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当他听到王凌霏这么说的时候,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拉住王凌霏的手,温柔的开口:“那是当然的,霏霏,你跟了我这么多年,还给我孕育了两个孩子,玉琪可爱,修齐非常有天赋,甚至比阿禹都.....”
说到这里,他似乎也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迅速转移了话题:“你放心,我不会辜负你的。”
“谢谢你,民宏,我爱你。”
“呵呵,傻瓜,跟我还说什么‘谢谢’.....”
深夜,夜色薄凉如水。
王凌霏看着睡在自己身侧的男人,面无表情。
【你为我生了两个孩子,我不会辜负你的。】
是吗?
黎挽心还给你生了两个孩子呢,你还不是照样辜负她?
【美人迟暮,我早就忘记了她年轻时是什么样了。】
黎家当年是大家族,众人趋之若鹜的地方,而且黎挽心又是第一美人,谁不喜欢,谁不想把她娶进家门?
可惜却便宜了江民宏这个凤凰男。
但是王凌霏却只觉得浑身冰凉。
黎挽心在被江民宏背叛后,尚且有自己的身家和女儿保身,可自己呢?
自己什么都不如黎挽心,美貌不如她,家世不如她,就连江玉琪也没有江晚霁十分之一的努力,日后江民宏有了新人,那自己该如何活下去?
王凌霏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真是薄情至极。
她必须得给自己找条退路,不能像个傻子一样被人玩弄。
她深深的看了一眼一旁熟睡的男人,转过身背对着他,沉沉睡去。
——
一周后,江宅。
江民宏为了向外界炒作自己的情深意重,特地为黎挽心举办了一场聚会,表面上说是为了黎挽心,实则是为了他自己,江晚霁早已知道他的德行,所以对这场酒会也没有很大的兴趣,只不过,当她听说江民宏要在酒会上当着海港城商界名流的面宣布一件事时,她忽然就想到了江玉琪前几天说的话。
【江晚霁,你会后悔的。】
当时的她只觉得畅快,却未来得及想其中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如今再回想起来,却让她觉得那么不对劲。
难道今晚江民宏宣布的这个消息和江玉琪有关?
就在她沉思时,门忽然被推开,江玉琪穿着高定的礼服,化了精致的妆容,整个人熠熠生辉的模样,倒是和从前丑小鸭的模样大相径庭。
“你懂礼貌吗?进别人的房间会不会敲门?”
江晚霁冷艳的瞥了她一眼,随后又转过脸去,继续化妆。
江玉琪却不似往常一样和她争吵,她笑着看江晚霁:“长姐,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不过我今天来,是想和长姐说一件事。”
“你想说,我不想听。”
江晚霁淡淡的回道。
江玉琪笑意更深:“没关系,长姐不听也无所谓,反正长姐早晚都会从别人的口中知道的。”
“我和景尧,要订婚了。”
江晚霁闻言脸上并无任何表情,只是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你和他订婚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她画好了最后一道唇妆,看着江玉琪高傲的模样,讥讽的开腔:“一只丑小鸭还妄想成为白天鹅,一个小三的女儿想要嫁进豪门,飞上枝头变凤凰,你觉得,你配吗?”
话刚说完,门就被推开。
江晚霁蹙起秀眉,怎么今天的人一个两个的都不知道礼貌?
她看向站在门外的人,是严景尧。
对方直勾勾的看着自己,明显是有话要说,但是江晚霁却不想听他说,只是看了一眼江玉琪:“滚出去。”
江玉琪这次听话的转身,看到严景尧后欣喜的笑出来:“景尧,你来啦!”
