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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全身而退

    没过多久,王问鼎把殷鉴展、江湲漪、隋云珠、武素馨等人召集回神女峰总堂,戚怀谷把当前的局势和王问鼎的想法和大家说了一下。

    众人沉默良久,隋云珠道:“王兄弟的想法说来也挺好的,不过,我个人想法是,怎么也得和敌人接战一下,挫挫他们的锐气,再行撤退。”

    沈自逍道:“你的想法也不错,如果咱们一战都不打,直接逃遁,就会被人家看了笑话,以后在江湖上想再抬头,可就难了,不过,如今无极门联合了少林、衡山、天师道、点苍、唐门等数个名门大派,重兵压境,咱们还被人家飞鸾社安插的细作毒杀了前任教主,新教主刚立,兵少将寡,虽然单打独斗还可撑撑门面,无极门前后吃了几次亏后,这次绝不会给我们单打独斗的机会,就说吧,湲漪的剑法独步当今武林,可是让她对付百余名训练有素的火鸦兵,我想硬拼的话,也很难全身而退。”

    王问鼎听了沈自逍的话,点点头,道:“所以,现在不能考虑江湖面子的事,生死存亡之时,切不可意气用事,即使要留人吸引敌人的注意,也要多留几个腿脚快的,七星阁阁主以上的人员才可以担任,香主以下的都先随教主撤退。”

    江湲漪道:“那我留下吧,神女峰的地形我比较熟悉,可以轻易逃脱。”

    吴黎道:“我陪湲漪姐姐,最好婉姝姐也留下。”

    董婉姝点头道:“可以,我也留下诱敌。”

    戚怀谷见众阁主纷纷要留下诱敌,道:“那就这么决定,我和你们留下,让王兄弟带着香主以下的人员撤退。”

    沈自逍道:“这样也好。老王,我求你件事,你带领大家撤退的时候,带上小美。一定要保护好她的安全。”

    王问鼎道:“你别小瞧了我,既然大家都要殿后,我也没有理由先走。”

    戚怀谷又道:“大家别争着留下,剩下的教徒也不能没人统领,我看就由王兄弟带着他们撤退,你的心计多,他们也好有个主心骨,我们殿后拦一拦敌人,随后就会赶到。”

    王问鼎沉吟半晌,道:“既然教主坚持,那我就服从命令。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咱们下山后在白帝城汇合。”

    戚怀谷道:“那就这么安排。”

    商议妥当,戚怀谷布置留守的人员和香主以下的人员趁敌人还没有集结进攻之际,赶修防御的工事,滚木雷石、鹿角蒺藜都准备妥当。

    殷鉴展又在总堂的库房翻出硝石、硫磺、木炭等拌匀的物料。叫大家装到十几个竹筐中,戚怀谷和大家看到这些东西,有些纳闷,问道:“此物有何用处?”

    殷鉴展道:“这是长孙教主生前派人采买的东西,听其说,此物用火点燃威力惊人,可以伤人,当时我问他有何用,他告诉我说如果今后景教有大难时候,可以用来掩护大家撤离。”

    王问鼎拍了下脑门,道:“既然用火攻,何不再去采买些爆竹放进去,可以助燃,炸一炸敌人。”

    众人纷纷叫好。赶忙让王问鼎下山去买爆竹。

    一切准备停当,三日已过,戚怀谷令王问鼎带大部人员从后山密道撤退,自己与沈自逍、殷鉴展、江湲漪、董婉姝、吴黎、隋云珠、武素馨、李如薇等人及少数武功略高的香主共约四十余人留在神女峰防御敌人来犯。

    这日,殷鉴展和江湲漪带着十名香主在山口处警戒,忽见山下一支队伍飞速向山口袭来,远远望去,旗号上书着“衡山派”三个大字。

    殷鉴展看到旗号,道:“没想到连衡山派都参与进来了。”

    江湲漪道:“一张游龙图,让多少有野心之人露出了狐狸尾巴。衡山派新换了掌门人,听说新掌门人滕瓒,人号玉面神刀,三十六路祝融刀法,名震天南,也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

    殷鉴展道:“这人的名号我听说过,不过,衡山派的祝融火手印更加有名气,不知这滕瓒练到了什么火候。衡山派这次能参加围剿景教,一定是冲着游龙图而来的。无极门能联合少如此多的帮派参与进攻咱们景教,也是颇费了一些苦心的。没有共同的目的,谁会甘心出人出力。这游龙图倒地是什么东西?”

