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吃饭的地方，厉霆夜领着黄恩恩进去。
那是在电视上才看过的样子，灯火辉煌，处处奢华。
黄恩恩紧跟着厉霆夜，因为周围环境所致，她甚至不敢说话。
服务生引着两人到座位，厉霆夜看黄恩恩畏首畏尾的样子，蹙眉，“干什么呢？坐下。”
坐下后，黄恩恩缩着肩膀，很小声的跟厉霆夜说：“我没来过这样的地方吃饭。”
“嗯。”厉霆夜翻开餐单，开始点餐。
点完了，他看向黄恩恩，“怎么不点？要吃什么就点什么。”
黄恩恩翻开餐单看了看，上面是中文和英文一起的。
举着餐单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大眼睛，她对厉霆夜说：“我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你帮我点可以吗？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吧。”
“不是要吃肉？”厉霆夜勾唇，“给你点肉吃吧。”
“好。”点点头，黄恩恩把餐单合上还给一边的服务生。
厉霆夜帮黄恩恩点了牛排，站起身说：“我去个洗手间，你坐着。”
“我不能跟你一起去吗？”一个人在这样的环境，她紧张。
厉霆夜无奈失笑，“坐着，这里没人会吃掉你，怕什么。”
“那好吧，你快点回来。”
她像一只小狗狗似的，眼巴巴的目送厉霆夜背影。
等到完全看不到了，才失望的收回视线。
……
厉霆夜从洗手间回来往位置走，眼看着快要到，黄恩恩那个蠢呼呼的女人笑容热情的朝他挥手。
嘴角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勾了勾，他突然停下脚步。
有感到什么，厉霆夜退后了几步，转头看去。
不是很显眼的角落位置，坐着两个人。
一男一女。
那个男人50多岁，穿一身老式的中山装，戴着一副文雅的眼镜，侧脸看，有点熟。
掏出手机，厉霆夜对着男人拍了一张照片发出去。
一分钟后，韩季的电话打过来。
“boss，是李威博士。抱歉，我居然没有注意到他什么时候回国了。”
“大概是秘密回来的吧。”说着，厉霆夜眸色一深，“既然遇到了，我过去打个招呼。”
“抱歉，boss，是我办事不利。”
“这事再说，挂了。”挂断线，厉霆夜迈步要往李威博士的方向走，黄恩恩却突然来到他身边。
“你是找不到座位了吗？”拉住他的手臂，黄恩恩问道。
她以为他和她一样是路痴吗？经常迷路。
看着黄恩恩，厉霆夜想到什么，薄唇勾起，搂住她的腰，“不是，我看见了个熟人，正要过去打招呼。你跟我一起过去吧。”
“哦。”
“李博士。”
李威转头，见面前站着厉霆夜，又看他臂弯里的人，一下子愣住。
“雯雯？”
不敢置信的出声，李威站起身，痴痴的看着黄恩恩。
黄恩恩眨巴眼睛，往厉霆夜怀里缩了缩。
厉霆夜眸色一闪，再次出声道：“博士？”
猛然回神，李威双手握紧，一脸的尴尬无措，“哦，抱歉。”
“博士，您没事吧？”李威对面，他的女助理关切出声。
李威摆摆手，重新看向厉霆夜，“厉总，好久不见。”
“是，博士，好久不见。我们过来吃饭，正好看见博士您在这里，就过来打声招呼。”
厉霆夜话落，李威的视线又忍不住落在黄恩恩脸上。
像！
实在是太像了！
她跟他过世的女儿真的太像了，尤其是眼睛。
刚才看见她，让他忍不住一阵恍惚，还以为女儿死而复生了。
“博士，不打扰您了，祝您用餐愉快，我们先走了。”
“啊？哦，好，好。”点点头，李威眼底有失落。
厉霆夜颔首，搂着黄恩恩转身离开。
等回到座位，黄恩恩才低声对厉霆夜说，“那个人看我的眼神好奇怪。”
“是吗？”厉霆夜看着黄恩恩，“一定是你长得太丑，吓到他了。”
“什么！”黄恩恩气的瞪大眼睛，要把厉霆夜吃了的架势。
厉霆夜心情很好，昂了下下巴，“喏，你的肉上来了，吃吧。”
那顿饭，黄恩恩把盘子里的肉当成是厉霆夜，吃的那叫一个凶狠。
厉霆夜品着红酒，眸色沉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回去的路上，他给韩季打了个电话。
“帮我仔细查查李威，尤其是妻子或者女儿之类。”
“是，boss，我马上去查。”
……
厉家。
厉灏轩看黄恩恩在自己床上打滚，坐到床上问她，“妈妈，今天过得开心吗？”
黄恩恩想了想，回答：“不开心，开心，不开心。”
“嗯？”眨巴眼睛，厉灏轩不解，“什么意思？”
“不开心呢，是我跟你奶奶她们一起，我不喜欢。开心呢是你爸爸带我吃了好吃的肉。又不开心是你爸爸说我长得丑。”
说起来这个，黄恩恩就一肚子的气，跪坐起身，她问儿子，“轩轩，我长得丑吗？”
“当然不丑，妈妈你最好看了。”
“是吧？”黄恩恩骄傲的晃着脑袋，突然想到什么，眼睛亮亮的炫耀：“对了轩轩，我今天还交到了一个朋友！”
“朋友？”
“对！他叫顾缺。”
“顾缺？”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厉灏轩想，等自己去查一下。
“轩轩，你呢？你今天跟你爷爷去做什么了？”
眼神一闪，厉灏轩微笑说，“没什么。”
“哦。”
……
黄珊珊没想到自己隔了几天才见到厉霆夜。
他说忙，将她的约见一拖再拖。
不过幸好，幸好还是见到了。
总裁办。
厉霆夜坐在办公桌后，淡声道：“长话短说，我稍后还有个会要开。”
“霆夜。”舔了下唇，黄珊珊紧张的靠近，“霆夜，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闻言，厉霆夜往后靠向大班椅背，看着黄珊珊，表情嘲讽，“知道什么，知道6年前那一夜不是你，而是你妹妹黄恩恩？”
一怔，黄珊珊一下子脸色惨白。
“我能解释，霆夜！”她着急的出声，急切道：“我可以解释的！”
“6年之间，你有很多机会说出来，可是你没有。”
“那是因为……”咬牙，黄珊珊真情告白，深情款款的凝着厉霆夜，“霆夜，那是因为我爱你。”
“爱？”听到这个字，厉霆夜凉凉勾起唇，仿佛听到什么笑话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