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黄河,身为华夏人自然不会陌生。
黄河,全长约五千四百六十四公里,流域面积约七十五万两千四百四十三平方公里,为华夏第二长河。
而黄河更流,其实指的就是黄河改道。
改道,指由于自然或人为的因素导致河流放弃原河道而另觅新路。
在历史上,黄河下游决口改道十分频繁。
据统计,自周定王五年开始,至清咸丰五年铜瓦厢决口改道的两千四百五十七年间,改道共有二十六次。
大体上以孟津为顶点,在北抵津沽,南达江淮的广大平原上,都是黄河决口改道迁徙的地方。
正是由于频繁的决口改道,所以,民间有“三年两决口,百年一改道”这样的说法。
一个村子可能以前位于河水的东岸,改道之后也许就到了西岸,所以就有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谚语。
所以说,这雕像中“黄河更流”指的就是某一次黄河改道所在的地点。
对众人自信的说出了我的观点,大家先是兴奋的点了点头,然后又几乎同时开始垂头丧气。
沈浪的性子最为直接,藏不住心事,看着我忍不住开始抱怨。
“川哥,你自己都说了黄河这两千多年改道了这么多次,我们总不能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开始找下去吧。”
凌轩是个脚踏实地的人,他听完我的话,转身出门,等到回来时,手中已经捧着一堆古籍,仔细看去,正是这千年来关于黄河改道相关的记载。
我们仔细查看,想要找出其中与雕像有关的改道记载。
周定王五年,黄河发生了有记载的第一次大改道。
洪水从宿胥口夺河而走,东行漯川,至长寿津又与漯川分流,北合漳河,至章武入海。
汉武帝元光三年,黄河决口,再次向南摆动,决水东南经巨野泽,由泗水入淮河。二十三年后虽经堵塞,但不久复决向南分流为屯氏河,六七十年后才归故道。
王莽新朝始建国三年,“河决魏郡,泛清河以东数郡”,因经久不予堵塞,河患愈演愈烈,肆虐汴渠、济水间长达近六十载。直到东汉明帝永平十二年,王景奉诏征发数十万工整治河患,才有所好转。
王景勘测地势,截弯取直,加固险要堤岸,疏浚淤积河段。自此黄河决溢渐少,进入安流期,决口现象大为改善,这一次的改道,也是具有显著成效的一次,此后八百余年再没有过改道的记载。
……
再往下的记载就到了南宋,凌轩没有看下去,而是若有所思的看着我,认真的开口。
“韩川,既然你说这雕像的地点与黄河改道有关,同时这雕像还与陈庆之脱不了关系,陈庆之是南北朝人氏,所以说在他之后的黄河改道记录可以不作考虑,我们只需要往前寻找就好了。”
我在梦境中所见到的千年前的经历还没来得及告知众人,因此他们现在并不知道这陈庆北伐之战的根源,居然又是那关山弱水的千年纠缠,不过凌轩的思路倒是很清晰,他的说法一点没错。
如此说来,我们要找的地点就在这几处之中。
春亭却不太满意,他想了想,吩咐薛楠仔细的进行查阅。
“薛楠,你看看关于黄河改道最早的记载起源于何时?”
薛楠闻听,埋首于桌案上的记载,认真查阅,终于找到了最初的记载。
“春亭,最早的记载应该是出于《尚书·禹贡》。”
通常认为,成书于战国时期的《尚书·禹贡》中,所记载的河道是最早的有文字记载的黄河河道。
禹贡一书认为其“导河积石,至于龙门,南至于华阴,东至于磔柱,又东至于孟津,东过洛汭,至于大伾;北过降水,至于大陆;又北播为九河,同为逆河入于海”。
用今天的地名来描述就是:自积石山导河,曲折流至山、陕交界的龙门,南到华山的北面,再向东经过洛河转弯处,达到浚县附近的大伾山,向北流入大陆泽,又向北分若干条支流,然后注入渤海。
亓芷这时候指着另一旁,好奇的问道。
“那这个不算么?”
我们看去,原来那是另一段记载。
传闻在三皇五帝时期,黄河泛滥,鲧、禹父子二人受命于尧、舜二帝,任崇伯和夏伯,负责治水。
《山海经·海内西经》曾有记载“河水出东北隅,以行其北,西南又入渤海,又出海外,即西而北,入禹所导积石山。”
原来亓芷指的是传说中的大禹治水。
如果按照时间来推算,大禹治水无疑是对黄河改道最初的记载,可是到底有多少真实性,我们却无从分辨。
沈浪没心没肺的笑了,看着我语出惊人。
“川哥都可能是鬼谷子转世了,那大禹治水又有什么值得怀疑的?”
话糙理不糙,既然关山的传承就是由女娲补天开始,想必同时期的大禹治水也一定有真实的依据。
想到这,我们继续向下看去。
先秦时期,因无提防束缚,古黄河下游在平原沃野间自由的迁徙漫流,遂形成多股河道,即“北播为九河”。
《山海经·山经》和《尚书·禹贡》可谓最早记载黄河古河道的古代文献,其记载的河道分别称《山经》河和《禹贡》河。
两者在今衡水深州市附近分道而流,《禹贡》河折向东,经今沧州市青县后入海。而《山经》河应为“北播为九河”中最北的一支徒骇河,在今天津市区南入海。
而大禹治理黄河走的是北线,这条线路也被称作“禹贡黄河”或“禹河故道”。
这条线路在其后的岁月里被无数河官奉为经典,并认为黄河复归此路为害最小。
禹河故道,便是黄河在古代中国版图上的第一次定位。
春亭似乎是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他毫不犹豫,用手指着这禹河故道的记载,语气中充满了肯定。
“我们要找的地方,就在这禹河故道之上。”
我大为好奇,刚刚我才以一种特殊的身份,亲身经历过南北朝那场旷日持久的北伐之战,同时亲眼了解了关山与弱水在那个年代暗中的纠缠,可就连我都不清楚这雕像藏于何处,春亭又是如何得知?
薛楠没忍住好奇,在我之前抢先开口询问。
“春亭,为什么你如此确信这禹河故道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
春亭闻听,神态恭敬,但这份恭敬却并不是对在座的任何一人。
只见他拂袖起身,面朝西北深施一礼,然后开口,所说之言震惊四座。
“因为这山海经本就是魁首所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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