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月前,林清诗收到了一封信,信中说三月后接林清诗进京。信是欧阳明所写。
林清诗知道这次避不了了,即便林清诗心里再不愿,也无济于事。林清诗想找好朋友端木静秋诉说烦心事,可连着几次登门拜访都被拒绝,林清诗不知道此时的端木静秋已经不是那个活泼可爱的端木静秋了,她心中烦扰,却无人诉说。之后,林清诗得到一消息,说端木静秋离开了东卫,不知去向何处。眼看信中所说之日临近,林清诗却无任何办法。
三日后,一个二十来人的军队来了东卫,领头的将军骑着一白色俊马,手持六尺长枪,身着黑色鳞甲,威风凛凛气宇轩昂,围观的姑娘少女皆惊叫连连,面露春色。欧阳明对于这种事好像已经习以为常,除了保持着自己挺拔的身姿外,倒是对围观的姑娘们微笑相待。
“军爷,来小店歇歇脚如何?”
一个风韵女子站在一酒楼前,对着欧阳明招手,欧阳明也不回答,对着风韵女子微微一笑,作为回话。风韵女子见到欧阳明的帅气温和的笑容,小脸便红的像熟透了的柿子一样,整个人也变得软绵绵的倾倒在身边的男子身上,男子看自己妻子如此作态,心中怒火中生,不过男子知道这军爷惹不得,便转身进了酒楼内,只留下走在酒楼门口思春的妻子。
风韵女子看了一眼吃醋而离开的丈夫,说道:“真是个醋坛子,老娘当初怎么就看上你了,要是你现在有这年轻将军一分的魅力,老娘就不让你干家务了。”
这种小插曲在欧阳明去向悦梳楼的路上并不少见,常常可看到有吃醋男人愤愤离开,甚至有些在东卫城有地位的男人还想上前挑战一下这骑白马的黑甲将军,不过在一个男子拦路挑战被斩后,便再无男子敢上前了。少女们见到这血腥的一幕害怕不已,不过在不知哪个人说出这将军便是几年前来过东卫城的欧阳明后,少女们又从惊吓变成了狂热的追捧,甚至有女子觉得欧阳明挥枪那一下是如此的威风霸气。
血腥会给人带来恐惧,也会给人带来狂热,除了一些不经世事的少女们因害怕而瑟瑟发抖,那些已经见过晋阳风雪的少妇却十分激动,恨不得将自己整个人都献给这年轻的黑甲将军。
从京城到东卫城,五千里路途,欧阳明这一路都不曾安稳过,这些狂热的追捧者就像捅了蚂蚁洞般,蜂拥而至,阻而不绝。
悦梳楼上,面遮轻纱的林清诗看着街上的一幕,一阵感叹。
“你虽英勇帅气,是不可多得的奇男子,可你入不了我的心,就算你没了这层身份,你也不是我所依托之人。”
林清诗握紧衣袖藏着的匕首,咬着嘴角。
林清诗离去前奏了一首《囚笼》,林清诗并未唱那首新词,只抚琴和流泪。
“父亲,这镇南将军府我要去了。”
林清诗眼中多了一抹坚定。
春御城二十里外的定阳县,李未、白辰、褚天行和紧跟来的马上飞,四人进了定阳县,在定阳县一酒楼歇息时,便被一群军兵给围了,而带头围他们的是一个侠女装扮的十六岁小姑娘。
见到这十六岁的小姑娘,李未就知道因为何事了,那日骗了这小姑娘一把剑换了两壶春风醉,结果出了糗事,和小糊涂睡在了妓院门口,还被人笑话。
“嘿嘿嘿,小妹妹,我们又见面了。”
李未笑嘻嘻的看着余颖秋,只见这余颖秋满脸怒容,抽出手中青色宝剑,指着李未说道:“可找的我好苦啊,小贼,我的凤玉剑呢?”
“什么凤玉剑?我不知道啊。”
李未揣着明白装糊涂,明显不想承认。
余颖秋还未说话,站在余颖秋身边的一个玉面男子却说道:“大胆贼子,骗了余姑娘的剑还敢狡辩,识相的快点把剑交出来,否则定让你受皮肉之苦。”
余颖秋,春御城城主余耿忠之女,玉面男子在得到余颖秋要寻找一男子的消息时,身为县丞之子的玉面男子,也是余颖秋的仰慕者,便令手下之人全力寻找,正巧在日前得知这男子来了他定阳县,玉面男子命人快马加鞭禀告余颖秋,在余颖秋到来后便将李未等人围了起来。这是玉面男子的机遇,讨好余颖秋的机遇。
李未哭笑着说道:“我真不知道什么剑啊?”
