噩耗。
他坐在书桌前,整个人又被几年前那种熟悉的绝望包裹住。
只是这次的绝望,更深更重了,因为这次被掳走的,不仅有何亦欢和孩子,还有他年迈的母亲!
过了半晌,他才沙哑地开口:“老大小二,平安到达港岛了么?”
来人忙点头:“到了,小姐和少爷目前都平安。”
周舫点了点头,挥了挥手:“你出去罢。”
几年前他做出了选择,那么几年后,他还是样的选择。
他欠母亲的、欠何亦欢的,唯有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这辈子,怕是不行了。
抗战眼看着就要胜利了,他是不可能因为家里人而进行任何退让的!
钱行至得到消息的时候,愣了愣,半晌才揉了揉眉心:“先让家里人去打听消息。有什么消息,记得来告诉我。”
等人离开了,他才有些颓然地坐在书桌前。
从前他是个不婚主义者,并不觉得需要有个孩子,可是年纪渐渐大了之后,他也想有自己的孩子,所以曲邵敏怀上,他是很高兴的。
可是,他或许是没有孩子的命。
如今这形势,东瀛绑走曲邵敏与众太太们,定是想以此威胁华国军队退让的。
然而华国目前胜利在望,就差合围歼灭东瀛军队或者迫使东瀛军队投降,他们哪个敢为了家人退?
只要退步,就要遗臭万年!
因为目前坚持打下去,不仅仅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华国的四万万同胞,为了华国这片几十年来饱受□□的土地!
谁也不能担负起因私废公的评价,更担负不起为了家人而软了骨头退出抗战这样的指控!
除了两人,还有些将领虽然心急如焚,但是也在顷刻间咬牙做了决定,先想办法营救,若救得便是喜事件,若救不得,只能下辈子报答了。
不是他们铁石心肠,他们也很心疼很难过很愤怒,恨不得毁天灭地,可是他们知道,这天下,不仅有他们的家人,更有千千万万同胞的家人。不把侵略者赶出去,天下同胞的家人,会直受颠沛流离之苦。
当然,除了这些令人敬畏之士,还有些动摇了的人。
他们觉得,如果连自己家人都保护不住,那么在战场上奋勇杀敌,又有什么用?
乔先生便是这样个孝顺父母极爱妻儿之人,刚得知他们都被东瀛人掳走,他简直心胆俱裂,恨不得马上就与东瀛交换条件,救回家人。他甚至有种感觉,不管东瀛提出什么条件,他都会答应!
正当此时,勤务兵送来了午刚过便刊印出来的号外报纸。
乔先生甫打开,看到则谴责东瀛的加黑加粗大标题,瞳孔蓦地紧缩。
这篇章,开始谴责东瀛人卑鄙无耻且灭绝人性,居然在战争失利时绑架留在金陵城的华国官员、官员太太和孩子们,意图威胁华国众将领与决策群退兵!
章在洋洋洒洒写了几百字责骂东瀛之后,又用种视死如归的口吻表示:
“我们是绝对不会妥协的!我们华国将领有着最坚硬的心,我们绝不妥协,可是我们又有着最软弱的心,为我们的家人与天下千千万万人的家人而坚持。我们相信,我们的家人都是英雄,他们定然希望我们勇往直前,而不是为了他们使自己与家族蒙羞!历史会铭记他们的!而被威胁却四毫不动摇者,也是英雄,历史也将铭记他们,感谢他们!东瀛如果还想要名声,还当自己是我们华国的对手,就该把他们放回来,堂堂正正地与华国军队决死战!”
在最后,还特意注明这次被掳走之人的名字,以及这些人的丈夫、父亲和儿子。
看着报纸上自己的字,乔先生与乔先生这类人,全都颓然。
还能退吗?
天下都知道他的家里人在东瀛手里了,天下人都认为他们为了祖国,是不会退的。
他们如果退了,天下人会怎么看他们?
