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曲秘书的声音。
王凌霏失望的看着不远处的一点,听到曲秘书说完,她才喃喃的开口:“那....民宏什么时候可以开完会?”
曲秘书回答道:“这个时间并不确定,因为最近新闻愈来愈严重的关系,董事长经常要开会,而且一开就是几个小时。”
王凌霏听到这话,就知道曲秘书是在隐晦的告诉自己,别撞在枪口上,江民宏此时正生着气,且又被江晚霁惹怒,他正愁有气没处发呢。
王凌霏说:“那好吧,谢谢曲秘书了。”
“不客气,王小姐。”
挂断了电话,王凌霏的身体冷到了极点。
呵,什么在开会,明明就是不想接自己的电话,不想救玉琪。
江民宏,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了。
思及此,王凌霏神情阴狠。
.....
常海董事长办公室。
曲秘书听到那头传来了“嘟嘟”的忙音后,转身看向坐在大班椅上脸色差劲的江民宏:“江董,王小姐已经挂断了。”
江民宏问:“她说什么了?”
“王小姐说,想和您亲自说,许是跟我说不太方便吧。”
江民宏似乎是冷笑了下,但又好像没有:“这个女人,从来只会给我惹麻烦,果然是她教出来的女儿,还是修齐听话,乖一点,做事成熟稳重,像我。”
他似乎全然忘记,自己当年也是这么夸奖江丞禹的。
曲秘书闻言只是低着头,并未接话。
江民宏思忖半晌后才吩咐道:“你去查,查王凌霏跟我之前的事儿,要事无巨细。”
曲秘书点头:“是,江董。”
看来,坊间传闻不假。
小道消息说,王凌霏这个小三生下一双儿女中,有一个孩子并不是江民宏的,可笑的是江民宏给别的男人养孩子养了这么久,却对自己的亲生女儿江晚霁一直十分苛刻,这就是他的报应。
凤凰男,靠着自己的老婆上位后便婚内出轨,大儿子江丞禹死的不明不白居然不查,对女儿江晚霁不管不问,对发妻黎挽心虚情假意,还把小三接到江宅,人人都说江民宏这是活该。
江民宏看到后气的面色铁青,不用想也知道这所谓的“坊间传闻”到底是谁散播出去的。
此时的他,早已对江晚霁和黎挽心恨之入骨。
但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把江玉琪和王凌霏都处理干净。
......
深夜,王凌霏在公寓内迎来了自己一直想看到的人。
江民宏踏入这间公寓时,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王凌霏却是扬起了温软的笑容:“民宏,你来啦。”
江民宏没有接她的话,他自顾自坐在沙发上,拿出一根雪茄来,点燃,然后,客厅内便溢满了雪茄的味道。
王凌霏也不敢说话,她站在一旁,等着江民宏发话。
许久之后,江民宏抽完一根雪茄,他将雪茄摁在茶几上,才缓缓开口,声音沉沉,带着风雨欲来的架势:“你知道你的女儿,都做了些什么吗?”
王凌霏颤抖着手指,小心的靠近江民宏:“我知道,玉琪她做错了许多事情,但是.....民宏,她也是你的女儿啊。”
“你确定吗?”
江民宏忽然转头,死死盯着眼前这个女人。
其实那些风言风语传进他耳朵里时,江民宏是不大相信的。
因为他太了解王凌霏了。
这个女人,看似强大,实则内里就是个草包,和黎挽心是不能比的,但好在她十分听话又年轻,再给他生个一儿半女的,江家又不是养不起。
但他就算再不信,那些流言蜚语传的满天飞,他也不得不去亲自调查一下,如果她敢背叛他,那他就容不得她了。
王凌霏似乎是被他的话吓到,哆嗦着一字一句的问:“什么?民宏,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
江民宏冷笑了声:“我说什么,你比我更清楚。”
他的话让王凌霏更加慌乱,她心理素质不太好,被人这么一问便吓的不行,江民宏直直的盯着她的脸,半晌后才说:“江玉琪到底是不是我的女儿,我自然会查清楚,等我查清楚了,我再好好考虑一下到底要不要救她。”
“而且,她到如今这个地步,你自认为你没有问题吗?作为一个女儿的母亲,女儿如今背上杀人罪,你觉得,你有没有错?”
