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逆流,卡尔焚按紫金王的方法,猛然发力向着那边扑过去,以为会有被迎头痛击,却很快融入那股巨大力场,电闪雷鸣在身边暴响,全身都在承受着巨大的磁场冲涮,闭着的眼也能感知无数色彩和复杂的光在把自己重构,是的,自己竟然是在重构!
突然的安静让他神经舒缓下来,终于到了吗?某种实实在在的东西正在身体内外流淌,那会是什么?
卡尔焚感觉自己正躺着,依然是被强力挤压后的严重不适,头脑发胀,四肢酸麻,惊异不定。他慢慢睁开眼,一片灰蒙,是还未适应?还是眼瞎了?有些惊恐爬上心头。
但他很快就知道错了,手动了一下,接着是身体,一种柔软触及到自己,那是?草坪吗?真的是草坪?这是一个未知的世界,是莽荒大陆还是冰封原野?
他猛地翻身。
哦,是碧绿,细嗅而来的一股清香在颅腔里爆开四溢,什么?草坪?玉璧里真有这些?他怀疑是不是摔晕了,于是闭上眼,又复睁开。
草坪还在,碧绿厚实,甚至能拔下一丛,它们在手里的触感是如此真实细腻,几百年来难得在现实世界能触摸到它们的实体,仿佛梦幻,自己竟会在这里得到肉身,至少是那样的感觉。
他去过那个幻门,也是有类似实体的感觉,但绝不像现在所感觉、感知、甚至感应到的真实,这完全就是肉身触碰到现实世界,手指的触碰证明着一切。
不,这是梦,一定是!他狠狠的想,上帝的恩赐第一次给予了我么?他想狂笑,上帝眷顾了我吗?哈哈哈!这操蛋的上帝。
他终于忍住笑,现在不能肆意的放纵,这不明智。
他还想这样舒适地躺一会,于是仰天,手臂向上伸展,今天就算是我的幸运日吧!接着右手的指甲狠狠在臂上划了一道,尖利疼痛如约降临,一丝带着清凉的半透明液体在渗出,灵体态还是未变。
半实体半灵体?感觉实体化,身体却还停留在灵体态?可惜了,我还是没能拥有肉身吧。他有些遗憾,还是未能证实这一切。灵体到实体哪有这么容易。
但突然一个闪念让他兴奋,这里或许还能感受到真正人血的滋味!
如果身体还是灵体,感官却能享受到实体才能感知到的一切,那,那不就是既能永生又能尽情享受饕餮血餐?要肉身做什么呢,哈哈哈,这样更好,终于能让我两全!
自寻觅了几百年,就是为灵体逆转成肉身的契机,这里虽只能感觉真实化,却已经让他非常满足。
我不该这么放纵自己了,这里对他来说依然充满着危险,卡尔焚再次告诫自己。
按捺住蓬勃而激荡的心确实很不容易,这个未知世界隐藏的危险也许是很可怖的,他告诫着自己,迅速恢复警惕,让身体翻过来,匍匐,开始仔细观察四周环境。
草坪大概五十平方米左右,他爬到一圈大石块磊起的围挡边缘,这里也是幻门或困灵阵么?会不会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象或者我还是会困在此地?
带着困惑和疑虑继续观察着。
远处视线被高大幽暗的城墙挡住,只有灰色的雾气在头顶遮天蔽日,往身后看去则又是一圈高约五到六米高的内城墙,露出一些建筑群的飞檐屋顶。
一座城?随即他判断出自己所处的石阵在城墙和内城之间的空地上,石阵与两者之间是中间位置,都是百米左右的距离,为何要这样设计?
在仔细倾听和观察了一段时间,并没有特别的异常声音和危险后,站起身,衣服沾着些细碎的杂草,是的,只有实体才会作用或被作用于现实世界!他又开始有些兴奋。今天实在是令他最愉悦的一天,即便是自己女友被执行清洁计划时也未必及得上此时、此地、此刻的洋溢着的满满幸福感。
石堆外是老旧的青石板路,这是石阵?或是一个入口?草坪上却找不到任何入口处的痕迹。我就这样凭空而来?