乔先生五内俱焚,马上给相熟的人打电话,问上面有什么办法。
此时,没有被掳走的政府高层打来电话,表示定会想办法营救这些人质的,请将领与政要们不用担心。
萧遥也看到了报纸,知道是故意提前揭破切,以大义让那些心思动摇之人重新稳住。
虽然还是会有人因为家人而动摇,但是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
剩下的,只能等了。
不过萧遥还是不肯多停留,当天晚上就提出要到下个军营去,尽快把所有的军营走远便回金陵。
那些暗说她耽于享乐的人,见她在金陵城危险时,居然还想回去,马上改观,认为她贪生怕死耽于享乐是被人污蔑的。
萧遥去到叶沉的军队,刚去到便由位身段窈窕英姿飒爽的女子引领进去。
这女子生得很高大,比身材高挑的萧遥还要高,居高临下用并不友好的眼神打量了萧遥遍,随即点点头:“跟我来罢。有件事我想提前与诸位说声,我们这里条件艰苦,吃食方面都不怎么好,希望各位要有心理准备。”
说到这里,目光若有所思地从萧遥脸上掠过。
同萧遥道来的众人听见,下意识看向走在最前面的萧遥——萧遥因为吃食的问题,可是找过李先生与季先生闹过场的。
萧遥并不在意这种不友好的眼神和打量,她路上见了不知多少,若还不习惯,那就不用混了。
不过,也不能让人随意欺凌的,这也不符合她的性格,她因为这个可是路怼过来的:“饭菜不必丰盛,美味我们也不要求,只求放盐适量,米饭煮熟,我想这个是基本要求罢?”
那高大女子听到萧遥回怼,有些傲慢地说道:“我们这里是大锅饭,可不是金陵城的名厨。”
萧遥反问:“所以,你也吃这个么?”
高大女子身旁个齐耳短发的女子叫道:“张委员是委员,另有吃饭的地方。”
萧遥点点头,若有所思:“原来如此,看来我想吃点好的,得提前找个有职位的打好关系,好蹭饭才行。”
说完抬头看向大踏步走来的人,挑眉头:“这位军长,我是来军队慰问的萧遥,优点有很多,可生了条刁钻的舌头,对吃食比较挑剔,不知道到时能不能去你那里蹭饭?”
叶沉走到萧遥身边,上下盯着萧遥看了又看,半晌点点头说道:“可以。原来听说你贪生怕死不敢来,可如今看看,生了双坚定眼眸的人,哪里会是贪生怕死之辈?不说别的,单是这误会,我就该让你吃好喝好!”
张委员眼睛都瞪圆了,焦急地道:“叶沉,她——”
叶沉看了她眼,又将目光放在萧遥身上,“我相信自己的判断。”说完伸出手,“萧同志,现在我们算认识了!”
萧遥含笑点头。
叶沉凝视着萧遥,心里的思念如同涨潮的水哗啦啦地涌上来,他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看向萧遥身后的其他人:“第次来到,辛苦了,大家先吃饭吧。”
说完对身后人扬声叫道:“去让人弄点好吃的来,要是怕做不好吃,让我的厨子过去指点。”
张委员本来就涨红了脸,再听到这话,如同被打了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痛。
她难以置信地看向和萧遥说话的叶沉:“叶沉——”
叶沉看向她:“张委员,现在大家都比较忙,你也去帮忙吧。”说完看向萧遥,“听说你很会跳舞,我正想学跳舞,不如你教教我。”
萧遥点头:“好。”
张委员难以置信地看着叶沉就这样,带着萧遥走了。
萧遥在叶沉军营里,经常与叶沉起吃饭,有空了又教他跳舞,经常待在起。
没过两天,军营里就传言,萧遥与叶沉坠入了爱河!
张委员的脸上就没有开怀过,每天都阴沉沉的。
萧遥没管她,在军营里待了五天,就和叶沉分开,去另个部队。
这次,她没有避讳任何人,不再隐瞒自己和叶沉坠入爱河事。
在这些日子里,东瀛在他们逼迫印刷的报纸上对各位太太和孩子们大肆报道。
而私下,则没少给相关人士发威胁的密信,信除了蛊惑的语言,还有对这些人家小的种种描写,例如孩子们哭着喊爸爸,老人身体很不好,希望儿子来救他们,妻子又是如何觉得丈夫冷酷无情……
总之,他们竭尽所能地企图策反这些人。
而实际上,华国方面暂时还没出现叛变的行为,但是某些地方的战事已经停了。
对此,萧遥已经不怕暴露了,每到处军营便和情报人员联系,拿到外界的最新消息,尤其关注有没有人叛变。
辗转到达周舫和钱行至的军营时,萧遥得到消息,珍子被田带人路围剿,正靠近这里。
得到这消息,萧遥的心思忍不住浮动起来。
如果情况合适,她或许可以出去趟。
不过,目前还是先和军营的人打好交道再说。
萧遥行人到达时,周舫没有出现,只有钱行至来了。
萧遥看他,见他眸色深深看向自己,仿佛有无限深情,心不由得作呕。
不过作为个演技派,她脸上不仅没有作呕的表情,反而露出恍惚的神色,然后又似乎不敢看钱行至似的,目光带着淡淡的泪光。
钱行至命人招呼好众人之后,便借口和萧遥说话,跟萧遥走到边,满脸嫉妒之色:“萧遥,你和叶沉真的在起了么?”
