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媃并没有和大家争辩,她不过就是一张嘴,就是再加上顾溪,他们也不是在场这么多人的对手。
与其和他们争个是非对错来,还不如省点口水呢。
这些人口口声声说怀疑她来路不正,但是即便是她有问题,那应该提出疑问的人也应该是岑莫寒,而不是眼前这些外人。
被她暗讽多事,出声质疑的众人皆是心生不悦,其中一人直接道:我们只是正常的提出疑问而已,岑老的遗产给谁我们没有任何意见,但是这毕竟是岑氏百分六十的股份,关系着岑氏集团未来发展的大问题,我们作为岑氏的股东,岑氏的发展也与我们息息相关,难道我们有疑问,就不能问吗?这未免也太霸道了吧?还是说你根本是心虚?!
我看她就是心虚!
就是,她一个年轻女人,没有任何经验,岑老怎么可能把遗产都给她?我看肯定是有人在背后使坏呢!
我们绝对不能让岑老走得这么不明不白的,今天你必须要给我们一个说法!
说不定岑总那百分之二十还是她们给威胁去的,不然岑总怎么可能会主动放弃?!
对!你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不然我们绝不承认你的股份!
呵,你们承不承认有什么关系,法律上承认不就行了。听着这些人说着说着居然开始胡搅蛮缠起来了,顾溪再也忍不住冷笑了起来。
你又是谁?你在这里做什么?有人早就注意到了顾溪,见他开口说话,纷纷把炮口转向他,你是跟着她一起来的,你们是一伙的!
顾溪却不回答,直接把一个文件夹打开,从中拿出一叠文件纸,哗地一下朝众人面前扔去,冷声道:你们自己瞧瞧,这是什么!
众人拿起来一看,看清楚上面的内容,众人的脸上顿时不断变换。
顾溪冷笑一声,又是一叠文件撒出去,你们再看看这是什么!
趁大家都在看文件的间隙,顾溪说道:这两份文件,一份是有岑老签名,律师签字,公证处盖章的遗嘱,另一份,是岑莫寒签署的股权放弃书,有他的签字和盖章,皆是有据可查,具有法律效应,如果还有人不信,那我们也没有办法,不过,现在岑老所拥有的股份都在陆总手上,大家有任何意见,保留!
顾溪习惯了国外一切照章办事的流程,最不耐烦的就是和这些人浪费口舌了。
依他看来,陆一媃拥有岑氏百分之六十的股份,在岑氏,她的话就是宗旨,其他人根本没权利质疑她,更不需要听这些人废话。
特别是看到这些人一个个的居然怀疑她,顾溪更是觉得火冒三丈。
一句保留,他说得掷地有声,气势逼人。
但在场众人却都是见过世面的人,即便是被他气势所摄,也只是很短的时间,等反应过来之后,皆是一阵恼怒。
你是谁,这是我们岑氏内部的股东大会,你来这里做什么?
这是故意来捣乱的吧,懂不懂尊老爱幼!
你以为你谁呀,还叫我们有意见保留,什么玩意儿!
我看岑氏怕是要完了,连这种人也带进来。
我看他肯定是这个女人的姘头,真不知道岑老怎么瞎了眼居然把遗产都给她,这不是拿我们开玩笑吗?!
所有人都很不满,纷纷拍起桌子来,甚至还有脾气暴躁的人直接拍着桌子站起来骂了起来,看着他们的目光很是失望。
陆一媃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成这样,这完全是和预想完全不一样的,她不由有点慌乱,起身道:大家误会了,我是的秘书,脾气有点暴躁,但是他不是故意的,请大家冷静一点!
陆一媃不开口还好,她一开口,一直竭力掩饰的软弱就泄露了出来,众人之中从不缺乏眼睛毒辣之人,见她这副表现,立刻就明白了二三。
陆总,你说他不是故意的,我怎么觉得他就是故意针对我们的呢,是,我们手上的股份没你多,但是我们也是岑氏的人,我们关心的也是岑氏未来的发展,说到底,岑氏发展好了,我们有利,但是这其中获利最大的,其实还是陆总你自己啊,你说是不?
就是就是,陆总你年纪轻轻的也不容易,我们也不是故意要为难你,但是你这秘书,脾气这么暴躁怎么行?
