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恩恩眼里和行为中的讨好成分，太过了。
不过厉霆夜并不生气，反而很享受这种感觉。
她恢复记忆以后就不那么可爱了，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对自己撒娇了。
他还挺想看的，看她撒娇。
“说说吧，为什么突然跟我说放了黄珊珊。”他挑眉，语气透露出一丝漫不经心，“我以为上次，我们已经有了默契。”
黄恩恩叹口气。
她叹气的声音，有点大。
厉霆夜勾了勾唇角，好吧，居然在这种情况，在她叹气的动作里，他看见了往日她可爱那一面的影子。
究竟是有多怀念？
他这么费尽心思的寻找，恨不得从细枝末节里面一点点的扒出来。
剑眉微微一拢，厉霆夜沉声，“还不说？”
黄恩恩清丽的面容有一丝白，看着他，轻声说道：“你知道我妈妈去世了吗？”
她从魏彩那里知道，她妈妈可能还活着，现在再说她妈妈去世的时候，感觉就有点奇怪了。
厉霆夜眉骨往上挑了一下，“这件事，和黄珊珊有什么关系？”
“有。”黄恩恩郑重的点点头，“我今天去见过魏彩。”
“你又见她？”厉霆夜面露不悦，“为什么还要见她？她对你什么样，你心里没数吗？这样的人，就不应该再搭理！”
说着，他冷冷发笑，“她居然还有胆子联系你。”
“喂！”
黄恩恩又往前迈了一步，紧张的对厉霆夜说，“你可别对她做什么！我还需要再和她联系呢！”
她说完，就对上厉霆夜看怪物一样的眼神。
舔了下唇，黄恩恩皱着眉头，“我妈妈去世了。本来我一直这样认为的，可是今天魏彩告诉我，我妈妈可能还活着。”
厉霆夜露出惊讶和困惑的表情，“还活着是什么意思？”
“我也想知道。”她自嘲一笑，捏紧了自己的手指，“我也很想知道，她说的我妈妈还活着是什么意思。所以……”
“所以她的条件是放了黄珊珊？”
厉霆夜接过她的话头。
黄恩恩点头，“我需要用这个跟魏彩交换。所以，你可以放了黄珊珊吧。”
“可以。”
黄恩恩愣住。
她没想到厉霆夜会这么轻易就答应，完全没有犹豫。
她以为，他会嘲笑她，嘲笑她竟然相信魏彩的话，相信一个已经去世很多年的人还活着，这样可笑的话。
但他没有。
“谢谢。”黄恩恩很感激，甚至眼眶有点红的对厉霆夜说。
厉霆夜站起身。
他很高，比她高出一头不止。
站起来的时候，像一座大山似的压迫感骤然袭来。
黄恩恩努力忍住要退后的冲动，想着自己有求于他这件事。
一步跨到她面前，他似笑非笑，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颌，往上一抬。
“有求于人的时候，倒是挺乖的。”
“……”
“我可以放了黄珊珊。”
“谢谢你。”
“先别急着道谢。”厉霆夜放开她，单手插在裤袋里，脸上的表情有些，坏坏的？
他又想做什么？
黄恩恩的心里闪过不好的预感。
“你和魏彩有交换，跟我是不是也要有个交换。”
果然！
她马上皱起细细的眉毛。
她就不应该对他抱有什么幻想，真是不切实际的幻想！
她还以为他终于做了一回好人，结果这才多久，就原形毕露了。
冷冷嗤笑，黄恩恩想，一个人的交易也是做，两个人也是做。
“你想交换什么？”
厉霆夜屈指弹了下她的额头，“生气了？”
听听这语气，啧啧啧。
黄恩恩捂住被弹的有点疼的额头，往后退了两步，蹙眉瞪着他。
交易就说交易，干什么动手动脚的！
很疼！
厉霆夜看她兔子急了要咬人的样子，薄唇唇角笑意更深，“那，先撒个娇我看看。”
“！！！”
他有病！
黄恩恩毫不犹豫的在心里给他的要求下定义。
还病的不轻吧！
撒娇？
为什么要撒娇？
“干什么？”厉霆夜皱眉，对上黄恩恩视线，“你才有病！”
他反驳了一句，却让黄恩恩“噗嗤”一声笑出来。
厉霆夜：“……”
黄恩恩边笑边说：“你怎么知道我想的是这个？”
难道他自己也觉得自己的要求有病吗？
厉霆夜脸色铁青，长臂一伸握住她的手臂，将她往自己的方向一扯。
另外一只手箍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完完全全禁锢在自己怀抱。
低下头，他的脸凑近她的，“我不介意更有病一点。”
他的视线不怀好意的往她衣服领口里面瞄。
“你看什么！”
黄恩恩捂住自己的领口。
今天她穿的这件上衣，领口有一点点低，而且她瘦了，衣服有点大。
这样看，还真的能看到一点什么。
厉霆夜嘲讽道：“捂的太晚了，要看都看到了。再说，”
一顿，他嘲讽的表情更浓了一些，“不是早就看过了？”
“你！”
“快说。”蹙眉打断她，他耐心不是很好的样子，“要不要？不是让我放了黄珊珊吗？不用了？”
“我……”
张张嘴，黄恩恩闭着眼睛，气死了！
“我不会……”
“嗯？”
“不会撒娇。”她一字一顿。
不是不会，是不想对着他。
厉霆夜冷冷一笑，“不是不会，是不想对我吧？”
黄恩恩惊愕瞪大眼睛。
他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
还是会什么法术？
怎么她想什么，他都知道啊。
他不可能是她肚子里蛔虫，也不是会法术，只是她的眼睛太干净，太清澈，所以想什么都能让人一下子看出来。
看出来以后，他很生气，非常生气！
将她推开，厉霆夜长腿一迈往浴室走。
黄恩恩下意识跟上来，“你……”
他在浴室门口站定，回头看着她，“不答应就别跟着我。你不看看这是哪儿就跟？”
说着，他指着浴室里头，“我要洗澡，你想一起？”
“我不！”
黄恩恩把头摇的像拨浪鼓。
她疯了吗？
跟他一起洗澡！
厉霆夜脸色更难看，声音沉冷，“所以你跟上来干什么！”
“我……”黄恩恩轻声，“你不是要我撒娇吗？”
“……”
小手拉住他的衣袖，她决定豁出去了。
她晃手，他的胳膊跟着她的动作也在晃着。
“霆夜，拜托你。”
真他妈，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