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主子!”
原本品着茶,吃着点心的舞倾城动作隐隐一顿,心头袭上一股酸涩的感触,垂眸苦涩一笑,趁人不备分出一抹神识,遁入曦尧的空间之内。
“曦尧,你唤我?”
“正是!”曦尧面露担忧之色,想了想道“主子,真的要如此么?我怕天佑会……”
“曦尧,剑走偏锋,如今唯有此才能令天佑觉醒另一半传承之力,前世我亏欠那孩子太多,是时候弥补了!再者万万年不见无妄,你不想那丫头么?”
“……”
怎么可能不想?
午夜梦回脑海里全是那丫头的模样,嬉笑怒骂,娇俏嗔痴,无一不撕扯着他的心,想!发了疯似的想念……
明明近在咫尺,却可望而不可及,那滋味……
“曦尧,你的担忧我全都明白,此法虽然凶险,既是我的劫,也是我的缘,若天可怜见,你放心,我会回来的!”
“主子,明知无法劝你回心转意,曦尧总想再试上一试,我……”
“我知道,什么都不必多说,我心已决!”
舞倾城不禁心中轻叹龙倾城啊龙倾城,你何德何能才能有此等忠心不二,誓死追随的器灵?一个,两个……全都是如此,当真是何其有幸?
“……既然如此主子请记住,一定要回来,一定!”曦尧忍不住一再叮嘱道。
“好!”
“主子,慕华再次催发灵兰依开出花骨朵,除了给天佑当做零嘴儿,稳固龙神底蕴之外,剩下的我已用寒玉盒凌霜尽数装好,放在丹房内的暗格之中。”
“曦尧,谢谢你,凡事为我考虑得如此周到!”
“主子,唯今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你做的已经够多的了!对了慕华是什么时候醒的?”
舞倾城不想曦尧再纠结下去,故意提及沉睡在龙鳞印记中的慕华是何时醒的,谁知却见他忽的似想起了什么一般,假意握拳侧身轻咳两声。
“咳咳!主子,慕华不是她自己醒的,而是小丹运用火灵力燎灼之下疼醒的!”
“小丹,真是……慕华是木灵,最讨厌的便是火了,她还好吧?”
金、木、水、火、土,五行相生相克,身为木灵的慕华,被小丹运用火灵力“撩拨”,想必应该……很疼吧?
“主子,你认为她能好么?醒了之后嗷嗷的哭了许久,大家轮番的劝了许久,真真是比水灵还更像水做的!”
“呵呵呵……”闻言舞倾城不厚道的轻笑起来。
“主子,灵兰依的花骨朵儿的确是极好的东西,它不仅能助蛇族化身为人,也可为天佑集蓄接受传承的能量。天佑……它,已近临界点,待其陷入沉睡之际,乃是最好的时机。否则……”
曦尧此次将舞倾城的神识唤进空间,其实是因为他经过观察,发现龙天佑体内差不多将要蓄满可接受另一半传承的能量。届时这股能量将会助它直接冲破至尊的限制,一举成为凌驾于龙神至尊之上的帝尊之体。
“否则如何?”
“否则已经得到神尊一半传承之力承袭的天佑,若是在清醒的状态之下,主子你奈它不何,简而言之,它有能力阻止你的任何不当行为!”
“好!我明白了!曦尧,你帮我盯着点,一但天佑进入沉睡之时,请第一时间通知我!”
“主子,曦尧记下了!”
“那我先出去了,希望能将一切安排好,呵呵!到时走得安然!”
“……好!”
舞倾城神识一转出了曦尧的空间,一切似乎又恢复平常,若是那些个惹人厌的家伙突然失声,那该有多好!
“瑾王殿下好大的权利,竟敢未经皇上许可私自带人入大狱中动用私行,臣敢问皇上瑾王此言行至法度礼制于何地?”
钱雨义满脸愤怒的神情好似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满朝文武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却无一人出列为其说上一句话,毕竟事关瑾王没人愿意去招惹。
“钱爱卿,你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瑾王手下的暗卫,竟然领了一名秀才到大狱里殴打爱子,遭罪的共有五人,他们几人本来身上有伤,哪里是那秀才的对手?现如今各个进气少出气多,臣恳请皇上特许臣请大夫为他们医治,并且追究瑾王御下不严之罪!”
“墨儿,可有此事?”纳兰睿志眉宇微皱对纳兰如墨问道。
“回父皇,有!”
“皇上,你看!瑾王都亲自承认了,还望皇上秉公处置,还臣和几位大人一个公道!”
钱雨义一副抓到瑾王纳兰如墨小辫子的得意劲,殊不知他的言行,在旁人眼中看起来有多么的愚蠢至极。
啪!啪!啪……
大厅内响起突兀的鼓掌声,众人寻音看去居然是端坐在纳兰如墨身边的舞倾城,心思活络的稍稍一想,便知她这是要发难的前奏,本着明着保身的原则,眼观鼻,鼻观心,当做没瞧见。
“这位大人说得实在是好啊!皇上可得好好查上一查,莫让其他的四位大人失望才好!”