我看陆总还是太年轻,别是被人利用了啊,陆总,咱们都是女人,女人的不容易我也是知道的。俗话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所以咱们做女人的,特别是咱们这种女人,更是要擦亮干净瞧的。
说话的是在场为数不多的三位女性,她们对陆一媃并没有多少敌意,还散发出明显的善意,在之前那些大老爷们儿拍桌子叫嚣的时候,她们也不曾说过一句话,现在却忽然开口,不是质疑陆一媃的来路不明,反而是担心她被别人利用,和陆一媃絮絮叨叨的说起女人的经验来。
陆一媃瞪大了眼睛差点没反应过来,但是等她们把她围在中间,对她各种热情的说起做女人的经验来的时候,陆一媃就不禁皱起了眉,觉得很不对劲。
只是她们实在太难说,她都快被说晕了。
这男人啊,一定得善解人意,要能知冷知热,不能太冷,也不能太热,更重要的是要脾气好,到咱们这个地位了,也不求男人有多少钱,但是他必须得讨咱们喜欢不是,而且不仅要讨咱们喜欢,还不能给咱们招黑。
胡姐说得对,我看陆总你这男朋友就找得,啧,不太好。
脾气这么不好,容易给你找麻烦,而且我看他长得也太黑了,还是要长得白净点的好。
白点好,看着也舒心,这样陆总,改明儿我给你介绍两个,保证长得好,那事儿也绝对让你满意嘿嘿嘿。最后这话在陆一媃耳边说的,声音很低,说完了,还冲她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
陆一媃差点噎着。
她震惊的看着她们,暗暗咽了下口水,真没想到,现在的女人也这么直接了。
但是随即,她又反应过来,抬眼看着被她们排挤在外的顾溪,额,你们误会了,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
没事没事,你不用解释,我们都懂。她还没解释,她们立刻露出一脸我懂你的意思。
陆一媃:你们懂什么?我怎么不懂!
但是她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会议室里的场面已经完全失控,她这边被三个女人围住,另一头顾溪也不知怎地,竟然和其他几个人推搡了起来,其中一人竟然不小心被推倒在地。
一下子,顿时像是捅破了天,炸了起来。
他们把顾溪围了起来,眼见下一刻就要动手了。
陆一媃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更担心顾溪会和他们真的打起来,急得不行,但是她想过去,却又被女人们缠住,拉着她不让她走。
顾溪!你千万别激动!陆一媃无法,只得扬声喊他。
但是顾溪却好像没听见,也是这些人太吵了,估计他真的没听见,陆一媃顿时更急了,担心他真的和他们打起来。
都堵在门口这是干什么呢!突地,一道声音低吼道,声音不大,但却如划破天空的闪电,劈得现场倏地寂静。
拉着她的人手一松,陆一媃赶紧冲过去把顾溪拉住,抬头看到从门外走进来的男人,却不禁愣住,他怎么来了?
来人却是岑莫寒。
今天是岑氏的股东大会,他已卸任,又没有拥有岑氏的股份,他本不应该来的。
但是现在,他出现在会议室里,却没有一个人觉得他不应该来,反而不少人见到他,仿佛见到了主心骨般。
岑总你可算来了!
你再不来,咱岑氏可就要被人霍霍光了!
岑总你来得正好,你也和我们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啊,你怎么就把自己手里的股份拱手让给别人了啊!
最后一人说的话正中大家的心。
想想,本来陆一媃和阳阳加在一起的股份是百分之四十的,占了不到一半,除了百分之十几的散股不算,他们这边有百分之二十五,如果岑莫寒不把手里的百分之二十让出去的话,他们加在一起就是百分之四十五,那就比陆一媃一个人手上的多了啊。
股份有限公司,就是拿股份说话,谁手上的股份多,谁的话语权就大。
他们肯定是支持岑莫寒的啊,他们加在一起,即便是陆一媃想干什么也翻不起浪来,但是谁也没想到他竟然就这么把股份给让出去了。
这多冲动啊!
他们怎么也想不通岑莫寒为什么会这么做。
他们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威胁,才会这么做的。
如果真是这样,他们肯定不服气。
现在见到岑莫寒居然在这种时候来,顿时有了底气,忍不住追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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