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昀果然没有怀疑,继续发动了汽车,朝着医院开去,淡淡问道:“想什么呢?那么出神,应该不是想待会儿的事情吧,讨价还价,要点股权这事儿,我觉得并不值得你那么费神思索。”
陈昀可以说是今天晚上才真正认识了叶流云,以前他听说的叶流云,就一一无是处的纨绔子弟,可今晚聊了一会儿之后他已经完全改观了,他觉得所有人都小看了叶流云,叶流云不但不是一无是处,反而是十分聪明。
陈昀觉得对于叶流云来说,趁火打劫讨价还价这事儿做起来,应应该不难,那叶流云刚才如此出神,所思所虑,定然不是今晚这件事情。
叶流云敷衍的说道:“没什么,随便想想以后。”
陈昀用很平静的语气问道:“哦,这样啊,那是在思考如何对待段家,还是在思索如何报复陈家?”
叶流云饶有兴趣的看了一眼陈昀,说道:“你一直喜欢这样说话吗?怪不得你爷爷和你爹都记恨你,你这不是找不自在吗。”所谓做人做事,说话干事儿,都留些底线的好,这陈昀倒好,啥都张嘴就来,毫无保留,不就是惹人恨的典型代表吗。
陈昀笑了笑说道:“懒得装,多累啊。”
他不是自诩聪明,而是他本来就聪明,只是他已经聪明到和自己爷爷还有父亲完全不在一个境界了,所以他懒得应付自己这些长辈,他不愿意放弃自己的姿态去做一个和陈老以及陈明礼那样的人,所以他之前都懒得应付他们。
现在他在叶流云的面前,是觉得自己压根儿没必要搞那些弯弯道道的事情,在他看来,叶流云也不笨,既然都能理解对方,又何必遮遮掩掩弯弯道道?那不都挺累的么。
叶流云点了点头,陈昀这样的性格,倒是真适合和他合作,他如实说道:“我在思索,以后谁会是我的伙伴,谁会是我的敌人。”
陈昀说道:“嗯........按我了解的情况吧,陈家除了我,段家除了你老婆,你但凡有出头的可能性,其余人,都会是你的敌人,除了这两家,天宝集团夏家,可能也会是你的敌人,这么一看,有点意思,静海市有头有脸的三个家族,似乎都是你的敌人,啧啧啧,有意思。”
叶流云不但不担忧,反而是显得有点兴奋,呵呵一笑,说道:“好啊,原来这么多啊。”
陈昀像看傻子一样的看了叶流云一眼,说道:“有点意思,我竟然搞不懂你在想什么。”他的确是搞不懂叶流云到底在想什么,知道自己可能会有那么多的敌人之后,居然第一反应是如此兴奋。
叶流云没再说什么,忙着计算兑换券去了,这么多敌人,得换多少兑换券啊,这他吗的可全部都是金币啊,他能不兴奋吗。
叶流云和陈昀来到医院,用了四十多分钟的时间,在进入医院的那一刻,陈昀的表情瞬间转换,就跟变了一张脸一样,恢复了如此那副吊儿郎当又显得格外冷漠的模样,一马当先的走在了叶流云的前面,和叶流云拉开了距离。
叶流云和陈昀也很有默契,他两现在的情况,不能表现得太过于亲密,不然会让人感到奇怪的,毕竟陈昀在其余人的眼中,就是个疯子,看起来吊儿郎当纨绔得很,但是实际上却很是不好相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那种。
要是陈昀表现得和叶流云亲近,别人就算猜不到他们之间有所合作,那也能看出事情不寻常啊,保持距离,显得很有必要。
叶流云跟着陈昀回到重症监护室的时候,只见得陈明礼和陈宁远一众人等正守在病房门口,脸色都不太好,显得十分的焦急,刘志刚也也跟个木桩子一样陪在旁边,真跟一条看门狗没啥区别。
陈明礼见到陈昀带着叶流云回来了,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脸色变了变后,迎了上去,张口想对陈昀说些什么的时候,陈昀却看都不看陈明礼一样,淡淡说道:“自己谈。”说完后就和陈明礼插肩而过,走到过道那边,靠着墙看手机去了。
陈明礼十分尴尬,愣了两秒后才看向叶流云,表情十分复杂。
他表情能不复杂吗,刚才才对叶流云冷眼相待恶语相向,现在真是天道好轮回啊,又得求人家帮忙,看陈昀那模样,以及那性格,叶流云是带回来了,可事情弹没弹好,那谁知道啊。
陈明礼轻轻咳嗽了两声,说道:“那个........大外甥,你既然回来了,应该也.......”
叶流云懒得和陈明礼废话,直接打断了陈明礼的话,直接说道:“知道,又让我救人嘛,我亲爱的舅舅啊,你们可真厉害啊,我刚刚明明已经治好了外公,只需要再做个心脏搭桥的手术就好了,你们可倒好,又给外公气出毛病来了?”
陈明礼的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按他的脾气,他可真想给叶流云一巴掌,他哪儿受过这样的挤兑啊,可理智告诉他,绝对不能这么做,现在能救陈老的,就只有叶流云,陈老要是醒不过来,那以后陈家必然大乱。
美好的生活和一时的气愤,孰轻孰重,陈明礼自然分得清楚。
陈明礼强忍着脾气,说道:“我也不多说了,大家都是明白人,你提要求吧。”
他是个生意人,知道陈昀既然回来了,那肯定就是有得谈,既然如此,那就直接谈吧,也省得大家都不自在。
叶流云耸了耸肩,说道:“好啊,那就直接谈吧,我的要求很简单,我要为我妈要回应得的东西,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你们自己商量,给,我就治,不给,我转头就走。”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陈明礼和陈宁远都呆呆的看着叶流云,没想到叶流云居然如此狮子大开口。
一边的陈昀也抬头看了一眼叶流云,然后轻轻一笑,又低头看手机去了,心中已经明白了叶流云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