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多气愤，电话那头的语调都没有一点变化。
只听见手里的声音说道：“只有把事情闹大顾家才无法收场，秦楚曼今天已经去千代闹了一回了，放心吧，再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有所动作，温先生这是关心则乱，你难道不明白雪中送炭这个词的含义吗？”
温澈眸子一转，呢喃道：“你是想……”
电话那那继续道：“蔚凉现在被众人唾弃，秦楚曼怎么可能让这样的人进顾家的门，势必会和顾千珩闹翻，这个时候，没有会为她说话，肯定很难过，你就可以来一出英雄救美，也能让蔚凉知道到底谁才是真正在乎她的人。”
温澈心动了，他甚至已经想好了要怎么说动蔚凉。
这确实是个不错的办法。
刚才的怒意很快就被兴奋取代，他道：“差不多就可以了，再这样下去蔚凉的名声也会变差，她肯定受不了。”
那人冷哼一声，却也没有拒绝，交代道：“我自有分寸，你只要想办法安抚蔚凉，并让她觉得你是个可以依靠的人就行，这是最好的时机，别再错过了。”
温澈也不想继续和她废话，直接按了挂断键，独自坐在偌大的客厅，他阴恻恻的笑起来。
那个女孩，注定是他的，顾千珩不会是个受家人控制的傀儡，怎么可能比得过他？
温澈的笑声越来越大，在客厅里发出诡异的回响。
……
经过公关部众人的努力，热度已经被降下来不少，但负评一旦矛头就会层出不穷，互联网是有记忆的，不管蔚凉接下来做什么，所有人都会先想到她的丑闻。
她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公众人物，所以公关对待艺人的那一套无法用在蔚凉身上。
顾千珩眼里的红血丝更深，他在办公室已经抽了两包烟，桌上咖啡盒子也摆了好几个。
嗓子被烟熏得不成样子，直接老了十岁，他问道：“狗仔的事情怎么样了？”
司沉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刚刚丢掉一根烟，这会儿又有些犯困了。
熬夜不可怕，可怕的是熬夜工作，大脑一分钟都没有休息过，这比连着熬三天的大夜还要痛苦百倍。
他捏着眉心，回答道：“洛星辰动了点关系已经找到了，现在应该在去堵人的路上，他让我们在公司等消息。”
顾千珩修长的手扣在桌面上，时不时敲打两声。
他想到洛星辰早上的状态，有些不放心，“你没派人跟着？”
司沉耸肩，表情无奈道：“他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像头倔驴，我要是派人偷偷跟着，指定要翻脸，随他去吧，洛星辰也不是糊涂的人。”
顾千珩的指关节敲在玻璃桌面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他的眼里别有深意，说道：“他比我们两个都要精明。”
司沉和他相处的时候更多，都没发现对方的异常，如果不是今天闹得太凶，怕是会继续装下出去。
办公室响起敲门声，他在这里待得够久了，开口道：“这件事等有时间再细问吧。”
洛星辰这么大个人在这里，总不至于转头就不见，事分轻重缓急。
坐在办公椅上的男人又从盒子里抽出了一根烟夹在指尖，他点了点头，“嗯。”
司沉出去，吴特助这才敢进来。
他把文件放到桌面上，开口道：“杨格和vanity fair时尚杂志的拍摄已经收尾了，有几家不错的媒体想给她做个专访，其中一个比较特别，是用直播的方式采访，时间定在今天晚上，您看是不是可以利用这个帮蔚凉澄清？”
顾千珩原本不想听他说些无关紧要的废话，结果听到蔚凉二字，这才来了精神。
他随手把烟放在一旁，接过文件粗略的看过后，道：“让杨格来公司一趟，你去和那边对接，随便选几个问题就行，把后面自由采访的时候空出来。”
吴特助立即去联系人，杨格才刚睡着就接到电话，按照她以往的起床气肯定是把人骂得狗血淋头的，结果一听是顾千珩找到，又想到蔚凉最近的事情，赶紧起床。
杨格连妆都不怎么化，戴上帽子口罩墨镜就出门了。
她的小跑车停在门口肯定会引人注目，提前找吴特助要了特殊通道的路线，杨格根本就没在千代大厦外围停留。
吴特助已经在电梯口等着了，看到她，立即挥手道：“因为你没有总裁办的权限，所以顾总特意让我来接你。”
“麻烦了。”杨格道谢后跟着他走进电梯，又问道，“你们是想到办法了吗？”
她看了一晚上的新闻，就差化身网络喷子和这些人对骂了。
杨格虽然在圈内很有影响力，自身粉丝也不少，但他终究算不上大人物，没有办法帮蔚凉什么，只能着急上火。
这种时候，顾千珩忽然找她，绝对和蔚凉的事情有关。
吴特助是出主意的人，但他也不敢居功，只是道：“应该吧，杨小姐去了就知道，我也只是跑腿的，具体什么事顾总没有告诉我。”
她当然不会为难对方，本来就是随口打探消息。
杨格又道：“阿凉今天没来公司吗？”
吴特助觉得这不需要隐瞒，老实回答道：“早上和顾总一起来的，不过很快就离开了，可能和董事长夫人有关。”
闻言，她顿时瞪大眼睛，有些着急，问道：“秦楚……呃，董事长夫人也来了？”
杨格对顾家人现在已经没想法了，所以也不太注重称谓，要不是因为在千代，她肯定是知乎对方姓名的。
吴特助点头道：“来了大约一小时就走了，脸色不太好，紧接着洛总经理和蔚凉也前后脚离开，到现在都没回来。”
秦楚曼肯定是来兴师问罪的，这种情况蔚凉确实不宜待在公司。
电梯很快就到达总裁办，吴特助把她送到门口，“我就不进去了，顾总在里面等你。”
杨格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敲门。
“进。”
她推开门，一股冷气袭面而来，紧接着就是浓郁的烟味混杂着咖啡味，呛人又上头。
千代集团的总裁居然在办公室抽烟。
杨格挑眉，大概也能猜出他为什么烟瘾如此大，快步走到办公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