江晚霁不屑的撇嘴,却没听到严景尧的回答。
“晚晚,我来找你的。”
严景尧绕开江玉琪,走到江晚霁面前,他忽然拉住了江晚霁的手:“跟我来。”
江晚霁被动的被他拉走,江玉琪气的差点又要落泪,但不知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硬生生的忍住了想哭的冲动,忿忿的看着江晚霁和严景尧离开的背影,转身下楼了。
严景尧拉着江晚霁往一旁黑暗的角落走,期间有客人看到江晚霁和他亲密的牵手姿态,也装作看不到。
大家都是成年人,谁还不知道谁呢。
“严景尧,你可以放开我了,有什么话赶紧说。”
严景尧看着江晚霁,低头用着十分恳求的语气说:“晚晚,我不会和她订婚的。”
“好笑,你跟谁订婚跟我有关系吗?严景尧,既然承诺了,就要做到,否则,就不要说。”
她认真的盯着他的眼睛,然后错开他的眼睛,冷漠的开口:“不过,我知道你的身不由己,其实我也是身不由己,我们都没得选。千万不要为了不值得的人,做傻事。”
最后一句话,似乎是意有所指,严景尧看着她:“值得的。”
“我愿意为了值得的人做任何事,无论是杀人还是放火。”
江晚霁听到这话,噗嗤一声笑出来,她看着严景尧俊朗的脸,声音很低:“景尧,你明明无法忤逆你的父亲,不是吗?江家和严家虽然有过节,但是只有利益是最大的,我最清楚了,我在常海那么多年,我都知道,这些我早就看透了。”
“但是,我只是不想也不愿,你陷入这样的困局中,以后,你还得叫我一声‘长姐’呢!”
说完,江晚霁转身想走,却被严景尧拉住:“晚晚,我愿意为了你做任何事,这句话是长久有效的,我从来不说没有把握的话。”
“我可以拒绝婚礼,哪怕我这一生不娶,也无所谓。”
“傻话,一生不娶你父亲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
江晚霁笑着看他。
“我知道,你不愿被婚姻束缚,我愿意陪着你,就像小时候那样,陪在你身边,让你不再孤单。”
“晚晚,我可以做到的,相信我。”
严景尧说着,拉住了江晚霁的手,眼底饱含深情。
江晚霁笑了笑,并没有挣脱他:“景尧......”
“大小姐,时间到了,该下去了。”
一道女声传来,是芸儿,她今天穿的十分漂亮,只是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相握的手,眼底露出不悦。
确实,在芸儿心里,严景尧虽然是和江晚霁一起长大的,但是严景尧在外人眼里是和江玉琪有着婚约的,如今却又握着江晚霁的手,若是让媒体拍到,江晚霁就是插足别人婚姻的第三者,江家的大小姐不能背上这样莫须有的罪名。
江晚霁把手从严景尧手中抽出来,她走到芸儿面前:“芸儿,我们走吧。”
芸儿点点头,走时还一步三回头的以警告的眼神看着严景尧。
江晚霁没有阻止她的动作。
一个即将跟别的女人订婚的男人,又有什么资格信誓旦旦的在自己面前说这种话呢?
可笑至极。
江晚霁下楼,碰到了黎挽心,她虽躺在床上近二十年,但为了给女儿争面子,为了不让女儿被那些人所看不起,尽管她知道,没有人敢看不起江晚霁,但她还是想让自己的女儿能够像只白天鹅那样高傲的站在中央。
看到黎挽心,江晚霁上前搀扶住她,关怀的问:“妈咪,累吗?”
黎挽心摇摇头,抚摸着江晚霁的发丝:“我不累,晚晚,别担心我,你呢?刚刚我看到景尧了,江民宏说,今天会宣布一个好消息,我猜,不止是我醒来吧?”