萧遥没有看钱行至,只是低垂着眼眸,轻轻地点了点头。
钱行至拳打在旁边的墙上,然后犹如困兽似的走来走去,最后停在萧遥跟前:“你已经选定他了么?你会嫁给他吗?会为他生儿育女,是不是?”
萧遥仍然没有抬头,而是轻轻地点了点,用低低的声音说道:“是。”
钱行至伸出双手,似乎想抓向萧遥,但是最终还是收了回来,语气异常低沉沙哑:“好,我知道了。萧遥,你能告诉我件事吗?”
萧遥这才抬起头看向他:“你说。”只是目光刚触及钱行至灼热的目光,便收了回来。
钱行至道:“萧遥,你还爱我吗?你还像从前那样爱我吗?”
萧遥没有抬头,继续低着头:“那你呢?”
钱行至的语气带着狂热:“我当然爱你,我根本忘不了你,我后悔了。”
萧遥抬起头,脸上带着深深的悲哀,忽然冷笑道:
“你对我的爱,就是在明知道我不愿意来军营的情况下,在联名书上签字,逼迫我到战场上来吗?钱行至,在来之前,我还可以骗自己,可是现在,我已经明白,你所谓的爱,不过是利用。所以,请你不要侮辱‘爱’这个字。”
钱行至很激动,向前步靠近萧遥:“不,萧遥,你误会我了。我爱你,可是你知道世人怎么说你吗?他们说你爱慕虚荣、贪图享受,就连你三哥,也对你很不喜。我不想你背着这样的名声。”
萧遥后退步,眼睛里泪光闪闪:“所以,你是看不起我,是不是?自始至终,你都觉得虚荣、庸俗的我配不上你,所以你永远不会喜欢我,是不是?”
钱行至连忙摇头。
萧遥觉得戏演到这里就差不多了,见钱行至要开口,连忙竖起只手阻止钱行至往下说,嘴上说道:“你不要说了,我不想听了。再见!”
说完不顾钱行至的阻拦,快步离开。
当天,起吃饭时,萧遥还是没有理会钱行至。
夜里躺在床上,她苦心思索,该如何绕路与珍子行碰上,然后见机行事。
到了第二天,萧遥经过自己的查探得知,周舫与钱行至可能已经离开军营了。
她暗联系了东瀛潜伏在军营的情报员,发现她们根本不知情,便放了心,让他们继续与外界联系,自己则写了篇小说送出去寄了。
第三天上午,她的小说便刊登了出来。
萧遥看了看小说,眯起眼睛,决定赌把了。
小说已经刊登,天功夫,应该能准备好的,若运气不好,那就背负定程度的怀疑好了。
反正她过去声誉很好,是不怕被怀疑的。
第四天清晨,萧遥与歌舞团的成员起离开周舫的军营,直奔下个军营。
但是刚走出不远,便被伙土匪逮住了。
因萧遥长得格外好看,土匪们将她选出来,打算送给某个大土|匪。
送的路上,萧遥与珍子行人在同个村落歇脚。
顾北希与周舫、钱行至路潜来,是打算救珍子手上那些人质的,见萧遥被几个壮汉驱赶着进入小店歇脚,便坐在块商量。
顾北希说得斩钉截铁:“我定要救她。”
周舫与钱行至没有多说什么,点点头之后表示:“自然要救,但是定要计划好,绝对不能打草惊蛇。”
萧遥是因他们之故才会到军营来的,他们不可能对她的生死无动于衷的。
顾北希点头,马上与两人商量起来。
半夜时分,萧遥便被顾北希与钱行至救了下来。
萧遥跟着两人到达周舫行人潜伏的地方,才知道这次来救人质的人并不多。
她想了想手下情报员传来的消息,觉得周舫他们如今或许连个计划都没有。
珍子带的人和田比起来少,但是和周舫的人比起来,就算多了。
而且,就她目前拿到的消息来说,珍子手下的大部分都是高手。
这应该是花形费尽老本给她弄来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珍子居然带着人质出逃,而不是跟在花形身边。
不过萧遥什么都没说,找地方坐好之后,就端起顾北希给自己端来的面饼子和凉开水吃起来。
吃完了,她知道今夜必定不会有什么行动,干脆便找地方睡了。
