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
“啊？”
“不是我的朋友。”屈指弹了下她的额头，他说：“照我的话去做就好，别的不用多问。”
“哦。”摸了摸自己额头，黄恩恩撇撇嘴应声。
厉霆夜看她蠢萌样子，弯唇。
捏住她的下颌，凝视她的眼底，“听话听得好，我有奖励。”
“咦？什么奖励？”
“你想要什么奖励？”他反过来问她。
黄恩恩眨巴眼睛，仔细的思考起来。
厉霆夜笑，放开她，“好了，你可以慢慢想你想要什么。现在，我们要下去了。”
相携进入包厢，厉霆夜的手臂亲密无间的搭在黄恩恩的腰上。
金南生眼神闪烁，笑，“快请坐。”
带着黄恩恩过去，三人分别落座。
金南生微笑看着黄恩恩，“这位小姐想吃什么就点什么，千万不要和我客气。”
黄恩恩闻言，去看厉霆夜，见他点头，这才说：“哦，好，那我不客气了。”
她难得的率真，和之前金南生见过的女人都不一样。
服务生送上来餐单，黄恩恩兴奋的眼睛晶亮，把自己想吃的东西全部点了一个遍。
她心里想着，第一，这个人确实撞了他们的车，吓到了他们，赔罪是应该的。
第二嘛，是他自己说的，想吃什么都可以点，厉霆夜也点头了，那她干什么要假装客气呢。
放开手脚点了一堆，黄恩恩满意了，笑眯眯的合上餐单，“那就先这样吧。”
金南生笑意不变，点头：“好，那就先这样。如果不够，我们等下还可以再点。”
服务生把菜名都记下了，正要去下单，却被厉霆夜给叫住。
“等一下。”
看着黄恩恩，他抬起手，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发，然后用略带着责怪的语气：“你点的这些，确定都能吃吗？”
黄恩恩顿时心虚，“呃，那个……”
厉霆夜失笑，刮了下她的鼻尖，“你忘了自己的情况了？医生是怎么说的？”
“我都拆线了啊。”
“拆线也不行。你还没有完全痊愈，还需要养着。”
说着，厉霆夜将黄恩恩点的菜，一半尽数砍掉。
那些，都是不适合她现在身体吃的。
金南生一直安静沉默的看着这一幕，这时候出声，“怎么？这位小姐身体不适？”
“我做了阑尾手术。”黄恩恩咕哝回答。
金南生闻言，立刻说：“那是需要注意的。这样吧，现在这些你吃不了，等到以后我再请你，怎么样？”
还有以后？
眨巴眼睛，黄恩恩说：“算了。没有以后了，我以后不会再跟你吃饭的。”
金南生：“……”
饶是再伪装的好，还是逃不过一丝脸黑。
厉霆夜却薄唇弯起，愉悦的拍了拍黄恩恩的脑袋。
黄恩恩拱了拱鼻子，在桌子下面揪住厉霆夜的衣袖。
厉霆夜看了她一眼，将身体靠近她。
黄恩恩低声，“那些我现在不能吃的，等我好了，你要请我吃，我都要吃到。”
厉霆夜挑眉，“所以，这就是你要的奖励？”
奖励啊？
黄恩恩皱眉，有点纠结。
就用这些换掉奖励的机会吗？
好像有点不划算。
可是，她一时间又想不出别的。
看厉霆夜这个意思，现在不说，不会就干脆当没有这回事了吧？
“是是是，就这个。”不能让这机会溜走，她忙不迭的点头。
“好。”
全程目睹他们秀恩爱，被迫吃了一嘴狗粮，吃到快吐的金南生压着心里的火，挤出一抹笑，“你们感情，真好。”
厉霆夜但笑不语，可是只要有眼睛就能看出来他对黄恩恩的宠爱。
……
从洗手间出来，厉霆夜蹙眉站定。
不远处，金南生靠墙站着，正在沉默的吸烟。
转头看他出来，他立刻灭掉烟，笑起来。
长腿一迈，厉霆夜走过去。
金南生沉声，“你这算什么？故意做给我看？”
“什么意思？”
眼睛余光瞥了他一眼，厉霆夜的声音听不出起伏。
金南生自嘲一笑，“难道不是？你的助理还有今天这个女人，厉桑，你是怕我不肯死心吗？已经过去10年了，你以为我还没有死心吗？”
“……”
咬牙，金南生伸手握住厉霆夜的手臂，“厉桑，现在的我，只想跟你做朋友，做回朋友。”
如果不是了解金南生这个人，厉霆夜真的有可能被他此时戴着面具的脸打动。
但毕竟他们认识超过10年，金南生是演戏还是真心，他一眼就可分辨。
或者说，金南生这个人就没有什么真心。
此时此刻做出的这些姿态，不过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
“你为什么来四九城？”
拉下金南生的手，厉霆夜沉声问道。
金南生回答：“只是有个合作在这边。”
“什么合作值得让你大老远从日本到这边？”
“……”
“应该是很重要的合作了。”厉霆夜笑，“所以，你才亲自过来。”
“厉桑。”金南生脸色终于变了，眉头蹙起，他一字一顿：“厉桑，这事不是普通的事。我也可以告诉你，合作确实不是普通的合作。你也知道我的家族，我也有很多身不由己。”
言下之意，就是让厉霆夜不要挡着他的路。
两人回到包厢，黄恩恩看厉霆夜回来，等他坐下，马上低声问：“你怎么还没有给我眼色？我不用现在装身体不舒服吗？我已经吃饱了，可以走了。”
“嗯。”厉霆夜握住她的手，捏了捏她的手指，然后对金南生说道：“今天就到这里吧，她不舒服，我们先回去了。”
他话落，黄恩恩一怔。
虽然和之前说的不太一样，但她还是马上开始演戏。
捂住肚子，她装的自己“很不舒服”的样子。
“哎哟，哎哟，肚子疼……”
厉霆夜轻咳一声，搂着她站起身。
金南生跟着起身，并不在意黄恩恩蹩脚的演技。
“厉桑，我的话，希望你能认真考虑。还有，我希望你明天可以抽空再见我一次，我们详细再谈。厉桑，我不会害你，你知道的。”
厉霆夜没有回答他，径自带着黄恩恩离开。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黄恩恩忍不住回头去看。
那一眼，金南生的眼神让她有点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