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房门猛地被人从外面踹开。
来人是一男一女，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两人都是一身素色锦缎的劲装，像是刚刚才从练武场出来，浑身冒着热气。
“刚才看到这里的灯光我还有点不信，”那女子收敛起眼中的骇然，撩了撩额角的碎发，眼神里满是与年龄不符的凶光，“你这家伙到底是属什么的？那一天我们明明亲眼看到你没有呼吸脉搏了的！”
沈灵犀皱了皱眉。
这两个家伙，化成灰她都不会忘记。
沈少宁、沈少慧，不知道拐了多少个弯才跟沈家搭上边的沈氏旁系中的旁系，仗着在小一辈中有那么一丁点的修炼天分，就从来不把身为嫡系的沈灵犀当回事。
他们对沈灵犀的感情从羡慕到嫉妒，最后发展为疯狂的憎恶和扭曲的杀意。当天那驴群珍珠的事，他们即便不是始作俑者，也是最大的帮凶。
我不去找你们，你们倒是主动找上门来了。
沈灵犀收回眸光中的杀气，掩在被子中的双手缓缓握紧。
“你为什么不说话？”沈少宁瞪着沈灵犀道。
沈少慧忽然讽刺地笑了笑：“大哥，你忘了么？这家伙天生痴傻，连家主都救不了她，你想让她回答你，岂不是天方夜谭？”
沈少宁一听，也得意地笑了起来，拍拍自家妹妹的肩膀，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有那么好笑么？”
“当然好……”
到嘴的那个“笑”字戛然而止。
沈少宁不可思议地看向那个问题来源的方向，沈灵犀的双眸里没有一丝往常的茫然和愚钝。
那一双黑色的瞳仁里此时此刻正放射着令他胆战心惊的冰冷光芒，让他一度以为过往的那个沈灵犀根本就是他的错觉。
这种眼神就像是浸透了鲜血的刀刃，刀刃上攀附着厉鬼的魂魄，经过地狱业火的淬炼，眼下毫不顾忌地朝着他和沈少慧飙射过来，让他们的灵魂在这种精神压力下显得卑微而肮脏。
沈少慧显然也意识到了沈灵犀的变化，可过去十多年里，他们欺负沈灵犀已经成了习惯，没有人相信一个傻子一夜之间会变得不再痴傻。
“既然让我们撞见了，也就不要怪我们了！”
沈少宁说着，已经拔出了腰间的佩剑，沈少慧见状，也连忙拔剑相向。
两道寒光反射着桌上跳动的烛火，蹭蹭指向沈灵犀。
沈灵犀不惧反笑，这一刻，她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丝一毫的痛感了。她站起身来，全身肌肉都在最好的状态。
“不好意思，我离开练气境太久了，都有些不记得了。”沈灵犀真挚地问道：“劳烦问一下，练气境九重以下似乎是不能修炼功法的，对么？”
沈少宁明显地愣了一下，转瞬又觉得这是沈灵犀的缓兵之计，不由冷哼道：“是又如何？”
“那就简单多了。”
沈灵犀释然地笑了笑，顺便活动了一下筋骨。
七年没有动过了，老实说，还真是有点怀念那种感觉……厮杀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