顾北希见萧遥居然罕见的不说话,担心极了,低声对钱行至道:“她定受尽委屈了。”暗地里有个东瀛人的身份,名面上又要应对华国人,这次更是被土匪劫掠,任哪个女子都要害怕的。
钱行至看着萧遥住的房间,点了点头。
或许,这个世界上,战士应该呆在战场上,而名花,也该呆在温室里。
第二天早,萧遥醒过来时,乔庄出去走了圈,得到最新消息,这个村子有向东瀛投诚的汉|奸,已经发现周舫行人了。
得到这个消息,萧遥回去的时候,便开始思考起来。
目前,从人数上来说,周舫他们是不大可能救下那么多人质的,或许,只能从内部突破。
想到这里,萧遥放下手上的碗筷,“我刚出门,碰见了本地陈大户的儿子,同他说了几句话。”
周舫马上露出鄙夷之色,他觉得萧遥这是狗改不了吃屎的,就是爱跟男人搭话。
钱行至知道萧遥很能套男人的话,便问:“说了什么?”
萧遥皱起眉头:“意思大概是,我很快便会落入他的手。我觉得担心,吓得赶紧走了,然后悄悄绕路回去,结果听到他们说什么珍子小姐,我想,他应该是个汉|奸吧?”
周舫的脸色下子变了,低声惊问:“当真?”
萧遥冷笑声:“你不信就算了,我又不是说给你听的。”
周舫被堵,只得住了嘴,看向钱行至与顾北希。
顾北希和钱行至的神色都很难看,萧遥这话的意思,分明是他们已经被识穿身份了。
顾北希又问了萧遥几句,得知没有更多的信息了,便道:“看来,这里有汉奸,我们早就被识破了。”
周舫与钱行至点了点头,但还是另外派了人出去打听。
萧遥冷笑:“不信我就算了。”
顾北希忙安抚:“萧遥,我们不是不信你,而是这件事兹事体大,所以我们想确定下。”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人便回来了:“陈大户正在向外调集军队,或许是真的识破我们的身份了。”
周舫、顾北希和钱行至的神色又是变。
钱行至说道:“我们得马上想个办法才行。”
周舫、顾北希同时点头。
可是为今之计,除了离开这里,实在无法可想。
但是离开后,或许就不会这么容易追寻到珍子的行踪了。
三人时危难起来。
萧遥道:“不如我们假装被捉了,混入他们内部?”
顾北希马上摇头:“这如何假装得了?我们旦失去战斗力,就会被他们绑起来,根本脱身不得。”
萧遥笑道:“还有我啊。到时我假装被他们拿下了,然后出卖你们。”
顾北希三人都有些意动,但是最终,顾北希还是摇摇头:“不行,这样你会很危险的。”
萧遥摆摆手:“我不怕危险。”
说完见众人还想说,便摆摆手道:“男子汉大丈夫,罗哩罗嗦是什么意思?”
众人听,只得闭上了嘴。
萧遥很快出去了。
钱行至三人留在房,颗心都很是忐忑。
顾北希道:“她个弱女子,若出事了该如何是好?”
周舫道:“既然已经决定靠她了,就只能相信她了。”
钱行至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半晌,萧遥急急忙忙跑回来,给三人吃了定分量的药,然后绑住了三人,又急匆匆地跑出去了。
钱行至说道:“如果萧遥撒谎,我们这次死定了。”
周舫脸色陡然变,最终叹息道:“就算死,也是蠢死的,但愿她是真的想帮我们。”
只是心,还是十分不安。
因为,他们三个,和萧遥都算有仇。
想到这里,他觉得刚才他们的脑子都很不清楚,居然信了萧遥的话。
不过转念想,自己吃下的迷药不多,很快就没了药效,即使萧遥骗人,他们也还有反抗之力,至于绑在手上的绳子,的确很容易蒸断的,又放了心。
顾北希没有说话。
他忽然想起,萧遥曾经说过,她是东瀛人,不是华国人。
既然如此,她会不会临时叛变呢?
