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时间一分分到了十一点。再不进去有可能姓赵的就要下班了。
我咬牙切齿地下定决心：去他妈的。大不了我就算进去乘个凉歇歇脚。天这么热，就是一过路的进来，他也不能把我赶出来！
我大步流星进屋，心里反倒平静下来。
我想这姓赵的一贯态度冷淡。在他这里哪怕表面的“热情”“和气”都不用想，但他会以什么样的方式拒绝呢？
我进来时姓赵的正在接电话。看见我进屋他习惯性地点点头，然后习惯性地笑笑，又习惯性地示意我坐下……
我感觉他根本没有认出我。
“……我都说了嘛，再等等再等等。小赵，你们的产品不就那样吗？有啥好说的……再等等，我再好好合计一下……就这样。再见吧！”
姓赵的不耐烦地挂了电话，却依旧嘟嘟囔囔，“真是的！天天打电话，人不来有个屁用！”
我就坐在姓赵的班台前。我想不知道这个小赵是哪个厂家，显然已经吃了他这个本家一个碰子！
看起来姓赵的不只对我冷淡，那位小赵的待遇也不比我好。只是现在姓赵的不知道我是谁而已。
我努力挤出笑脸打招呼：“赵老板好！我是新希望的。多日不见，您都把我忘了吧？”
“司马经理嘛！我怎么会忘了？你还带我去过你们厂里呢！”
我不由暗暗高兴。毕竟带他去厂里都看过了，他应该挑不出啥礼数来。
姓赵的随即又问：“你今天来干啥？”
“就是路过。从上次去厂里考察后一直没过来。今天顺便来看看。”
“不就是催着打款嘛！”姓赵的不阴不阳地笑，“你比农夫的小赵强。那货人没来几次，啥都没说清楚，我怎么可能打款？就这样的脑袋还想做业务，真是可笑。”
“那倒是！选择一个产品不能随便。不谈清楚怎么行？赵老板您经验丰富。我就佩服您眼光长远，处事老道，以后做业务这块儿我得向您多请教……”
我真心实意地极力附和。
姓赵的看着我，脸上的笑意增加了好多，眼见得是我那一堆马屁立见成效。
更想不到的是，姓赵的乘兴主动切入正题，“新希望还是不错的。你们的产品，政策我都明白。挺好的。”
我呵呵呵地笑，心中不由暗喜。这他妈的难得听到的赞扬。
以前丁全这么说时，姓赵的老是非常不屑地表情。我一打电话聊起合作，他就是“再等等，再了解下。”
好像我给他看过的谈过的，都是不值一提的表面，背后才是欺世盗名坑蒙拐骗的真像！
此刻姓赵的终于有个肯定态度，我信心大涨，直觉有戏。
“赵老板您对我们还有啥要求的？我今天过来就是给你当面谈清楚。”
“没啥要求。这个产品完全可以做。前途可能也不错。起码没啥大问题。但是……我现在不想做。”
“为什么呢？”
“没啥为什么。等等再说吧……”
他娘的，说了半天，他竟变成了另一个版本的丁全。先大加赞扬，再冷漠拒绝。
我内心里蠢蠢欲动的热火嘁哩咔嚓地，瞬间碎了一地！
这就叫冰火两重天么？
既是这样我也没有了顾忌，临告别时我故意刺他，“其实我是倾向于与您合作的。但是不能老这么拖下去，市场不等人。半个月内只要有人愿意打款，我就签约发货。不管他实力怎样，大不了我带人过来帮他建网络。”
“那好啊！——你去找小丁，他急着跟你们合作呢……”
这个老梆子竟然软硬不吃。
和姓赵的告别出来，我感觉脸都有些僵——在他那儿强颜欢笑了那么久，最终仍是无功而返。
我早就储存的受挫准备，完全不足以抵抗深深地挫败感……
难道我也只能像刘东那样，跨界寻找？
但是正像洛雪说的，狗屎不难找，运气在个人！我哪儿有信心能像刘东那样歪打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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