王凌霏看着江民宏的脸,听到他冷硬的语气,她忽然冷笑了声:“难道孩子是我一个人生出来的吗?她犯错了就说是我的错,那你呢?你就没有错吗?江民宏,孩子生出来后,你教育过她吗?你管过她吗?你只会给她钱,然后呢?玉琪走到现在这个地步,你只把错怪在我身上,你乐得轻松,还怀疑玉琪不是你的女儿,真是可笑!”
江民宏对此并没有任何反驳,只是安静的看着她,看着她还能说出些什么来。
王凌霏此时已经毫无顾忌可言了,她嗤笑道:“你装作道貌岸然的样子给谁看啊?在我面前,你还装什么呢?你,不过就是个抛妻弃子、毫无责任心的男人,对黎挽心是这样,对我,你还是这样,我当初就不该相信你,不该信你会对我好,会对我们的孩子好。如果有一天你受了惩罚,那也是你活该!”
江民宏对于她的诅咒并没有多少在意,他只是阴森的看着王凌霏,那双如鹰般的眸子带了些狠辣:“我早就知道自己活该,我做过什么事情将来会受到什么惩罚,我比你清楚,但是王凌霏,你别忘了,我受到惩罚,你也不会好过。你引以为傲的儿子,也就是我们的修齐,如果让他知道,他的母亲不仅是个插入别人家庭的第三者,还是个杀人凶手,你说,他会怎么看你?”
王凌霏怔怔的朝后退了几步:“你——”
“这么震惊做什么,我又不会伤害你,再说了,如果真的向警察告发了你,那你一激动,把我也抖出来,岂不是麻烦了?现在常海股价跌的厉害,如果我不在了,我不敢想象江晚霁会怎么收场。”
“所以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活着,至少,在你之前。”
说完,江民宏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最好安分一点,但愿江玉琪真的是我的女儿,否则,我亲自送她去坐监,到时候每年十五团圆之日,你们母女就只能隔着一扇玻璃来互诉衷肠了。”
江民宏走了,王凌霏死死的盯着他的背影,神情阴翳。
楼下,曲秘书看到江民宏走过来,急忙打开车门,江民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曲秘书说:“今晚让公关部准备一下。”
曲秘书说:“江董,您是打算将玉琪小姐择出去了吗?”
江民宏闻言笑了下,曲秘书没能看懂是什么意思,只听到男人阴冷而又恶毒的话传进耳朵里:“三天后,这件事就会有一个了结。”
曲秘书低着头,没有说话。
——
严景尧的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严令生亲自接他出院。
媒体们闻风而动,带着摄像机和话筒来采访当事人——严景尧。
严景尧其实并不太想和这些记者们说这些,但是,他想到江晚霁对他说的话,自然是要这件事闹得越大越好,于是,严景尧破天荒的接过了话筒,对于记者们的问题,也都一一的解答。
“严公子,江玉琪小姐给您下药是真的吗?警方现在虽然没有对外公布真相,但是据说严董是借着这个由头报的警。”
严景尧闻言,看了一眼自己身侧的父亲,他脸色不虞,对他主动向媒体透露这些而不满,但就算不满,他也要说。
“我相信警方会给我一个交代的,而且,就像你说的那样,没有证据的事情可是不能乱说的,而我父亲,也是因为太过关心我了,毕竟,我是喝了江玉琪小姐递过来的酒才会中毒。”
“那么严公子,江玉琪小姐对您因爱生恨,您此刻心情是怎样的呢?会不会可怜她而和她在一起呢?”