玉面男子还想出言斥责李未,被余颖秋阻止了,余颖秋开口道:“就是半年前你用一本破剑谱骗我的那把剑。”
玉面男子连忙斥声道:“快点交出来。”
剑已经没了,换成酒进了李未和小糊涂肚子里,没有剑,李未耍起了无赖,说道:“什么骗?你情我愿的事,你得剑谱,我得剑,江湖侠客言而有信,说了换便是泼出去的水,怎么能不算数那,余女侠,咱们行走江湖可不能言而无信翻脸不认人,做那背信弃义的无耻小人。”
这余颖秋向往江湖上的侠客,仗剑天涯快意恩仇,言而无信的事却是做不来的。余女侠,这可是把余颖秋捧的高高的,此刻余颖秋带人围困李未索要凤玉剑,倒像是那江湖上吃了亏喊家里人为自己出气一样,这带的人还是军兵,没了丝毫侠客之气。余颖秋被李未说的脸红不已,说话的声音小了许多。
“那你拿一本废剑谱换我凤玉剑还有理了,那凤玉剑可是我父亲送我的生日礼物。”
李未见余颖秋声音小了许多,便知道这余颖秋有些不好意思,接着说道:“那怎么是废剑谱那,那可是前落朝落风阳的素华舞剑,厉害的紧。”
余颖秋辩驳说道:“落风阳只有离光影剑,哪里来的素华舞剑,你是在骗我。”
余颖秋得了这落风阳的素华舞剑心喜不已,连忙拿去让父亲看,余耿忠看到后便说是假的,落风阳的剑叫离光影剑,没有这剑法。余颖秋知自己上当,心中愤怒,誓要抓住着骗自己的恶贼。
玉面男子连忙附和说道:“对,哪里来的素华舞剑,你小子欺骗城主之女,罪大恶极,可当死,竟然还敢再此狡辩,真是不知死活,来人,拿下。”
余颖秋羡慕侠客,总想做一位侠客,所以瞧不起玉面男子这种整日玩乐纨绔子弟,此刻有了这么好的表现机会,玉面男子可不容许李未狡辩。
玉面男子对着余颖秋说道:“余姑娘,这男子狡猾的很,我们不必给他废话,直接拿下,下了大牢,再施以重刑,谅他也不敢不说。”
“不好吧,只要他还了我的剑就行,不必关他。”
余颖秋本身就觉得带军兵找人讨要自己的剑是件不妥之事,有失侠客风度,再将人家关入监牢严刑逼问,更不是侠客所为。
玉面男子看着余颖秋犹豫不决,便知这余颖秋心软,连忙说道:“余姑娘,这人是个骗子,对付骗子就不能用拿些柔弱手段,否则他们会欺你的,你把这件事交给在下,在下定帮余姑娘讨回凤玉剑。”
余颖秋心想这县丞之子说的也有道理,只好答应。
“好吧,但不可伤人性命。”
玉面男子心喜,说道:“遵命。”
玉面男子奸恶一笑,眼角带着淫光瞥了一眼白辰,说道:“全都抓了。”
三十多个军兵拿着长矛一起动手,白辰露出端木静秋招牌笑容,说道:“徒弟,全部打爬下。”
“砰砰砰”,一息时间,除了玉面男子和余颖秋外,其余的三十几人全到倒地不起,玉面男子此刻脸如灰色,余颖秋则看着褚天行,两人一脸震惊。
“唉!好好说嘛,为啥非要动手。”
李未一脸无奈的样子甚是好笑,李未走上前去,一巴掌扇在玉面男子脸上,说道:“出言不逊,该打。”
玉面男子疼的哇哇大叫,他长这么大,就算他父亲也未打过他,此刻被李未打脸,愤怒不已,指着李未说道:“啊啊啊!你竟敢打我,我可是县丞之子,你死定了,你死定了。”
李未见玉面男子叫个不停,心烦不已,说道:“聒噪。”
又一巴掌,李未将玉面男子打的倒地吐血,一颗牙齿吐了出来。
玉面男子此刻哪有玉面的样子,整个人就像一个乞丐般,白衣变灰衣,白脸变血脸,玉面男子面目狰狞,恶狠狠的说道:“你你你,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白辰看着玉面男子噗嗤一笑,笑声如黄灵鸟叫。
玉面男子看着白辰,眼中带着淫狠之色,说道:“你笑,等会儿就让你成为我胯下的玩物。”
说罢,玉面男子从怀里摸出一物,向着天空一拉绳子,一道红光飞天,在天空中炸开,形成一朵红色的花。
白辰此刻脸色凝重的能看得见脸上的黑气。
“找死。”
一股黑气掐住玉面男子的脖子,玉面男子被提到半空中。
玉面男子真正面临死亡的恐惧,眼中尽显不甘。玉面男子艰难的说道:“你不能杀我,我是县丞之子,杀了我你也活不了。”
白辰对于玉面男子的话不屑一顾,黑气猛然一紧,玉面男子便死了。
余颖秋第一次看着有人死在自己面前,这种以前只在自己想象中出现的场面,真真切切的出现在了自己面前,余颖秋心中害怕,身体颤抖不已,此刻余颖秋不知道下一刻死的是不是自己,她还年轻,她不想死,她的女侠梦还未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