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后,距离震惊了整个问道学院的政教处大战已经落下了帷幕,有幸目睹了这场战斗的学生们仍然津津乐道地向同学们夸耀着在这一场战斗中见到的那些罕见的剑招,功法。
而在后山一所清净的木屋边,木村剑拓却坐在轮椅上,拿着花洒,浇着花。就在七天前,所有人都看到他的腰被赫常青给刺中了,所有人也都以为他瘫了,后半辈子只能坐轮椅了。可木村剑拓在休养了三四天后发现,自己又能下地走路了。那一剑很险,此刻他只是暗自感叹自己的运气好。
现在,他想的是自己到底该不该站起来,继续在问道学院里活跃?
“如今徒弟也找到了,自己还有活跃的必要吗?”木村剑拓反复问着自己,想着何不借此机会,退出学院的纷争,专心带好陈无悔,
正在胡思乱想时,一阵稳健的脚步声传了过来,赫广志慈祥的脸上,此刻却写满了不自在,一脸的愧疚,看到木村剑拓坐在轮椅上,便赶忙走了过去,招呼道:“剑拓啊,我赫广志对不起你。”
他已经搞清楚了,什么领命人,于代柔,各位老师,都是王铁林怂恿来的。可是他现在拿王铁林还没有办法,他也只是学校的管理者之一。创建者,他从来没有见过。
木村剑拓见到赫广志亲自来了,还说了这些肺腑之言,便果断地站起身,行了礼,“校长,我的腰没事。”
赫广志打量着木村剑拓,砸了砸嘴,感叹这小子的命真硬,便道:“那么今后你打算如何?看王铁林的样子,是不打算放过你了。你也知道,这个学校我一个人说了不算,不然我就开除他了。”
听到这些 ,木村剑拓看了看自己的腿,便又坐在了轮椅上,久久不语,
赫广志猜到了他想用假瘫一招来躲过王铁林的等人迫害,便欣然点头道:“你是想——?”
话还没有说话,木村剑拓就点了点头,道:“校长,这是你我之间的秘密了。等到三年之后,我带陈无悔去蓬莱岛挑战剑囚,那时,我再站起来!”
在轮椅上坐三年,像个残疾人一般生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赫广志的眼睛里满是钦佩,喃喃了问了一句:“为了那少年,值得么?”
木村剑拓想起陈无悔咬住王铁林手腕时的那股韧劲,默默地点了点头。
这边十栋竹屋,言止水已经三天没有去看陈无悔了,不是她不想去,而是觉得万分的尴尬,因为在上一次她通知了木村剑拓去救陈无悔之后。木村剑拓让她带路,她却说她的肚子痛,借口溜了。其实,他是怕陈无悔得罪了王铁林,她若帮陈无悔的话,王铁林肯定也会针对自己。
权衡了利弊,在政教处大战那天,她就躲在了十栋竹屋里,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见到陈无悔浑身裹上了绷带,被人抬了回来,她那时倒希望陈无悔就那么死了,一了百了。
可陈无悔的命比狗还硬,一天比一天健康开朗,眼瞅着死不了了,言止水对着镜子打扮了一番,便又娇滴滴地推开了陈无悔的房门。
一进屋子,游胖子和黄秋萍都在。
黄秋萍每日都在陈无悔这里,伺候着他的穿衣住食。刚开始的时候,陈无悔连上厕所都是问题,游胖子说他来帮陈无悔,黄秋萍却说她可以。
游胖子调笑道:“脱裤子的事情你也可以么?”
黄秋萍反而讥讽道:“你们那东西谁没见过似的,小时候站在路边尿尿,就像那迎春花一般娇小。”
“呸呸呸。”游胖子脸臊的通红,她见过自然没事,可居然说自己小,便把照顾陈无悔的责任让给了她。
夜里,陈无悔想上厕所,只要叫喝一声,“我想上厕所了。”
趴在桌子上熟睡的黄秋萍便会揉着惺忪的眼睛醒来,扶着陈无悔出去,替他解开裤子,俏脸有些通红,可是夜里黑,看不见。
陈无悔的脸自然也是通红,他想找黄秋萍唠嗑缓解尴尬,可黄秋萍还是生气似的,一句话也不理睬他。
他好奇地问:“秋萍,你怎么不理我。”
黄秋萍寒声道:“我对你做的,只是好朋友之间该做的,你说的那些话,可不像朋友。”
听到这些陈无悔简直想找个地缝钻下去。
现在陈无悔的伤势差不多好了,想着怎么向黄秋萍开口,却没等他开口,黄秋萍就自觉地搬离了陈无悔的房间,弄得陈无悔一脸茫然,“女人真是奇怪。”
他们三人,游胖子坐在桌边吃着桂花糕,陈无悔躺在床上,坐起了身子;黄秋萍则站在陈无悔的身边。
听到门开了,游胖子率先看过去,见是言止水,又低头继续吃着糕。这糕是于代柔送过来的,说是桂花糕,可以化瘀。陈无悔没吃几块,倒让游胖子快吃完了。
黄秋萍的眉头蹙紧了,她以为言妖精不会再勾搭陈无悔了,没想到陈无悔的伤才刚好,她就来了。黄秋萍一句话不说,瞪了陈无悔一眼,便顺着开了的门走出去,“哐当”一声把门给带上。
看着言止水娇滴滴走到陈无悔身边,问道:“陈哥哥,你的伤好了吗?”游胖子嘴里的糕差点吐了出来,就在他准备走了的时候,门却又被“哐当”推开。
黄秋萍直勾勾地看着游胖子,冷声道:“胖游,你把这些糕吃完了再走,不然我扒了你皮!”