又过了足足个时辰,萧遥才满脸谄媚地带着陈大户来了,让陈大户带走周舫三人。
周舫三人很担心陈大户会检查自己手上的绳子,不想陈大户完全没多想,就让人把他们带上,然后直奔个地方。
当发现去的地方就是珍子和人质所在的院子,周舫三人大吃惊,很不明白这是如何安排的。
萧遥也被带了去,不过她很快又被带去了别的地方。
周舫三人有些担忧,没过多久,就见珍子带着人走了过来:“就只有你们三个救人么?”说着又对身边的人低声吩咐了几声。
她身边的人很快出去了,没过多久就急急忙忙地跑回来,神色慌张地在珍子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周舫三人没听清,但是知道出事了。
只是三人都没觉得是自己的援兵来了,因为早就说好,他们是不会有援兵的。
珍子脸色变了变,很快出去了,又低声商量了几句,就又重新回来,居高临下地看向周舫三人:“你们也是大将吧?很好!”
这时外面又进来了个人,看了看周舫三人,有点奇怪,就道:“不是还有个女子的么?人呢?”
她说的是汉语,所以周舫三人都听懂了,马上知道她是发现萧遥不在这处了。
三人与珍子样,脸色大变。
珍子厉声问:“什么女子?人在哪里?马上给我找出来!”
顾北希三个再也不敢拖延,马上挣脱手上的绳子,扑向了珍子。
珍子大惊,连忙后退。
她身边的人见了,连忙拔出枪。
可是珍子却大声叫道:“不许开枪!”
拿枪的人听到这里,只得放好枪,从怀里掏出把刀,刺向顾北希三人。
顾北希三人此时体内的药力已经很弱了,三人都有些吃惊,却不及多想,马上分开,攻向现场的六个女子。
几人打成团。
打着打着,顾北希三人越发吃惊。
因为他们发现,这些女子的战斗力很强悍,不比专业训练的差,和他们比起来,居然略胜筹。
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他们虽然不是专门练过,但也偶尔训练的,身手还不错。
三人担心,越来越多人,因此拼着自己受伤也要制敌,因此挨了敌人的刀子,却也要枪枪。
然而身上了几刀,也不见有人来救援,便知道,珍子他们内部出事了,根本派不出人手。
想到这里,三人心大定,打得越发虎虎生风。
正在这时外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接着几个女人悄悄地跑过来。
周舫与当先个女人相视眼,都有点吃惊。
女人叫道:“周舫,果然是你来救我了?”
周舫失神,差点挨了刀,连忙躲开,对窗外的何亦欢道:“是我来救你了,不过还没来得及,可能另有其人。”
珍子见何亦欢和曲邵敏等人居然自己逃出来,知道必定是那个不见了的女人作怪,顿时大怒,叫道:“拿枪,无论如何,都要留下他们!”
那些女人听,连忙拿出枪,对着周舫三人便打。
何亦欢与曲邵敏大惊,想冲进去救人,却根本打不开门。
周舫三人都被打了大腿,失去了战斗力,奄奄息地躺在地上。
珍子让人去看看三人,如果还没失去战斗力就补枪。
三个女子上前去,刚靠近周舫三人,就被刀割喉,鲜血蓦地迸溅出来。
珍子勃然大怒,马上对着周舫就是两枪。
要不是何亦欢从外面砸东西砸了她的手,那两枪就打周舫的了。
可是躲过两枪,却躲不过第三枪啊,因为珍子和她身边的女人再次对周舫和顾北希举起了枪。
周舫、顾北希和钱行至见状,心片绝望。
何亦欢和曲邵敏也是五内俱焚,尖叫道:“不——”
边叫,边捂住肚子,冷汗直冒。
正在这时,枪声响了。
何亦欢与曲邵敏下跌坐在地上,晕了过去。
钱行至看向周舫与顾北希,却见两人震惊地看向对面。
他连忙看过去,见珍子与她身边那女子脑浆迸溅倒在血液,都大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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