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没有人?!
张城等人一愣,没太理解这句莫名其妙的话。
“不,不对,不是没有人,是车上只有那老哥一个人,根本就没有什么乘客!”
“副驾驶,后排座椅上,都是空的!!”张小玮抓着自己头发,表情已经有些歇斯底里了。
“别紧张,或许是那对夫妻刚下车了也说不准,”张城小声劝慰道,虽然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话。
“下车?”张小玮那惨白的面孔突然一滞,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在张城的脸上。
“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
他全身剧烈的颤抖起来,不止是瞳孔,连带着身下的弹簧床都发出吱噶吱噶刺耳的声音。
“什么?”楚曦压低声音问。
“那老哥的车根本不是在行驶,他的车轮离地面还有一段距离,他的车...是....是被人抬着走的,被几十个女人!”
“不,也不是女人,是几十个纸人!长着女人头的纸人!!”
出租屋内的时空仿佛一滞,所有的人脸上都异常精彩。
“你他吗是不是疯了?在这儿给我们讲诡故事呢?”
杜鹏腾的一下站起身,也不管张小玮虚弱的身体状况,抬手就要教训他。
还好段医生眼疾手快,及时制止了他。
“他还是个病人!”
段医生护在床前,义正严辞的说。
段医生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杜鹏收了手,狠狠瞪了张小玮一眼,转过头,到一旁生闷气去了。
别看杜鹏怒发冲冠,像是一脸气极的样子,但张城清楚,他愤怒的很异常,就像是在用愤怒掩饰自己的恐惧一样。
说来可笑,真诡......被不知真假的诡故事......吓到了。
等杜鹏走远后,张城抬抬头,对惊魂未定的张小玮说道:“还有什么,一并说了吧。”
“那......那老哥死了。”
张小玮眼眶泛红,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对那老哥的遭遇惋惜。
张城与楚曦轻轻点了点头,故事的结局完全在二人的意料之中,如此多诡异的事赶在了一起,作为主人公的那位出租司机不死才会让人奇怪。
张城缓缓吸了口气,沉声道:“他是怎么死的?”
“车祸,”张小玮激烈的情绪似乎已经抒发完毕,现在的他明显有些体质过度虚弱所导致的情绪低落。
“他追尾到了一辆拖着细长钢管大货车,被延伸出的钢管洞穿了整张嘴。”
“就像被一颗大钉子,活活钉死一样,”张小玮幽幽说道。
......
出租屋外站着的张城楚曦二人,在回想起张小玮不久前讲过的故事时,脊背后仍是不住的泛着寒意。
“这件事......”楚曦纤薄的嘴唇微微抿紧,“我觉得不像是他编造出来的。”
“他编不出这样的故事,”楚曦肯定说。
并没有什么太过深奥严密的推理用以证实,这只是本身作为诡怪的,楚曦的直觉。
“嗯,”张城点点头,视线投向漆黑中,无限的远方,“我的感觉也一样,这个故事应该是真的。”
“那接下来......”
“但他没说实话。”
张城随后的一句话直接打断了楚曦,并让后者不禁一怔。
楚曦皱紧了眉,侧身看向张城,“什么意思?”
“还记得张小玮一开始的叙述吗?”张城偏头,视线与楚曦交错,“在我们来的路上,”他提示道。
楚曦面无表情,只是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他说那两位乘客应该是夫妻,岁数不大,也就30岁出头,就是不爱说话,从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说。”
“没错,”楚曦简单回忆了一下,张小玮确实是这样叙述的。
张城没来由的笑了笑,单手紧了紧被夜风撩开的衣领,“他是怎么知道的?”
“他又没看到那对夫妻。”
“或许是那位已经不幸的司机描述的,”楚曦紧跟着说。
“那更不可能了,”张城摇了摇头,“出租司机极少会在对讲机中言及乘客,尤其是正坐在自己车内的乘客,那样会让人觉得冒犯。”
楚曦表情略微有些尴尬,但他不得不承认张城说的是对的,他......提了个很蠢的问题。
“还有,”张城顿了顿,继续说道:“他说那对夫妻从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说过,这一点也不对。”
“如果我是出租司机,我的乘客上车后一句话都不说,那我就只能请他下车了,”张城摊开手,表情似有纠结,但更多是无奈,“因为我根本不知道目的地,又叫我往哪个方向开呢?”
“不错,”楚曦默默点头,张城所说的话为他打开了一个新的思路,他不禁怀疑起“楚楚可怜”的张小玮的动机。
“他的目的是什么?”楚曦抬头问。
张城深深叹了口气,向后瞥了眼昏暗的出租屋,眼中疑惑:“我也想不明白,暂时看不出他的目的,似乎......似乎这么做对他并没有什么好处。”
“是那个控制了他的东西......利用他的嘴......说出来的?”忽然换了种语气,楚曦压低声音说。
张城眼中陡然闪过一丝惊慌:“你......你也发现了?”
“嗯,”楚曦的眼中浮现出了一抹凝重,“那东西冷的出奇,就像是将整颗心都封在了亘古玄冰之中,这绝对不是人所掌握的力量。”
“甚至......甚至不是我印象中的诡怪可以做到的。”
不是人,又不是诡,那......会是什么......
两人站在月色下沉思,皎洁的月光洒下,粗糙的沙土地面上只留下一人的影子。
......
“杜鹏,过来帮忙,”段医生放下喂水的碗,回头唤了一声。
角落里的杜鹏不情不愿的走出,还好张小玮已经躺好在床上,半梦半醒的闭眼休息着,不然借着灯光,正能瞧见杜鹏脖子上的那道血色狰狞裂痕。
在细心的帮张小玮掖好被角后,段医生递给了杜鹏一个眼神,两人悄悄来到出租屋内的黑暗角落中。
“做什么?”
杜鹏略有不满的嘟囔着,他还对段医生拦住自己一事,耿耿于怀。
摆了摆手,并未理会杜鹏的牢骚,段医生飞快瞥了眼窗外,忽而压低声音说:“你......觉不觉得张老板今天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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