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皇还是不太担心的。
桃二跟着，张小凡也奈何不了自己。
循着张小凡的一丝指引，秦皇来到天羽门的后山，天羽之巅！
足有万丈之高。
一跃而上。
张小凡坐在山巅之上，正在青梅煮酒，瞥了一眼秦皇：“不是说让你一个人来嘛？”
“桃二就是来蹭个饭，你不会介意吧？”秦皇落在山巅之上，平静地说道。
“你多心了，其实你来了就好。来多少人，我都不介意。”
“身为一宗之主，我还真的瞧不上那些暗杀亲朋的下作手段。”
“今日，本座只是想和你聊几句而已，坐！”张小凡笑着伸出手。
秦皇点点头，坐在了张小凡面前，就那么看着他。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你上门讨要灵酒，说实话，你在我心中，不过只是个小喽喽！天才我张小凡见的多了。”
“可没想到，我的酒醉倒了无数天骄，竟然难不住你。”
“你在大秦城一路崛起，本座也都看在眼里。”张小凡静静地给秦皇倒了一杯。
“一开始，我也以为，我们可以称为朋友，甚至可以成为知己的。”秦皇静静地看着张小凡，没有动。
是么？
张小凡嘴角扯了扯，最终还是摇摇头：“可惜，造化弄人。你骗了我！”
“我本以为我的酒真的放倒了你。”
“那么，我就对你没兴趣了，所以才将你扔给了魔紫邪。”
“没想到……万万没想到，好好的魔灵计划竟然毁于你手！我到现在，也没想明白，本以为万无一失，谁都无法镇压的魔灵……”
“那可是一城是魔灵，你是怎么镇压的？”张小凡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都过去了，知道答案有意义么？你们魔宗屠戮大秦城，使得大秦城化为废墟，无数人惨死……秦家，秦无始……我的爷爷，死在你的手上。我也想问为什么？”秦皇冷冷道。
“呵呵呵……是啊，说的对！当自罚一杯！”
张小凡拿起一枚五品青梅酒，一饮而尽，随即看向秦皇：“秦无始，其他人，和我……并无私仇！”
“如果说为什么，那就是立场的问题，是信仰的问题。”
“是道不同！”
“换一个地方，换一个立场，我不会随便杀戮。”
“是么？”
“修炼魔功，不会随便杀戮？”
秦皇不置可否地点点头：“那你找我，想聊什么呢？你我之仇，于公于私，都是死结！”
“我只是想告诉你真相。”
“世人，或者说各大城的世家之人，都觉得我们魔宗是败类，是妖魔，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九州军团，大秦天驱也好，大楚天风也罢……都觉得自己是正义的化身，可真的是这样么？”
“这个天下很大！”
张小凡说到这，不由得心情激动起来：“没错，当初各位先贤创立各大城，我张小凡也很敬佩！”
“可过了几千年，一群世家强者，鼠目寸光！甘愿做各大古族的奴仆！”
“你现在修为还很低，还没有看到整个九州，整个洪荒！”
“真正想要让人族永世存续，获得自由，就必须拧成一股绳，就必须将各大世家，那些古族的奴仆……连根拔起！”
“一统天下！一统九州，将人族的力量再一次凝聚起来！”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这是不可更改的潮流，否则，人族必亡！”
“只有凝聚在一起，创立一个统一的九州之城，才能够对抗古族，对抗万族林立，随时准备鱼肉人族的各大种族！”
张小凡含着眼泪，看向秦皇：“你能明白吗？我们魔宗，绝对别人想的那样。”
“世人，皆错看我们！”
“世家，是洪荒万族的世家，是他们的走狗，都想将我们彻底除掉！”
“可是，我们魔宗最早，也是九州军团的一部分！”
什么？
闻言！
秦皇纵然有所准备，可万万没想到，张小凡告诉自己的，不是魔宗的野望，也不是来威逼利诱，而是……
告诉自己真相。
魔宗，最早也是九州军团？
人族，其实被各大古族奴役？
这个世界很大很大？
一时间，秦皇着实受到了深深的震动！
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这事儿太大了！
难道，魔宗和九州军团都是为了人族的发展而奋斗？
只是理念不同？
“当真？”秦皇看向身边的桃二。
此时……
桃二放下烧鸡，神情也变得少有的严肃起来，沉默了一会儿，终究还是点点头：“确实如此，人族许多世家的格局还是太小了。”
“当初，约莫十万年以前，古族龙汉大劫之后，人族一代代先贤为了生存，不得不先建立大城。”
“可是只有几个大城，在偌大的洪荒修神世界，不过只是星星之火。”
“的确是源源不断不够的，因此，当初的九州军团，分成了两个声音，其中一半走出，成了魔宗！”
“有时候，古族以及各大洪荒种族，拉拢魔宗对抗剩下的九州军团。”
“有时候，则是用九州军团来屠戮魔宗。”
这……
秦皇无力地坐了下来。
他本以为为秦无始报仇，杀了张小凡，灭了魔宗，重建大秦城就是自己的使命和目标。
可……
即便重建了呢？
大秦城的人，还是高高在上古族的奴役！
此时的秦皇，深深地沉默了，良久才传音功德红云中的古龙龙女：“龙女姐姐，你怎么看？”
古龙龙女毕竟是古族之人。
张小凡和桃二都不知道，秦皇的功德红云中，此时就有一个万年前的古龙族天骄神魂。
古龙龙女也沉默了：“的确，在很早很早之前，人族只是古族的口粮。古族不仅指古龙、麒麟和凤凰三大族，还包括修罗、大鹏、天族等很多种族。”
“人族的崛起是后来的事情。”
“秦皇，你无需问我，无论你做出怎样的选择，我都支持你！”
嘶……
古龙龙女能说出这样的话，已经很难得了。
她也是个重情的人。
换一个人，恐怕就不是这样的态度。
嗯！
秦皇心中有些感动，缓缓抬起头，看向张小凡：“那你打算怎么做呢？为什么和我说这些？”
“你是九州天驱的人吧，我看好你！你迟早会成为九州军团新的头领。”
“你现在才刚刚起步，我希望你能知道真相，仅此而已。”
“当然，我不是没想过拉你进魔宗，可魔宗中，也不是一个声音。有的人，也是古族的傀儡和眼线。”
“有的手段，确实也比较激烈。”
“我知道，秦无始纵然和你有怨，可毕竟是你的爷爷。”
“你如果将来要杀我，我不会束手待毙，却也不会有什么怨言。”
“本座只是希望，你将来的眼界能够打开，能将看得见整个人族的未来，走出一条新的道路！”
“这是魔宗的宗主令！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死在你手上或者死在哪里，你就是下一任的宗主！帮我……不要让魔宗彻底成为古族的傀儡。”
张小凡无比慎重地拿出一块宗主令，认真地看着秦皇。
闻言！
别说秦皇，就连桃二的表情也彻底愣住了！
张小凡的格局，竟然如此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