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襄山的小山村,沈从武坐在一棵槐树下,看着孩童们飞奔玩闹,一片祥和。
小山村称得上山清水秀,屋舍俨然,男人们下地农作,妇人们聚在一起聊着家常,千柔也和这些妇人坐在一起,听着她们说着自家事。
妇人们坐一起,说的最多的就是自家的男人,有的抱怨自家男人好吃懒做,地里的活总是两天打鱼三天晒网,有的则自豪的说家里的男人很不错,不禁农活干的快,家务活还帮着做,有的则说自己男人床上功夫不行,像一头老母猪一样,三两下就完事了,有的则说自家男人厉害,一晚上都不歇着,这些妇人说道这些露骨的事时,总是小脸红着大笑,丝毫不觉得羞耻,在她们心中,这些不过是茶余饭后的谈笑罢了。当然,村子里少不了偷吃的人,这些人总是村子里交谈的对象,甚至有些胆大的妇人还会主动说一些细节来,不过,这些事只能是妇人们说的,不能被自家男人听到,可有时事情传开了,自家男人知道,少不了吵架打架,甚至有些男人气不过,会拿着菜刀找那偷吃的人家,事情闹大,出来解决问题的就是村长了,一般都是村长骂一顿那偷吃的人就算了,可实在是那家男人不满意,村长便会打几巴掌,以示惩戒。这种事在这个封闭的小山村来说,算是经常发生的,但又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赔礼道歉也就了了。
千柔很喜欢这些妇人说着荤段子,觉得很有意思,在这小山村里,能听荤段子,算是一个乐子了。
妇人们说的段子翻来覆去也就那么几个,初听有意思,听得多了也就觉得趣味少了很多。千柔觉得无聊,便走到槐树下的沈从武旁边。
“你伤怎么样了?”
沈从武笑着说道:“好多了。”
千柔又说道:“那你是不是准备出去?”
沈从武点了点头。
千柔一脸期望的看着沈从武,说道:“那你可不可以带上我?”
沈从武有些为难,说道:“不行,在我身边会很危险。”
千柔祈求着说道:“放心,我不会拖累你的,到了东卫城就行。”
沈从武只好点了点头。
千柔笑如桃花,沈从武看的有些痴了。
千柔则当做没看到一般,蹦着跳着离开了。
京城,宫中,晋阳当今圣上赵永乾将身旁的一摞奏章推翻在地,怒骂着武林院的人。
“洛阳城周围宗门反叛,杀了城主张毅,这些叛乱贼子将朕至于何地?锦州城、百花城,也出现了反叛的宗门,差点也攻破了城池,如此逆乱,这这宗门当真不将朕放在眼中?王福,朕问你,你这武林院院长倒地是如何做的?”
王福跪拜,说道:“微臣知罪。”
赵永乾站起身来,笑道:“知罪,知罪有用?十大城,三大城出现叛乱,难道要等到十大城都出现叛乱了,攻入宫中,将朕的头颅砍了才行。”
王福五体投地,说道:“臣罪该万死。”
天国府二府主王荣威、运国府府主褚宏羽、武国府禁军吕乔胜,皆跪拜。
王荣威说道:“启禀陛下,出现此等事也不全怪王福院长。”
赵永乾看了一眼王荣威,坐下说道:“你说说看。”
王荣威说道:“据洛阳城之人禀报,反叛的宗门大多是流影之人教唆,其中流影的流沙出现在了洛阳城中,还有魔教一位护发现身,想必这魔教余孽和流影已经联合了,而这些宗门反叛的理由是不堪朝廷压迫,将宗门的钱财交于朝廷,才起兵造反的。”
王荣威欲言又止。
赵永乾说道:“接着说。”
王荣威犹豫片刻,说道:“陛下,晋阳武林宗门每年都需要向朝廷缴纳一部分税钱,这税钱不多,也仅仅是这宗门钱财的四成而已,不过,朝廷对于税钱之事一向严厉,该交多少,不得多也不得少,税务司是收取税钱的,经手的钱财有几十万,甚至上千万黄金,如此以来,便会有一些贪婪之人敛财,但由于税务律严厉,这些人便想着多手些税钱,一来可以向朝廷交差,而来也可以中饱私囊。就如这洛阳城来说,洛阳城各宗门的税钱就是按照宗门钱财的八成来收的,上交朝廷四成,剩下的就落入了那些收税的人手里。”
赵永乾皱眉说道:“这么说来,那洛阳城城主张毅也拿了税钱了。”
王荣威说道:“据洛阳城那个收税的人报,这多出来的四成钱,其中一成是他拿的,剩下的三成都给了张毅,不过这张毅倒也不是贪财之人,他所得的那三成钱都用于洛阳城百姓了。”
赵永乾一拍桌子,大声说道:“岂有此理,这张毅倒是做了百姓的好官,给朝廷摸了一把黑,给我查清楚,看看都有谁贪赃枉法,王荣威,这锦州城和百花城是不是也是如此?”
