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人……”
夏婷婷也愣了愣。
虽然夏婷婷也是公司的股东,但每次都是来开个股东大会就走,从来没在公司任职过,所以粗略看去,没能认出这些人是谁。
倒是夏晚歌在公司里任劳任怨做过几年,所以很快就认出了这些人的身份。
她惊讶地道“这些都是公司高层,最起码也是组长阶别。”
从大厅上来的时候,夏晚歌就发现一个小领导都没有。
原来这些部门正组长、副主管、主管、副总、总监都被喊到了第十三层董事长办公室外面开会。
谁有权利召集公司所有骨干开会?
当然只有夏氏集团的新任领导,或者是从东海集团那边过来收购整合夏氏集团的人。
普通职工被裁员的可能性并不是特别大,毕竟想要在短时间内从社会上招募来足够的普通职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而且,普通职工对公司的价值,是很相似的,与其现招人,还不如让这些业务已经熟稔的老员工来负责。
可是组长乃至组长以上级别的这些领导,就很有贬值或者直接被开除的风险了。
毕竟无论谁收购一家公司,都会希望由自己的人担任领导。
这些人才真正需要紧张前途的人。
“今天让大家聚在这里。”
很快,一道浑厚的声音便从董事长办公室门前响起。
“第一,是让大家与新上任的总经理见见面。”
“第二,是总经理想要认识认识大家,了解了解各位的业务能力,看看哪些人可以留在公司,哪些人不能留在公司,哪些人可以继续出任原来的岗位,哪些人却因为能不配位,需要降职处理。”
“第三……”
这浑厚的声音正要介绍此番来的第三个目的,人群中忽然响起一阵唏嘘议论声。
却是靠近电梯门的公司领导们,忽然看到了夏晚歌等人。
“他们怎么来了?”
“都是夏晚歌害得公司破产,她怎么还有脸来?”
“哼,夏婷婷也跟他们混到一起去了。”
“他们是来嘲笑咱们的吗?”
正如之前所言,普通员工对于公司是否易主,没什么太大的想法,对夏晚歌的所作所为自然没什么感觉。
可这些原本生活水平不错的小领导,却可能因为夏晚歌的缘故,在公司破产之后被辞退。
他们心头对夏晚歌,自然多多少少有些怨气。
毕竟如果当初夏晚歌愿意回到夏氏集团当集团副总,夏氏集团也不至于倒闭,他们也不至于沦为粘板上的鱼肉。
“夏晚歌,你还好意思回来!”
这时,人群中忽然冲出一个中年妇女,怒喝一声。
看到她,场间响起一阵唏嘘声。
夏晚歌的眉头也蹙了起来。
这穿着装的中年妇女,是夏晚歌离开之后新提拔上来的业务部总监刘春英,是典型的夏先进派系。
同时,刘春英的丈夫夏德涛,是夏晚歌和夏长龙的堂叔,也是夏家后人,但持夏家干股拿分红。
夏德涛喜欢赌博打牌,可那些干股的分红不够家里用的,于是就将老婆刘春英送进了公司,利用关系让她逐步攀升。
以刘春英的能力,到普通公司,别说当业务部总监了,就算当业务部组长都得搞砸了。
现在因为夏晚歌的缘故,夏氏集团倒闭了,老公不仅股份没了,还倒欠了人家两百万的外债。
如果刘春英能保住现在的位置,努力几年,倒也还的上。
可偏偏公司易主,以她的能力,连公司普通职工都知道,刘春英是肯定保不住这个职位的。
所以刘春英不仅痛恨夏先进父子卷款跑路,更痛恨夏晚歌这个始作俑者。
“如果不是你,公司怎么会破产?”
刘春英满脸怨气,愤怒地道“现在你堂叔欠了外面一屁股债,我也要被辞退了,现在你满意了吧?”
周围众人也都叹了口气。
面对刘春英的质问,夏晚歌起初有些气势不足,但随着陈当归拉起她的手,很快她的面色便阴沉了下来。
夏晚歌冷着脸,沉声道“你自己德不配位,保不住这个职位,怨得了谁?夏先进刚上位就一心排除异己,导致公司违约,又怨得了谁?夏家之所以有三亿资金窟窿,正是因为他在京城的合作项目失误……我父亲也是夏氏集团持股人,我父亲去世之后,我也拥有夏氏集团的股份。从头到尾,我都是一个受害者,现在你反而来质问我?冲我吼?你凭什么!”
刘春英咬了咬牙,她很想说些难听的话,但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因为夏晚歌这一番话有理有据。
公司是夏先进父子拖垮的,夏晚歌虽然没有对夏氏集团施以援手,但她从头到尾都是受害者啊。
“如果重来一次,我依旧不会救夏氏集团!”
夏晚歌森冷地道“夏先进父子对我那般恶劣的时候,你们这些亲戚谁帮过我?哪一个不是落井下石,生怕巴结不上夏先进和夏长龙?如果你们以为我好欺负,那就大错特错了!别以为你是我堂婶我就应该敬重你,如果你再敢对我出言不敬,我会让你家过得更糟,你信也不信?”
不知是陈当归手上的温度给了她力量,还是她被周围的怨气声所激怒,她忽然将心头隐藏了很久的话说了出来。
这些话说出来后,夏晚歌非但没觉得后悔,反而神清气爽,气势愈发强盛。
陈当归眼前一亮。
这才是他想让夏晚歌表现出的强势。
别人对我们好,我们自然要对别人好。
可对方都一而再再而三地骑到我们头上了,那该死的软弱能有什么用?
“你你你……”
刘春英被夏晚歌一番话斥得面红耳赤,恼火地哼了半天,只能道“现在你们家的股份也没了,你们除了不欠债,难道就能比我们过得更好吗?”
“当然!”
不等夏晚歌开口,一旁的陈当归已斩钉截铁地道。
“就凭你这个废物?”
刘春英不屑地看了陈当归一眼,显然在她眼中,陈当归那个根深蒂固的废物形象始终未曾改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