“皇上,犬子糊涂,理当受罚,瑾王此举并无不妥之处。”
赵彦勋立马站起身,慌忙对纳兰睿志表明对此事的看法,他可不想因为钱雨义的几句话而得罪瑾王,再者赵奇思做下的事情的确荒唐,只要不死留他一条小命,旁的他可不敢强求。
“皇上,小儿方玮要如何处置,臣绝不过问!”
“皇上,臣早上下朝之后回到家中,将大堂兄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家中长辈,他们皆表示曲立诚如此荒淫必须严惩,此乃曲家对待此事的态度!”
“皇上,臣的岳父大人对杜云做下的事情也是恨得咬牙切齿,如何处置杜家绝不过问!”
一见舞倾城似笑非笑眼神从他们身上扫过,除了钱雨义之外,曲顺泰,赵彦勋,方茂典,以及杜池飞纷纷站出来表达他们对此事的态度。
这啪啪打脸的场景,令钱雨义脸色阴沉沉的,额头青筋突突直跳,咬牙切齿非模样似一座即将迸发的火山,身子实在僵得厉害。
“瞧瞧!诸位大人多么深明大义,他们的此等节操岂是钱大人你能相比拟的?还是说我应该称你为夔宇义,顺元国最神秘从不露面尊贵的王爷?”
“我、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一听到身份被拆穿,夔宇义(钱雨义)下意识的反驳,可是他慌乱的言行众人已经从中猜出了点什么。
“哦?怎么来我天启怎么些年,竟然忘了自己的出处?”
呵呵!
不承认?
夔宇义啊夔宇义,留你在天启终究还是一个莫大的祸端,必须将你连根拔起,如此天启国才不会因你而动荡不安。
“你胡说!我,钱雨义,谁让是秦家的上门女婿,可好歹是在天启国土生土长的,根本不可能是你口中顺元国的夔宇义。你不要自视身份妄图抹黑我,我……才不会上你的当!”
“是么?”
“你个小女娃娃知道什么?说!是不是有人故意让你如此说?说!你们是何目的?”
夔宇义见舞倾城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当场快要被气炸了,故意引导众人往歪处想,自然有些不明白事情始末的人开始交头接耳。
“目的?呵呵!我倒想问问顺元国的老皇帝,将你这么个幺儿秘密安置在天启国,对外却宣称夔宇义久病缠身需要静养不宜见人。呵呵呵……你说说这到底是何居心?”
舞倾城起身似踩着鼓点般的走到夔宇义的面前,个子虽比他矮一个头,可身上散发而出的气势令人不容忽视,令其不禁有些汗颜,闪躲着不敢接触她似看透一切的目光。
“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没关系我来替你说!”舞倾城停在夔宇义一丈之外,慢慢的沉下脸道“你是谁?不是你几句否认便能抹杀的,至于真正的钱雨义,早已被你们张冠李戴的那一刻给杀害了吧?自从宫中语妃诞下皇上子嗣开始,你便有意无意接触秦府的二小姐,更是愿意放弃男子的尊严入赘秦府,你说是与不是?”
“……”
此等辛秘,这小女娃是怎么得知的?
“语妃诞下瑞王之后,纳兰子淇时常会来秦府找秦正元玩耍,你对瑞王的关心慈爱更甚对待自己的儿子,你说是与不是?”
“……”
“那日,我与贴身丫鬟出府逛街,无端被一匹疯了的马惊吓威胁,甚至街边的那座酒楼里的掌柜的,你也没少费心思吧?妄图毁我清誉,不得不委身与瑞王?你与语妃商议的果真是好计谋!”
“……”
“瑞王一介皇子怎会无端端的生出与珈蓝和顺元联盟之意,夔宇义,你说说这其中你又充当着什么样的角色?”
舞倾城丝毫不在意夔宇义低头不言不语的态度,将他不愿意让世人知晓的一切一一剖析在众人面前,话里阴谋的味道何人还能嗅不出来?
“……”
“可你想不到珈蓝国太子濮阳懿会突然退出,也想不到瑞王纳兰子淇的割地协议落在瑾王的手中,更加想不到你苦心经营的一切,竟然毁在自己的儿子秦正元的手中!”
“……”
“虽然你觉得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可毕竟是你的骨血,一听说他在大狱里被人无端拳打脚踢气息奄奄,一气之下决定冒险一战,你说是与不是?”
“……你、你胡说!我,没有这样的想法!”
“哦?真的?没有这样的想法?呵呵呵……你既然想要绝地反击,怎么可能放过今日在场的众人?通过暗线让语妃买通宫内的眼线,给我们大家下毒,夔宇义你说是与不是?”
此言一出,不少人打翻了手中的杯盏,各个面露惊慌之色,有的女子甚至吓得哭出了声。
“哈哈哈……是又如何?即便你说的全对那又怎样?你能耐我何?你们刚才喝下去的酒水全被我命人下了毒,你们一个个全都活不了!活不了!哈哈哈……”
见所有的伪装被拆穿,夔宇义突然放声大笑,指着所有人嘴角掀起诡异的笑容,好似多年的夙愿得以了解了一般,放纵而疯狂。
“夔宇义,你觉得我既已猜到你的所有安排,岂会不留后手?”
舞倾城冷冷的轻笑起来,恍若她的面前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丑角,可笑而疯狂至斯。
“你什么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