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得到了白氏五十两的投资,江听兰马不停蹄的赶回家,带着江唐和秦氏进城看房。
看过之后,老两口都觉得不错,只是当江听兰没有瞒着,告知了闹鬼的传闻后,两人心里都惴惴不安的。
秦氏拉着她,和江唐来到一边,说:“三儿,这地儿是挺宽敞的,但风水不好,大家住着也不安心,咱们还是不要罢?”
江唐也附和的点点头。
江听兰瞥了眼那方的魏永长,确定他听不到这边的动静时,才低声道:“爹、娘,这里我早就调查过了,根本没有什么鬼魂,都是外人瞎编的,你们就放一万个心吧!”
在她苦口婆心的劝说下,江唐和秦氏暂且应了下来,但最终的定夺,还是要家里的长辈一起来决定才行。
于是没过几天,江唐不顾残腿,带着江爷爷和江奶奶,还有大伯一块儿进县城看房子。
看着这阵仗,江听兰担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这房子买不得!”江爷爷沉声道:“闹鬼的房子怎么能买呢?大家住着都不舒心。再说了,小雨眼看着就是考秀才的料,若是这地儿的风水吓走了文曲星,耽误了小雨的前途怎么办?”
掌家老爷子这话一出,别说江奶奶和江成不同意,就连江唐和秦氏都犹疑了。
江听兰一张嘴敌不过江爷爷的保守,又不想一家人闹得不欢而散,只能暂且搁下这件事。
听闻江家不买,魏永长也没有脾气,依旧和和气气的将他们送了出去。
回过头时,见到落在最后的江听兰神色萎靡,鼓励式地拍了拍她的肩:“你小小年纪就有这种胆量和见识,已经很不错了。别气馁,我手头上的好房子多得是,等你以后赚了钱再来我这里买,保证房优价廉!”
“嗯……”江听兰敷衍而无力的笑了笑。
买房一事被迫放下,江听兰拒还了白氏的投资,连日的气压都有些低迷。
魏向明来小厨房看酒时,听到她有气无力的回应,半担忧半好奇道:“你这是怎么了,看似心情不大好?”
江听兰“嗯”了一声,把买房失败的事情告诉了他。
那种奔波了好几回,最后无果的感觉真的令她很不好受,以至于在过滤着酒水的手,抖动得十分缓慢,好似提不起劲来。
静默半晌,魏向明夺过她手中的纱布,缓道:“今日便别忙了,未名湖的莲花快要落了,趁着这最后的花期,陪我去游湖吧?”
江听兰也想放松郁闷的心情,就答应了魏向明的邀请。
后苑的未名湖畔。
在外头撑桨的仍是夏风,江听兰坐在船舱里,还是那张梨木几案,上面放了一小壶她之前酿好的荔枝酒。
只是,魏向明不知在顾虑什么,迟迟都未动酒杯。
见他一直干坐着,不喝酒也不说话,江听兰忽然觉得有些尴尬,为了打破这种古怪的气氛,她问:“二爷需要我念书吗?”
魏向明背很舒适地抵在船舱上,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我不过是带你来散散心,你倒是会给自己找事儿做。”
“嗯……”江听兰头皮微麻,心底那种尴尬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你若是想念,便念吧。”
说完,魏向明便眯起眼睛,一副小憩的状态。
狭长的眼缝里,江听兰看不清他瞳孔的神态,自然也无法洞察他的心思。
脑海里忽然响起白氏的那句话——
“二爷的心里,不会再装下第二个人了……”
想到这里,江听兰顿时释然了,心底的尴尬也瞬间消散。
自然而然地捧起书,侧过身子,掀开帘子一角,就着明媚的阳光,她缓缓地念了起来。
清脆的朗诵声飘入耳中,魏向明透过细微的眼缝,看到了日辉下江听兰那张明朗的侧颜,唇边的笑意也深了几许。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已是秋日。
这小半年的时间里,江听兰大部分时间都待在紫桑苑里,尝试出了雪梨酒、海棠酒、桑葚酒等等,令魏向明赞不绝口。
在魏向明无意间的宣传下,就连魏府摆酒宴时,也用上了她酿的酒,其间不乏有来客询问的,魏老爷嗅到了商机,开出高价想买下她的配方。
然江听兰想自己开酒铺,并不愿卖出配方,转而和魏老爷谈起了投资。
没想到的是,魏老爷并没有答应她。
只因魏老爷的表弟在清河县开酒行,他不想夺自家人的生意,买她的配方也是为了帮助自家兄弟的生意。
不过魏老爷心胸还挺宽敞,即便知道她日后的打算,仍是没有阻止她在魏府里酿酒,其中很大的原因是魏向明。
论起两个儿子,魏老爷还是更喜欢继承他衣钵的长子魏永长,但魏老夫人尤为偏爱魏向明,所以就连不是他生身母亲的大夫人,也不得不给这个病秧子几分面子。
有这样的人罩着,江听兰才能在紫桑苑里安心酿酒,魏府地窖里存放的三四十坛果酒,都是她的杰作。
深秋之际,江听兰请了五天的假,回去帮忙收地。
早之前,江听风就传了书信回来,说是已经过了知府的招募考试,决定留在衙门的工房里做工,任期为两年。
因为江听梅和江听风都不在,大舅秦伦便抽空过来帮他们收地,很快便收完了山田和水田两地种的粮食。
江听兰吃过了庆祝丰收的团圆饭,才返回魏府,还捎上秦氏做的糍粑送给紫桑苑里的人,除了扶芯。
白氏尝到久违的糍粑,不禁回想起以前在农家的情景,边吃边忍不住落下两滴泪。
秋月在一旁安慰了半会儿,见她缓和了情绪,提醒道:“大奶奶,江姑娘酿酒的钱还没给她呢!”
“什么钱?”江听兰一头雾水。
白氏吩咐秋月把钱囊拿来,解释道:
“前些日子大夫人为老夫人举办寿宴,要走了地窖里十坛酒,但事先没通知咱们紫桑苑,二爷知道后,明着面说这些酒都是江姑娘酿制的,花的都是紫桑苑里的钱,大夫人想省钱也不该用这种法子。毕竟是老夫人的寿宴,老夫人听后气得不轻,大夫人面上挂不住,只好出钱买下了要走的酒,而且价钱还不低。”
江听兰恍然大悟,那大夫人这一手确实愚蠢,想针对二房也不该用这种法子,赔了夫人又折兵。
她掂量了一下钱囊,沉甸甸的分量,里面估摸也有二十两。
不愧是二爷,这番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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