游胖子看着门又“啪”的一声关上,扫了一眼一脸茫然的陈无悔,苦笑一声。他明白了,黄秋萍这是让自己在这当电灯泡,让他们俩无法卿卿我我啊,也是,少年少女独处一室,难免会擦出些火花。便倒了一杯茶,细细地品,慢慢地吃。
言止水白了游胖子一眼,已经走到了陈无悔的身边坐下。她今日特意喷了一点香水,因此少女的体香格外的浓烈。陈无悔嗅到这股体香,身心愉快,心想:的确,言止水像一朵花,漂亮的女人都像一朵花。
见陈无悔呆呆地看着自己,言止水的心里像小鹿一般乱跳,她倒不是以为陈无悔喜欢她,那样正上了她的道,她是觉得陈无悔这样看着自己,一定是木村剑拓告诉他自己在他受伤时抛弃了他。那样,陈无悔一定会讨厌自己。
她拉着陈无悔的胳膊,再次娇滴滴地叫了声,“陈哥哥。“
陈无悔这才反应过来,尴尬地笑道:“抱歉,刚才走神了。”
“陈哥哥,我今天好看吗?”言止水经常问这个问题。有时脸上长了一粒细微的痘痘,别人根本发现不了,对她来说,却是影响她颜值的癌症一般恐怖。倘若别人说“还行吧。”那么她一定以为是那一颗痘痘让她在别人眼中的形象崩塌。
之前陈无悔嗅着她的体香失了神,并没有发觉他们之间隔得太近,现在低下头,便能看到鼓起的白色肚兜,脸蛋一下子红了起来,道:“好看好看。”
言止水开心地笑了起来,又拉着陈无悔说了许多暧昧的,无关紧要的话。有时让游胖子一愣,有时却让他无聊地直打哈欠。游胖子心想当电灯泡可真是一件受罪的活,等出去后一定要黄秋萍请自己吃顿饭。
看着言止水终于走了出去,游胖子长舒了一口气,又抱怨一句“门也不关。”走过去把门给关着。顺着言止水走过的路,他也能闻到一股飘飘然的少女体香,“别说,无悔,她和你还有些配呢。”
陈无悔苦笑一声,没有回答,游胖子接着说:“可是无悔,别说我多管闲事,我觉得言止水也只是和你长得般配,她那种人呀,你还是少惹为妙。”
陈无悔自然明白游胖子为什么这么说,可还是一本正经地问到:“为什么?”
游胖子道:“在来这个学校之前,我就听说了她不干净,一心想榜一个大款,一跃龙门变凤凰。再者,你生病的头几天,伤势那么重,却见不到她半点的人影。说句难听的,你死了,恐怕她连哭一句都不会。”
陈无悔蹙紧了眉头,声音很严厉,又很低沉,道:“胖游,你和秋萍都是我的朋友,言止水也是。”
“那能一样嘛?”游胖子顶了句,“我们一起生活了十几年,摸根摸底,旁人呢?”
陈无悔静静地回道:“当初穆托也只是个混混,我不信穆托,可穆托却愿意为了我们去死!信任,比一切都重要!”
说到这他握紧了拳头,眼前浮现出穆托在飞仙城外被申墙杀死的场景。
游胖子听罢扯着的脖子又缩了回去,坐在那里望着茶水发呆。
校园的林荫绿道,本是年轻情侣们相携走过的地方,可现在赫广志却一脸慈祥地推着坐在轮椅上的木村剑拓走着,画面的即视感就像一对历经沧桑的父子。
不过他们要去的地方,却是充满了诡秘。
赫广志说,他不是这个学校的管理者,他的力量,也不是他自己的力量,包括赫常青和王铁林的绿色灵炁。
木村剑拓问他们的力量源自哪里?
赫广志犹豫再三才回道:“我带你去看看。”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