她早已知晓,但却要问一问江晚霁,江晚霁闻言,笑了下:“母亲真聪明,的确,江民宏不怀好意,江玉琪肯定乐疯了,从我的手中抢男人。”
“她一直就跟我不对付,从小就喜欢严景尧,只是可惜,严景尧看不上她。”
说到这里,江晚霁看着黎挽心,慢慢的开口:“妈咪,王凌霏肯定在背后算计着什么,我们要千万小心。”
黎挽心安抚性的拍拍女儿的手背:“妈知道。”
“夫人,大小姐,老爷让你们过去。”
管家的声音传来,江晚霁对黎挽心说:“妈,我们走吧。”
“好。”
这场聚会到底是热闹,以江民宏和常海在商界的地位,足以请来许多政商界名流,也是,江家主母当年出了车祸,一躺就是二十年,最后却能安然无恙的醒来,真是奇怪,再加上江民宏早在这中间就有了新女友,彼此都是男人,谁还不知道男人那点事啊。
现在把王凌霏赶出去,无非是做做样子给黎挽心看的,背地肯定还养着王凌霏,再怎么说,王凌霏也给江家生了两个孩子,母凭子贵,挺正常的。
“感谢各位在百忙之中参加夫人的聚会,江某在此谢过大家了,今天这场聚会呢,主要是为了我的夫人,黎挽心,所举办的,老天有眼,没有让江某失去爱妻,江某十分感念,因此才举办了这场聚会,下面,请夫人来说两句。”
一阵热烈的掌声过后,黎挽心缓缓走上台,江民宏手虚扶着她,黎挽心朝他温柔一笑,江民宏也回以她一笑,二人这不出声的互动着实让人看了就艳羡,只不过,唯有江晚霁的眼底,露出一丝冷意与讥讽。
“谢谢大家来参加我的聚会,我能醒来,全靠民宏不离不弃。”
说到这里,黎挽心握住了江民宏的手,灯光的衬托下显得她十分羞涩,如同回到了少女时期。
“还有我的女儿晚晚。”
江晚霁听到后,抬起头朝黎挽心粲然一笑。
黎挽心温柔的看着她,随后又说道:“我和民宏结婚四十多年了,今天呢,还有一对有情人要在这个美好的日子结为良缘。”
江民宏接着道:“那就是我的女儿江玉琪和严董的小儿子严景尧!”
说完,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讶。
“啊,原来是真的,严家真的要和江家联姻。”
“不过为什么不是江晚霁而是那个私生女江玉琪啊?”
“你搞笑么?人家江晚霁可是正妻所生,要嫁的人再怎么说也是严景然,哪里轮得到他严景尧,再说了,就算不是严景然,也可以是许归之,总归是轮不到严景尧头上的。”
“但是严景尧也是严家最受宠的小儿子呀,严景然再怎么说也是个私生子,我倒是觉得和江玉琪挺配的。”
“我听说,严景然眼高于顶,人家才看不上江玉琪呢。”
“还有啊,虽然严景然是私生子,但人家有能力啊,严家大部分还不是靠着严景然?严令生总有老的那一天,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就在人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时,江玉琪羞涩的站在了台上,她期盼的看着台下,希望严景尧能给她一点面子,不至于让她在众人和江晚霁面前丢脸,可惜,她至始至终都想错了。
严景尧不是那种可以被胁迫的人,也不是在乎别人眼光的人,于是,江玉琪等了许久都没能等到这场戏的男主角登场。
严令生和严景然站在一旁,严令生脸色阴沉,派秘书去寻找严景尧,严景然眼神漠然的看着台上的人,哼笑一声。
像严景尧这种大少爷,还想逼迫他就范?
自不量力。
江晚霁站在台前,清楚的看到了江玉琪眼底的恨意。
她觉得好笑,她有什么资格恨自己?
而且,不给她面子的是严景尧又不是自己,不娶她的还不是自己,她干嘛恨自己?
江晚霁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转头看到了严景尧。
他的眼睛看着自己,走上台,拿着话筒,一字一句的说:“对不起各位,我不会江小姐的。”
严令生几乎暴怒,他站起身来就想把那个逆子从台上拽下来,但却被人拉住了胳膊。
看着严景然,他皱眉:“景然?”
严景然冷静的开口:“父亲,您别上去。”
“为什么?”
“景尧本就不愿娶,您不是早就知道的吗?如今他当场宣布不愿意,岂不是明摆着告诉所有人,是您逼他的?您最好还是不要出去承担火力,这件事,由他一人来承担。”
严令生不得不多看严景然几眼。
诚然,他没想到这一层,真如严景然所说,严景尧独自把所有的事都揽在他一人身上,但严令生还是怒气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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