王荣威说道:“禀陛下,锦州城和百花城与洛阳城有些区别。”
赵永乾说道:“说说。”
王荣威说道:“锦州城、扬州城、百花城,三城是我晋阳最富饶的城,以扬州城为首,不过这锦州城和百花城分别以香料和酒为主,扬州城以盐为主,但扬州城的盐本就是朝廷所有的。锦州城和百花城的香料和酒,各个宗门都有各个宗门的独门配方,可制作不同的东西来换取宗门所用钱财,以往,这些宗门所用的配料都是他们宗门持有,可朝廷颁布的新料物通案,将这些钱财流通比较大的物品之商用物都列为朝廷所有,所有制作香料和酒的物料皆需向朝廷缴钱购买,如此以来,这些制作香料和酒的宗门就需要花几十万甚至百万银子来购买原料,以至于他们这些宗门所挣得钱便少了许多,最初,此料物通案颁布时,便使得这些宗门有过吵闹,甚至出现了这争斗,但被镇压了下来,现在反叛,估计是挤压已久的缘故吧。”
赵永乾愤怒的说道:“这些宗门,花几贯的钱,买的物料,制作的东西竟敢买几百两,如此一本万利,天下哪有这等好事?再说,这料物原本就是朝廷的,以前就是因为无人管理才使得这些宗门不断壮大,以至于敢给朝廷叫板,现如今只是收取一部分料物钱,充足国库,救济那些不富裕的百姓,他们还是能挣到许多钱的,为何不愿意?”
王荣威说道:“陛下,在这些人看来,这些料物原本是属于他们的,现如今被朝廷夺走了钱,他们当然不愿意。”
王福此时也言道:“陛下,虽然晋阳门派有武林院管制,但用的来说,这些门派之人眼中只有宗门,而朝廷如何,百姓如何,他们不会在意。”
赵永乾气愤道:“岂有此理,如此自私自利的宗门,留之何用。”
褚宏羽说道:“陛下,宗门我只是不可操之过急,一旦过激,怕会使天下宗门反叛。”
王荣威、王福、吕乔胜皆附议。
赵永乾说道:“此事朕也知道,各位爱卿,可有良策?”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不说话。
赵永乾说道:“褚宏羽,你说说看。”
褚宏羽一拜,说道:“陛下,微臣看来,晋阳崇武,百姓自然也崇武,所以这天下门派便会有源源不断的人登山门拜师,这门派便不会消失,以门派为主的想法也不会消失,如此以来,门派便会一直存在。”
褚宏羽相当于没说,他说的,赵永乾也看得到。
褚宏羽看了一眼王福,王福心领神会,说道:“陛下,臣有一策。”
赵永乾说道:“讲。”
王福说道:“天下人崇武,朝廷何不给天下人一个习武之地,武林院是管理天下宗门的,那朝廷何不在各城都设置一个武林院?”
赵永乾说道:“哦?仔细说来。”
王福说道:“各城的武林院并非管理各城宗门的武林分院,而是供各城人学武的武林学院,武林学院,只要通过一些基本的考试,交一些学费后,便可入学,入学后便可由学院老师交传武学,如此即可以使各个宗门后继无人,也可为我晋阳挑选军中人才。”
赵永乾笑着说道:“这个法子不错,接着说。”
王福说道:“武林学院的学生可通过毕业考试可以毕业,而毕业后的学生,由本城军中人选择入军,可以任伍长,也可以入城中官职,这样一来,便可以给那些习武之人一个好的出路。”
赵永乾说道:“那些教武老师如何来?”
王福说道:“教学老师,可以由朝廷出钱,请各城宗门的武学高手担任,一来方便教学,而来也可以使其宗门高手淡化宗门观念,在这可以由武榜高手担任,这些人皆可以胜任。”
赵永乾笑道:“良策。”
“王福接旨。”
王福跪地拜,说道:“臣在。”
“晋阳喜习武之人众多,念起许多才子习武无门,特命武林院院爱上书屋院百座,供天下人习武。钦此。”
王福低头言道:“臣领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