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国主给秦慕容他们安排了房间,也是住在这座城堡里面。
秦慕容有些不太高兴,问道:“我说你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吗?为什么要把王宫弄的跟寺庙一样?”
国主一阵尴尬,说道:“本王是不想耗费民脂民膏,原本也是想要弄个宫殿,但太费钱了,若是一个宫殿修建起来用一百两黄金,那本王就需要花费三百两皇宫才能建起来,而征收的税,从百姓那里拿的钱一定远超这个数字,千两也是有可能的,所以……就索性用原本的王宫。”
“哦,是遗留下来的?”
“是的。”
小公爷在那边有些不太明白,凑上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需要一百两,最后却变成一千两了?”
“不明白?”秦慕容笑道:“你身上这件袍子,多少钱?”
小公爷在自己身上看了看,然后说道:“好像是一百两银子。”
“是吗?如果我说你这件衣服在店铺里的话,只需要十两银子就能买到,你信吗?”
小公爷一愣,然后低头想了想,回头看了一眼满脸惶恐的手下,恍然大悟。
随后摆手道:“哦,这样啊,那我懂了,不过本公子的衣服还是小事,这兴建王宫算是一国大事,怎么也能允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秦慕容苦笑道:“人心贪婪,无法改变。”
“那就换上不贪婪的不行吗?”
“谁是不贪婪的呢?”
“总有不贪婪的,比如追求名望的人,比如追求其他什么的人。”
秦慕容哈哈一笑,说道:“权利这种东西啊,是剧毒!可以轻而易举的腐蚀掉一个人的本性,其实说白了,每一个还没有站在那个位置上的人,都觉得自己不是贪婪的,都觉的那些贪婪的人是畜生,但某一天,当他坐在那个位置上的时候,他却也变成了自己曾经最讨厌的人。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不光指的是消极怠工。”
小公爷恍然道:“哦,原来是这样啊,那还真是挺麻烦的。”
挠了挠头,还是有些不太懂。
秦慕容继续道:“其实换一种说法可能更好理解一些,大家出生的时候,都是普通人,脑子除了想着一口奶水之外,就什么都不考虑了,结果因为身份有差,比如你和你的手下,你是大少爷,他是家奴,渐渐的两人之间就出现了差别,你的身份,性格,乃至处事方式,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来自于你的身份,若是换个位置,你变成了家奴,而他变成了少爷,如今你们还会是如此相处吗?”
“这……好像也是啊。”
小公爷想了一下,然后缓缓点了点头,脑子里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如果是之前,没有跟秦慕容接触之前,有人这么跟他说话,并且说了这些话,那肯定会被他打一顿的,甚至拉出去砍了都有可能。
而经过秦慕容的侧面教导,让他有了一种平常心,并且习惯思考的能力。
遇事多想想,让自己先平静下来,这点很重要。
很多人都觉得,既然是同一个人,那么对同一件事做出的决定就应该是相同的。
实际上并不是。
有一个听起来很夸张但却是事实的情况,那就是每个人在夜晚的时候,不管是很精神的状态,还是困倦的状态,在这个时间段所做出来的决定,都会稍显冲动,也不周全。
有多少智者都真心实意的提醒着人们,绝对不要在夜晚做出任何决定,尤其那些会影响人一生的决定!
包括工作,金钱相关,爱情,家庭……等等事情。
而可悲的是,很多人好不容易有时间去想这些事情的时候,都是在夜晚,所以绝大部分人都因为这点而做出了错误的选择。
当然,这世上还有一些知道这点的人,他们不会好心的告诉给别人,而是选择利用它。
比如夜场。
纸醉金迷的地方,利用人们在夜晚会偏向冲动的特性,弄出各种诱惑人花钱的手段。
再比如赌场,这是最显著的所在,无数专门研究心理学的强悍人物被雇佣过去,专门研究让人如何堕落。
甚至陷入万劫不复之中。
有些城市的夜晚是繁华的,却同样也是罪恶的,因为那些商家已经布好了罗网,只等着人们上钩罢了。
秦慕容前世的时候,有一阵子比较喜欢游戏。
尤其一些养成类的游戏,在一天结束,第二天开启的时候,都会有各种奖励和福利,比如体力系统,比如签到奖赏,等等等等,当然,其中也不乏各种充值优惠活动。
而这日日更迭总会选在零点,表面上看起来合情合理,一天结束第二天开始就在零点,即便是因为某些法规限制而转向凌晨四点或者五点,但他们从未考虑过要把这个时间点放在中午或者下午,人们头脑最清醒的时候。
所以有多少人是选择在此时消费的?而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就稍显后悔?
几乎所有需要营造大规模消费的活动,都会在零点这个特殊的时间进行。
这就是人的弱点之一。
几乎没有人能克服,所以才应该规避。
人对一件事情的决定,就是这么没有定性,随着心情的变化而变化,随着境遇的变化而变化,还有诸如身份地位等,甚至会随着时间的变化而变化。
而一个人能否成为一个优秀的人,其根本就看是否能够掌握自己的这些变化。
秦慕容从开始循序教导,目的就是让小公爷掌握这样的思考方式,从最开始的接受,到再之后的利用,这点很重要。
而他自己,其实也在这方面用了心思。
比如他但凡有点时间的话,一方面是锻炼身体,另一方面就是要休息,各种睡觉,就是为了养足精神,去应对各种各样的决定。
毕竟不仅仅是秦家商会,还有大梁国诸多事,都需要他去考虑,更要做出决定。
有些事情仅仅是听了个大概,便要做出一个合理的决定,这很难,最起码要保持一个清醒的头脑。
跟这个国主聊完了,进了他们自己的房间。
秦慕容的房间应该是最大的,其中很多地方明显有平日里使用的痕迹,旧,但足够干净,尤其被子都是新洗的,晾晒过的,上面还有一些花香,看来晾晒的地方也是考究的。
他知道这一定就是那位国主自己的房间,如今让出来给秦慕容来住,也算是尽可能的招待了。
躺在大大的床上,秦慕容哈的一声笑了出来,说道:“这位国主平日里倒是节俭,但这床还真的是挺大的,不过他要那么大的床干什么,他下半身又不能动。”
小白脸一红,呸了一口,然后小声说道:“倒是够咱们三个人躺的了。”
“嗯嗯,是啊……”
一说到这个话题,秦慕容就显得很尴尬,毕竟小兰这家伙……秦慕容还没有碰过她。
想着一些涟漪的事,可随即他又愣了一下,嘟囔道:“不对啊,这个国主……看起来也不是个暴虐的家伙,而且他的生平也都是在奋斗,更没有暴虐的迹象,怎么对臣下的管束那么严苛?”
是啊,他都差点忘了,台阶上的那些奴隶,拼了命的也要擦拭干净,怕是因为一旦脏了就要掉脑袋的。
还有之前招他来的那名武官,也是干净利落的主,只有上面严苛,下面的人才会那样干脆。
就像是前世的战车国,一套最为严苛的法令之下,让人民养成了古板的性格,多少年都没有变化,影响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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