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撞、湮灭、扩散，冷空气和低气压悄无声息地来到，在人们还没来得及裹紧防御的一瞬间压迫下来，几乎让在场围观的人们失去了自主呼吸的能力。
不知过了多久——
“二位……”有人小心翼翼地说道。
百里舜华和齐临沧的视线同时投射过来，一道冷硬如刀满是杀气，一道看似温柔却暗藏漩涡，看得来人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寒颤。
齐临沧淡淡地问道：“何事？”
来人小心翼翼地指了个方向，低声道：“灵犀君，走了很久了……”
百里舜华的眼底银光爆裂，似乎闪过了一丝丝难得的窘迫以及这窘迫转瞬而逝之后取而代之的兴味。
他撇了撇嘴角，转头看向齐临沧的眼神又戏谑起来：“说起年中蹴鞠，本王倒是有些兴致了。年中将至，听说陛下特意将此次蹴鞠赛提前到了三日后，临沧君可愿加些彩头？”
“舜华君想加什么彩头？”齐临沧笑问道。
像是早就料到他会这样反问，百里舜华笑着大步走来，四目相对，只听他一字一句地道：“就赌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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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灵犀在伏羲大街末尾巷角的一家酒馆门前停下。
“客官，吃茶还是喝酒？”店里的小二极其热情地迎了上来，“我们家的苦艾酒全京城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看客官您面生，不妨进来坐坐尝一下。不好的话，绝不收钱！好的话，您下次再来！”
听着这店小二近乎唱戏般的吆喝，沈灵犀难以自制地撇了撇唇角，问道：“小二哥，敢问你家酒馆为何取名为‘栖霞楼’？”
“这个……”像是被问惯了这样的问题，店小二笑道：“这都是东家起的名，我不过一个打工的，哪里晓得那么多？客官您说笑了。”
沈灵犀不置可否，只是抬起头，看着酒馆大门正上方龙飞凤舞的“栖霞楼”三个字牌匾。
七年风吹日晒，那烫金的颜色居然一点都没有褪掉，不知道那人是不是时常摘下来仔细着保养。
保养的时候，可曾回想起她这个傻逼一般的题字故人？
苦艾酒？
当年的栖霞楼可没有这种酒啊！
苦？
世间万事皆苦，你又为哪般而苦？
顾天机，我回来了，你知道么？
“栖霞楼的苦艾酒很出名，不进去尝尝么？”
耳畔再度传来那温柔如水的嗓音，沈灵犀没有回头，嘴角却挂起了讽刺的笑容。
“临沧君还真是如影随形啊！我到哪，临沧君都能知道。”
自那日携刀会以来，这家伙就好像真的能够随风潜入一般，无处不在。
这到底是巧合，还是故意为之？如果是人为的刻意，那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他究竟想要从她的身上得到些什么？
“不过凑巧罢了。”齐临沧权当没有察觉她的怀疑，只先一步进了酒馆，道：“灵犀君总是这么身负尖刺对人的么？”
“也不全是，端看是什么人罢了。”
沈灵犀随后进入，让齐临沧意外的是，她居然选择了与他一桌同坐。
“别误会。”沈灵犀坐定后，立刻解释道：“只剩这最后一张桌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