内城看起来并不大,在围墙外看不确切,似乎是几十座屋顶鳞次栉比地拱卫着一座十多层的高大主建筑,碧瓦朱檐,飞檐挑梁,典型的龙国风格。来龙国之前十几年,他一直在研究这个国域的文化,而今又在这个国域浸润了近十年,自然对这类建筑了然于心。
内城后面是由一整座巨大的山脉环抱着,山脚下隐隐可见有个巨大的山洞,可能是开采石块的结果。
再往上,山的几百米处是被浓雾笼罩着,这样的白雾连天接地,像一个巨大的磨砂半透明玻璃罩,把整个世界扣在里面。
山的侧面是悬崖,似被天斧劈开那般整齐,一座城墙自崖壁开始延展过来,正好把整个内城都拱卫在里面,这座长约五六百米左右的城墙是用青石块筑成,估计两倍于内城墙,竟达10米之高。
很有意思,居然有山有城,难怪佛经说一花一世界,一粒沙自有大千世界!卡尔焚游历世界各地,自然会遇到各种稀奇古怪的事,那颗早已历练得古波不惊的心也不禁驿动起来。
但他更在乎的是自己失去作为灵体的那种轻盈,当他迈开腿,发现自己正在享受踏着草地的感觉。
匪夷所思!他为自己庆幸,即便找不到法阵,他也大可不必到处奔波,想到寻找了几百年的这些神秘所在,突然一阵厌倦。
思绪还在漂浮中。
“喂!”
声音自远处传来,应该是百米开外的外城墙上面传过来的。
他抬头望向声音处,那是个城楼下面是紧闭的城门,确实有两个人影在城垛口往这里探望着。
远望过去,他们应该没有什么武器,只有模糊的身影在那里摇晃着。不知是不是手下的那些恶灵。
走出草坪,跨过石阵,决定先去那两个人那里摸摸底,找到城墙内的登墙步道准备走上去,他还需要看看城外和内城,或许还会有更新奇的事物。
很快靠近城墙,“喂,停下,问你话呢!你是送吃的吗?你不是紫金王?他人呢?”两个人正趴着城垛豁口,有气无力的喊话,警惕地望向自己,手里持着矛。
被白雾遮罩的世界可能永远是灰蒙蒙的,他定神细看,领头喊话的那不是胡国栋么?还有小张,看上去有几分慌张。
“哦,对不起,紫金王已被我杀了,你们的命魂已落在我手里。”他言语颇为轻松,第一时间就得亮出自己的实力和震慑住他们的筹码。
对方愕然,互相对望一眼,胡国栋突然嗤笑起来,“哈哈,老头,就凭糟老头你这副小身板?你,你在逗乐吗?哈哈,好好,好了,妈的,笑得老子都觉得饿了!”
胡国栋把手里长矛向下指着他。“看你这身西洋怪模怪样的打扮,还鹰眼高鼻,就不像是什么好东西,说,来干嘛?再不说,信不,老子一矛扎穿你的心!”长矛在城垛上转动着,好像真的要向他刺过来一般。
卡尔焚停下脚步,双手背负着,“唉,初次见面就要送我这份大礼?你是那个胡国栋吧?”他想让对方放松一些,根本没心情跟两个喽啰动手。
对方持矛的手抖了下,“哦,还知道本爷的名字?真是紫金王派你来的?”
胸前那块玉或可证明,于是他随手捻起白玉,但他猛得一怔,惊得说不出话,自言自语道,“我是把它取下放进白玉实体才进入的,现在怎么可能还挂着它?”
它在手里依旧是那么温润阴凉,让人舒适无比,整块白色在阳光的照射下仿佛在手掌里流动起来,就像天上的白雾。
怎么会?我是在它外面还是里面?他困惑无比,一时有些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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