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典韦发奋朝着这个被许褚打开的缺口奔来,重盾兵便合围过来,将缺口堵上。
然而这些重盾本极为厚重,而且为了保证坚实可靠,彼此之间,都有暗槽互相连接,再加上连带重盾以及背面立出来的两根铁质支腿,都戳入了地面之中,因此即便是这些强壮有力的重盾士兵,也难以随心所地将其进行移动和转。
而典韦也瞅准了这一点,大步迈出,连跑带跳,不等重盾重新合围上,他便冲出了包围圈。
“多谢壮士相救!”
典韦反手将一名重盾兵砍杀之后,对着许褚抱拳答谢。
许褚不以为意:“好汉不必客气,你我今联手,将这些不仁不义的无耻之徒,杀个痛快,如何?”
典韦自是求之不得:“好,有壮士相助,区区汉武卒,不在话下,杀啊!”
葛副将见到这一幕,急得直跳脚。
“将军,重盾兵虽然强大,但机动委实太差,此弱点被他们抓住,便再难发挥威力,还是速速派长矛兵出战吧,否则长此下去,我军弟兄怕是损失过多。”
只见两人脱离了重盾兵的围困之后,双足狂奔,凭借着自己的灵活,使得重盾兵根本难以追上他们,可他们却可以时不时跑回去,击杀一两个士兵。
高顺观察了片刻,轻轻叹息了一声,随后说了一个字:“杀。”
“末将领命!”
葛副将迫不及待,一提自己的长枪,便亲自领着一千长矛兵,朝着那二人杀了过去。
高顺暗暗叹道:“这典韦甚是可惜。他对陛下误解甚深,以陛下对大猛将军之厚,必会有解救之法,奈何洛阳方面多不曾有信使前来,我也无从得知其中消息。本想擒下此人,送去洛阳,由陛下与大猛将军,一起将他劝降,如今看来,只能将他斩杀于此了。”
想到此处,他又看了一眼许褚:“此人又是谁,似乎对我军成见颇深……罢了,顾不得这许多了,终是自家兄弟命要紧,不能任由他们杀下去了。”
高顺抛却了心中原有的一丝愧疚之,神色重归淡然。
而葛副将领着长矛兵,很快就冲杀到了两人的面前。
“贼子看枪。”
他长枪一抖,直刺典韦面门。
他这枪法,虽然称不上有多精妙,却也是多受高顺指点,而高顺的枪法,又常与张勇、赵云、马超切磋。
受此影响之下,葛副将的武艺和枪法,也是不弱,一枪刺出,枪头丝毫不乱,堪称快准狠,三者兼备。
典韦厮杀正欢,全然忘我,却只觉一股劲风扑面而来,心中惊呼一声“不好”,体本能向后一跳,堪堪躲过了这一击。
“哪里逃!”
葛副将乃是纵马而来,典韦向后跳去,他便一夹战马,向前一纵,那长枪便再次出现在了典韦的面前。
这次典韦倒是看清了来者的模样,他虽然不认识葛副将的谁,但是却能看得出他不过是高顺麾下的一员将领而已,并非高顺本人。
“好啊,谅你一个区区小将,也敢逞凶?”
他心头微怒,不再躲闪,而是挥起双铁戟向前一夹,便精准得将枪头夹住。
葛副将虽然兵器被制住,但借助战马的冲势,他硬生生将典韦向后推去,而典韦也咬紧牙关,双足猛然发力,沉沉地踏入了地面之中。
“呀……”
典韦暴喝一声,双手同时使劲,将那枪头猛然向下压了过去。
葛副将一惊,只觉自己的长枪好似被浇筑到了铁板之中,浑然一体,根本难以再抽动分毫。
“这厮力气竟然这般巨大。”
就在葛副将心惊之时,典韦红着双眼,呲牙低喝,双铁戟使劲一扭,试图将枪头折断。
可是回应给他的,却是一股巨力反震了回来,措不及防之下,让他险些将双铁戟都脱手出去。
他低头仔细一看,这才注意到,这长枪竟然枪头连同枪杆,俱是混铁铸成,而非寻常长枪那般,以铁制枪头着木制枪杆。这纯铁打造的枪杆,他纵然是力大如牛,又怎能折断?
就趁着他这诧异的空档,葛副将使出了之前赵云传授给军中的独门绝技——转枪法。
他双手一搓,将长枪陡然一转,典韦双手此刻本就失力,被他这一转之下,双铁戟登时松开,葛副将趁机一收,便将长枪抽了回来。
“好贼子,有些本事,再看这一枪。”
他二话不说,枪再刺。
典韦此刻已然摸清了这位敌将的虚实,知道对方虽然枪法尚属精湛,可力气与自己相去甚远,因此心中的一点忌惮之心,也便烟消云散了。
他见对方长枪再次刺来,已是毫无惧色。
“哼,凭你也想杀我?”
典韦右手持戟,向上一撩,狠狠劈中了刺来的枪头。
这巨大的力道,立时将枪头击飞,几乎就要令葛副将脱手。
葛副将虽然勉力握住了枪杆,可整个人也被传来的巨力向后带了过去,不由得子往后一仰,好在他及时用枪杆的尾部往后方的地面一戳,这才稳住了形。
然而,就在他腰部一使劲,待要重新在马背上坐直之时,典韦的庞大影,却已是先发制人,只见他猛然跃起,整个人都朝葛副将压了过来。
“啊……”
不等他有所反应,一支乌黑发亮的短戟,便已急速劈来。
随后,一颗血淋淋的头颅,从马背上掉了下来。
“小葛!”
高顺惊呼出声。
这葛副将追随自己多年,五年前就已经在自己边侍奉,此刻眼看着他就这样在自己面前首异处,纵然以高顺的格,也终于彻底暴怒。
而偏偏在杀了葛副将之后,典韦将那砍下他头颅的短戟,遥遥地指了指高顺,似有挑衅意味,这更让高顺忍无可忍。
“狂妄!”
高顺一拍战马,亲自冲了出去。
典韦一见,不惊反喜:“都说是擒贼先擒王,嘿嘿,某家今先拿下了你,再与那刘赫做交易,换出大猛兄弟来,定然可行。”
他随手在雪地里,将双铁戟上沾染的血迹一擦,随后躬着子,死死盯着高顺,好似一头蛰伏的猛兽,静待猎物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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