严景尧笑了下,似乎是讥讽的笑:“怎么可能,我对江玉琪,一没有爱,二没有恨,她对我来说,只不过是个痴心的女人,仅此而已,而且,又不是我对不起她,我没有欺骗过她的感情,我为什么要跟她在一起?再说了,跟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在一起,你愿意吗?”
那记者尴尬的笑了笑。
严景尧被围在中间,高声道:“我再说一遍,我和江玉琪小姐没有任何关系,我们之间,从头到尾,都是她在纠缠于我,我也希望凶手不是她,毕竟,她也姓江,也是江家的一份子,常海股份暴跌,相信这件事各位记者都知道吧,我不太想看到这样的结果。”
说完,严景尧就被保镖护着上了车,严令生坐在他身边,看了他一眼:“是不是江晚霁来找过你了。”
他用疑问的语气,却用肯定句。
严景尧听出了父亲的话外音,似是而非的道:“既然爸都知道了,那为何还要问我?”
严令生瞥了他一眼:“你知道我为什么问你。”
“爸,我知道您不喜欢晚晚,觉得她心计重,为了金钱利益不择手段,但是您也知道她过的有多艰难,江民宏是个什么样的人,您比我清楚,这是她保护自己的手段,您不能因为这个而不喜欢她。”
严令生轻轻的谈了一口气:“我当然明白,她有她的苦衷,而且,我从来没说过,我不喜欢她,是因为她的心机手段。”
严景尧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那您是为何?晚晚漂亮又有能力,这样的女孩儿,海港城还能找出第二个吗?”
“就是因为她活的太累了。”
严令生当然知道江晚霁能力强,长得又漂亮,而且还懂事,但是她活的太累了,可造成她活的这么累的,不都是因为江民宏吗?
说到底,这怎么能怪她呢,严令生许久都没有说话,严景尧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个惜才的人,否则当初也不会把严景然接回来培养,他低低的开口:“爸,正是因为晚晚活的太累了,所以我才要帮她。平常人家的女孩子在她这个年纪,根本不需要她这么努力,正因为她姓江,更因为她姓黎,是黎爷爷的孙女,她不想被别人说,她不如她的爷爷,黎爷爷当年是个什么样的人,您应该比我清楚,整个商界有哪个人不敬佩他,可现在,常海将要易主,晚晚能不着急吗?”
“行了,你的道理多,我是争论不过你,总之,我只有一句,别以为你们两兄弟的心思我看不出来。”
严令生头疼的打断了严景尧想要继续说下去的话。
严景尧的嘴角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原样:“爸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严令生“哼”了一声,看着严景尧:“跟我还装呢。行,既然你听不懂的话,那就听不懂吧,什么时候听懂了再说。”
此时,车子平稳的停在了严家门前。
严景尧下车,转头,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王凌霏。
严令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冷哼了声,大步流星的走进了家门。
王凌霏走到严景尧面前,低着头:“严公子,对不起。”
“王小姐,请你别再来了。”
严景尧说完,转身要走,王凌霏却忽然出声:“严公子,我有事要和你说,关于江晚霁的。”
严景尧的脚步顿住,他疑惑的看着她:“你说什么?”
“我想和你做个交易。”
王凌霏定定的看着他。
.....
常海。
每天关于江玉琪的新闻都会出现在头版头条上,江晚霁已经免疫了,但江民宏很急躁,毕竟董事会上的那群老家伙可不会放过他。
再一次被要求赶快处理了这件事的江民宏坐在椅子上,脸色看上去很差劲。
自从上次江晚霁说完那些话后,江民宏便不再和江晚霁说话。
江晚霁自然也不会和他说话。
收拾完东西,江晚霁站起身要走,江民宏盯着她背影,忽然开口道:“江总。”
江晚霁回头,嘴角噙着得体的微笑:“江董找我有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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