    江湲漪道:“长孙教主如果不是为了争夺游龙图,我想也不会这么轻易死于陈蘅之手。当年大唐的盛世,咱们没有赶上,不知是什么样子,能上长孙教主如此眷恋,想借游龙图的宝藏来夺取天下,重现大唐盛世。”

    殷鉴展道:“以前经常听师父提起他家祖上的先人,曾历贞观之治,在当时是大唐太宗皇帝的重臣。就是在凌烟阁有画像的长孙无忌,师父小时候与家人在一起的时候,师父的父亲常和他提起当年开元盛世的繁荣景象,百姓安居乐业,府库银钱充盈,四海臣服,五夷进贡,与如今天下乱世完全是天壤之别。所以师父念念不忘。”

    江湲漪听着殷鉴展的话,看到滕瓒带人逼近,道;:“此事以后再说,咱们迎战吧。”

    殷鉴展点点头道:“你先给我掠阵,我去会会玉面神刀,探探虚实。”

    江湲漪道:“殷兄你要小心,别恋战。”

    殷鉴展从后背取出铁棋盘,分开后,双手各执一半,道:“放心吧,还信不过我的身手。”说话间,迈开大步,向滕瓒扑去。

    滕瓒正带人奔山口冲来,猛见一人拿着一对奇形怪状的兵刃冲了下来,此人身材颀长,一身红袍,双手拿着一个长方的兵器,边缘嵌着尖锐的钢尖。

    滕瓒舞着手中的紫金龙麟刀便迎了上去,两人也不搭话,接上便斗,滕瓒施展祝融刀法,将殷鉴展罩在一片刀光中,本以为一交手后,对方必定会几招内败于自己手上,没料到,殷鉴展手中的一对铁棋盘防御严密,宛如一对盾牌,把滕瓒的刀锋一一挡开。

    原来,殷鉴展早已将玲珑掌的招式融于这一对铁棋盘之中,玲珑掌的招数最擅防御,把铁棋盘融于其中,更是威力倍增,殷鉴展自伺有镇元功护体,玲珑掌使的纯熟,其实心中早有底数,与滕瓒酣斗,可保不败。

    滕瓒自出道以来,单凭一套祝融刀法横行湘楚,从不败绩,因此心中早有自负情绪,对于殷鉴展根本没放在眼中,此时一交手,才看出眼前之人虽然一直处于防守,但想急于拿下,却几乎难于登天。

    周围都是衡山派弟子,见掌门人和对方红袍人酣斗,没有滕瓒的招呼,也不敢擅自上前帮忙。只好在旁观战喝彩。

    二人都了二十几合,殷鉴展忽见不远处又拥出一彪人马,心道不好,卖个破绽,跳出圈子,长腿飞奔,向山口跑去。

    滕瓒正琢磨如何取胜,别丢了面子,猛然见对方虚晃一招,转身逃脱,急忙拎刀随后追赶。

    衡山派众人中,谭行健眼看红袍人突然逃窜,大喊一声:“掌门把那竹竿子打跑了,大家冲啊!”说着,撒腿就追赶师父。

    衡山派众人听到呼喊,一拥而上,冲向山口。

    殷鉴展在前面飞奔,回头看了看,见滕瓒紧紧追来,于是放缓了脚步,两人相距约有三十步,殷鉴展从腰间的皮囊内,取出两个棋子,都是精钢所制,瞅得亲切,回身向滕瓒打去。

    滕瓒正低头追赶,忽觉一道劲风袭到,心道不好,急忙侧身闪避,一个棋子擦着他的鼻尖飞过,刮的滕瓒鼻子凉飕飕的。

    滕瓒被惊的一头冷汗,行走江湖以来,他也遇到过打暗器的高手,心知对方一放暗青子,通常都是接二连三,此时,第二颗棋子飞到,滕瓒急中生智,将龙鳞刀刀面挡在面前,只听一声“当”的脆响,火花四射,那棋子打在刀面上迅速弹开,只震得滕瓒拿刀的手微微发麻。

