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药,陈良脸上的红印也有所淡化,但还是逃不过众人雪亮的眼睛。
陈爷爷皱着眉说:“你娘打的?”
他最是看不惯那个儿媳妇的作风,明明陈良是他最疼爱的孙子,可那个儿媳妇只会把他孙子当作升官发财的工具。
陈良笑着说没什么,若无其事地跟江家人一一打过招呼,最后在陈爷爷的旁边坐下。
端菜出来的江听梅看到他这副模样,心里一疼一疼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江听兰安慰她:“大姐,陈良哥是因为执意要娶你才会挨打的,这门亲事他夹在中间,两面都不好做,但他一直在以自己的方式保护你,你现在要是退缩的话,陈良哥不就白挨打了吗?”
一想到陈家那几人丑恶的嘴脸,江听梅心中就愤懑不平,恨不得跑到陈家去跟他们对峙,但思来想去,还是稳了下来。
江听兰说得没错,陈良哥是在保护她,她不能就此退缩,伤了陈良哥的心。
饭菜摆上桌了。
秦氏和江听梅做了很多菜,光是肉都盛了三大盆,每盆的肉都不一样,青菜、豆腐那些素菜也装了好几碗,摆满了两张桌子。
江唐也被搀着出了屋,许是因为高兴,气色比之前江听兰去看他的时候好多了。
本来是和自家人吃饭,刚好有几个邻近的人闻到肉香凑过来看,秦氏想起之前“老管家”胡氏说的话,就顺带请他们进来一起吃。
因为人多,两张桌子也不得不分开,空出中间的位置给大家坐。
也是因为这样,江听梅和陈良分成了两桌吃饭。
期间,江听梅吃得心不在焉,眼睛不时地往陈良那边瞟去,明明近在咫尺,却露出舍不得的眼神。
江听兰和江语荷对视一眼,都低下头偷笑。
江听风也留意到江听梅的不对劲,顺着她的视线找到了那边的陈良,眉眼一弯,笑嘻嘻问:“大姐,那么想看姐夫的话,就搬过去坐呗?”
江听梅脸皮薄,当下就低吼着:“谁是你姐夫?吃你的饭,别多管闲事!”
江听风不依不饶:“你是我大姐,陈良哥是我姐夫,你们的事怎么会是闲事呢?”
“就你贫嘴……”
很快,两对年龄差不大的姐弟就暗自斗起嘴来。
那边的江爷爷也和陈爷爷提到了两个小孩的亲事。
陈爷爷拍着胸脯保证:“放心,你家听梅是我认定的孙媳妇,只要我一口气在,就一定会让听梅进门的。”
闻言,江爷爷松了口气,要不是两个孩子互相喜欢得紧,他宁愿不顾老友的情面,也要退了这门婚事。
他给陈爷爷倒了一杯酒:“行!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
孙氏在抱着江小禾,边喂他吃饭边说:“这事定下就好!等过了秋收,咱们语荷就要嫁出去了,接着就轮到听梅和听兰啦,以后可没这么热闹咯!”
“嫂子~”江语荷听到自己的亲事,忍不住娇嗔了一声。
江听兰为了“自保”,就把火苗引到了江听风身上:“二哥还没娶亲呢!我还挺想看看未来的二嫂是怎样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等到那一天。”
话音刚落,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到江听风身上,毕竟他年纪不小了,而且亲事还没定下,很值得一番讨论。
被众人围讨的江听风一脸埋怨地看向江听兰。
当事人则面不改色,夹了块肉塞进自己嘴里,该吃吃,该喝喝。
吃了半晌,江爷爷忽然朝江听兰招了招手:“三儿,过来这边坐。”
“什么事啊爷爷?”她走过去。
“听你大舅说,你今天教训了刘平那几个家伙?”
“是啊,不过是他们先动的手,而且他们还想抢我和大舅辛辛苦苦打的猎物!”
江听兰以为江爷爷要训斥她,连忙解释。
哪知江爷爷并没有那个意思,反而表扬她:“你做的对!那群家伙欺人太甚,实在过分,也是时候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陈爷爷也是个硬气的,此刻也夸赞道:“是啊,三儿做得很好,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胆量和能耐,将来肯定更不得了啊!”
江听兰才多大?
一个才十三岁的小胖墩儿,居然能打倒三四个混混,听起来是那么的骇人听闻,但也让人不得不相信天赐的力量。
其他几个蹭饭的村民纷纷点头说:“天赐是福,以后胖三儿绝对是个有福气的!”
江家人听后,笑的一脸开心和欣慰。
以前江听兰总被上饶村的人瞧不起,那是江家人心上的一块伤疤。
但现在不一样了!
病好了的江听兰摇身一变,不仅头脑聪明,身手还很厉害,完全成了江家人心中的骄傲!
江听雨听到大家在夸赞三姐,也忍不住插了一句:“而且三姐还会写字!那些字我都要练好久才记得住,但三姐看一眼就知道怎么写,还写得很好看!”
“看一眼就会记住?那岂不是比我还要厉害!”陈良感叹道。
这下大伙儿更加惊诧了。
但惊诧过后,江爷爷忍不住叹了口气:“只可惜是个女孩儿,不然还能送去学堂,以后考个功名回来。”
闻言,其他人都面露惋惜之色,唯有江听兰若无其事的,完全不放在心上。
三百六十行,行行有状元,世界那么大,她一定能找到出路的。
大伙儿吃吃喝喝了将近一个时辰,这顿饭才接近尾声。
男人们喝得满脸通红,江听风和陈良也在劫难逃,走路都有些轻浮。
大伙儿肚子涨得鼓鼓的,又坐着休息了一会儿,才各自散去。
“大姐,你去送送陈良哥吧,你看他醉的连路都走不稳。”江听兰把江听梅挤走,自己来帮秦氏收拾碗筷。
江听梅只得面红耳赤地离开了。
不过她没送多远,以免遇到陈家那些人,所以很快就回来了。
秦氏收拾完碗筷后,跟她提了陈良入赘的想法。
江听梅听后不止惊讶,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
入赘这种事情本来就很少见,若是女富男贫,男方入赘到女方家尚可接受,但现在她和陈良根本不是这种情况,甚至陈家过得比她家还要好。
最重要的是陈良是村里为数不多的举人,将来很有可能考上进士,村里想嫁给他的姑娘不少,他又何必这样委曲求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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