    殷鉴展见一击不中,加快脚步,奔进山口,江湲漪见殷鉴展奔回,急命众人向山下的衡山派众人放箭。

    滕瓒看到山口放箭,用刀拨打雕翎后,躲到旁边的一块巨石后。

    其余衡山派众人,冲在前面的谭行健肩头中了两箭,另有武功根基浅的,躲闪不及,要害中箭,当场殒命。

    正在此时,斜刺里拥来的那彪人马增援上来,滕瓒定睛一看,原来是无极门的鞠天柱和周自横带了三百火鸦兵前来帮忙。

    鞠天柱拎着鬼头刀,看到衡山派在山口有多人死伤,急令身后的火鸦兵列好阵势,向山口内放火箭,三百火鸦兵,排成三列,拉弓射箭,那羽箭如飞蝗一般铺天盖地的扑向山口内,射在木头上的火箭,当即将木材点燃,燃起熊熊烈火,山口顿时笼罩在浓烟之中。

    此时,殷鉴展、江湲漪等众人早已在李如薇的接应下,撤至半山腰的第二道防线,无人员伤亡。

    鞠天柱等人待大火烧完,冲进山口,才发现早已空无一人,滕瓒怒道:“景教贼徒,狡诈异常,竟然金蝉脱壳。气煞我也!”

    鞠天柱倒不惊奇,无极门数次与景教争斗,都没有占到什么便宜,今日虽然人多势众,也不见得有更大的把握能占得多少便宜。鞠天柱早已心中有数,所以并不嗔怒,只是笑笑,督促大家快些上山。

    滕瓒总想在神女峰上显显自己的本事,在江湖上也好扬扬衡山派的威风,提着紫金龙鳞刀,带领衡山派弟子冲锋在前,直奔半山腰的景教第二道防线。

    滕瓒率人冲到第二道防线前,遇到的抵抗不如山口的猛烈,却发现防线角落放着十几筐黑乎乎的东西,衡山派里谭行健虽然肩头中箭,但是也一起冲了上来,此人好奇心中,拿着刀拨弄筐上的油布,发现湿漉漉的,嘀咕道:“这是搞什么鬼?放这些湿漉漉的破筐在此。”

    话未说完,突然飞来一支火箭,钉在那盖筐的油布上,那油布忽的一声燃烧起来,谭行健还未反应过来,那筐突然闪了一团光亮,燃起大火,紧接着噼里啪啦的爆响。

    原来这筐里装着拌和的火药,还掺有爆竹,戚怀谷在百步外射了一支火箭在盖筐的油布上,这一筐物事见火就着,顺便把爆竹点燃,谭行健对此变故,毫无准备,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大火吞没了。

    滕瓒与众人上前急救,将谭行健身上的火扑灭,发现其已被烧的须发全无,满脸漆黑,惨不忍睹。

    此时周围的十几筐火药全部被引燃,登时浓烟滚滚,火焰冲天,衡山派弟子又有十几人躲闪不及被灼伤,在地上翻滚哭号,乱作一团。

    滕瓒眼看衡山弟子的惨状,心如刀绞,怒火中烧,喊道:“鞠天柱何在?”

    此时鞠天柱正好率人赶到,应道:“天柱在此,滕掌门何事唤我?”

    滕瓒道:“你看衡山派众弟子的惨状,你于心何忍,怎么不阻止我们靠近这些火仗。”

    鞠天柱道:“掌门你们追的太快,我哪里喊得住你们!”

    滕瓒被鞠天柱一句话噎住,再无质问话语,召集剩余的衡山派弟子集结,将受伤和阵亡的弟子抬到山下。

    鞠天柱指挥带来的火鸦兵迅速扑灭火势,将半山腰的防线彻底清除完毕后,已经过了一个时辰。鞠天柱带着众人越过防线,奔峰顶冲去。

    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抵抗,鞠天柱心中纳闷,怎么会没有景教人员出来抵抗,待到峰顶,亦没有一个人的踪迹。

    滕瓒憋了一肚子火,领着剩余的衡山弟子挨间屋子搜人,结果忙活了近一个时辰,一无所获,景教众人好似人间蒸发了一般,毫无影踪。

    不久,邵神通携少林寺弘泽、飞鸾社马翎、天师道宗政戬、唐门唐惠施等各派此次领队的首领赶到神女峰顶。

    邵神通听说峰顶没有景教众人的踪迹,很是纳闷,嘀咕道:“难道他们长了翅膀飞了?”

    马翎摆摆手,道:“神通兄,我听陈蘅说过,这神女峰上有密道通往后山,可以从山后栈道赶到山下的滴翠峡码头坐船顺流而下逃走。”

    邵神通与众人恍然大悟,急忙命人在峰顶全力搜索,寻找密道的入口。

    神女峰上各帮派正搜索密道入口,此时的景教众人已经在戚怀谷的率领下,坐着大船顺流而下,进入了长江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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