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夕阳如血色般染红了天空,一朵红色的云彩半遮日光,引的街上行人驻足相望。
东卫城城主府,府前两个巨大的石狮子立于门前,威严瞩目。府内亭水楼阁,雀鸟声起。主府庭,一六十岁左右的男子坐于堂上,堂下跪着三个身着黑子男子。
六十岁左右男子便是端木雄,面留一缕长须,长发银白,一青色纱布束于头后,双目有神,不怒自威。
堂下一黑衣男子开口道:“启禀城主大人,近几日入城的有,城北弈山断刀门大师兄梁柱等人,城南红岭铁掌门五长老吴齐与其子吴石熊等人,城东秋叶山秋叶阁少阁主白玉生,南越巫教少教主温居,东胜城的五毒教教主之女千柔,洪元城飞刀派大师兄李寻英。三大教派之一花剑派据探子回报,不日即将抵达东卫,其余两大教派天鹿山和千佛寺还不见踪迹。”
“城主府周围如何?”
另一黑子男子道:“启禀大人,断刀门、铁掌门、秋叶阁、五毒教和飞刀派均有探子来此查探,另外,昨日疯剑仙褚天行与秋叶阁白玉生在城外打了一架,白玉生略胜一招。”
“哼!白玉生略胜一招?想必是那剑疯子没发疯罢了,如若生死之斗,十个白玉生也未必是那剑疯子的对手。”
一声冷哼,堂下三人瞬间将头低下,紧紧贴在地面上,道:“属下该死!”
端木雄看着堂下跪着的三人,面无表情,不喜不怒。
“甲一,你仍需注意这几个门派的动向,有必要的话可以先警告一下他们,免得他们太自以为是了。”
“甲二,你密切关注花剑派的动向,有任何异象,立刻禀报。”
“甲三,你下去准备一下,被悦梳楼这么一闹,今晚估计会有人来夜探城府,你只需稍加阻拦,让他们自己先打着。”
“属下令命。”
三人离开后,端木雄从桌子上拿起一张纸条看了看,自语道:“逍遥派、琴阁、长风落。林清诗,你藏的可够深啊,希望你别坏我好事,否则只能让静秋那丫头伤心了。”
片刻,一个身着万纱坊新出纱衣的秀美女子走了进来。
“爹爹,听说今日悦梳楼热闹非凡,诗诗也出了新曲子,静秋想去诗诗那里请教一下。”
端坐在堂上的端木雄看到进来的女子后,面露笑容,一脸祥和慈爱。
“静秋啊,再过三日便是你比武招亲之日,这时可不能往外跑,要不然会被他人说笑的。”
端木静秋跑到端木雄旁边,小手抱着端木雄的胳膊,撒娇般的轻轻摇晃,微撅小嘴,说道:“我不管,诗诗出新曲了,我就要听,就要学嘛。”
端木雄轻轻摸着端木静秋的头,慈祥的说道:“听话,这时候真不能出去,这样吧,我让你李叔亲自跑一趟,去把林清诗请到咱们这里可好?”
端木静秋嘻嘻一笑,在端木雄脸上亲了一下,说道:“谢谢爹爹,爹爹最好了。”
端木雄哈哈大笑,佯怒般的说道:“你这孩子,都十八了还像一个小孩子似的。”
“嘻嘻,静秋永远都是爹爹身边的小孩子。”
说罢,端木静秋蹦蹦跳跳的便出去了。
不一会儿,一男子进来,端木雄又恢复那种不怒自威的状态。
“去把林清诗请来,就说静秋想学她的新曲。另外,注意一下林清诗身边除了长风落还有什么人,有什么异动,随时禀告。”
“是,城主今日守城军发来消息说,盗门的那个传人逃了。”
“哦?”
“昨日傍晚,守城处抓了一个叫骂城军的醉酒之人,今日醒来后,破了监牢,打伤几位军人逃了,那个盗圣传人也趁乱逃无所踪了。不过那醉酒之人并未出城,而是去了一趟悦梳楼,消失了一刻钟左右,便在城里酒馆处饮酒,再无其他动向。”
“好,知道了,你去吧。”
“是,属下告退。”
端木雄眉眼展开,十指紧扣,右手食指轻敲左手。
“山雨欲来啊。”
如若此时有了解端木雄的人看着这一幕,便会心底一寒,因为这代表着端木雄要杀人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一男子身后跟着一辆马车,进了城主府。
亥时,几个身影穿梭,消失在城主府内,片刻,又有几个身影消失于此。
城主府偏院屋顶,三人站立,一个手握断刀长相端正,一人手持玉扇面目清秀,一人双臂交叉正立于此。
手握断刀的人开口道:“没想到今日来的人还真不少,怎么?看样子想先较量较量?两位谁先来?”
说罢,握刀左手微微向前提起。
开口之人,断刀门梁柱,也是李未喝酒是遇见的三人中的大师兄。
清秀男子手摇玉扇,开口道:“断刀门十八路断刀法刀刀致命,小生才疏学浅,还想多活几年,不敢在梁兄面前放肆,还是吴兄先请吧。”
双臂抱胸男子,正是铁掌门吴石熊。
“白兄客气,谁不知白兄昨日与疯剑仙斗过一场,还大胜而归,想必我等都非白兄对手。”
梁柱听闻此事,心里一阵苦涩。因为这几日,梁柱自从进城来整日逍遥快活,想着东卫城一小城而已,自己的断刀门在周围几城也是大派之一,以往于吴石熊、白玉生也斗过几次,并且都不分上下。再说自己武功又更上一层,想必这小小的东卫城除了疯剑仙褚天行外无人是自己对手,没想到这白玉生竟能与疯剑仙打斗一场,并大胜而归,确实令他吃惊。梁柱心里不由得生了退意。
“既然各位都不打算出手,那便就此作罢,各自散去吧。”
梁柱本想退去,可这时屋顶上又飞落一人。
“既然各位都不愿出手,那由小女子先露一手如何。”
说罢,这女子从手袖中掏出一包粉末,向着三人撒去。
粉末被女子用内力加持,飘而不散,飞速袭向三人。
三人见状,连忙运起内力,凝气成股,向着粉末袭去,粉末飘散,三人用衣袖遮口鼻,快速向后退去。
白玉生站稳后,手摇玉扇,说道:“千柔妹妹真是调皮,这种东西怎么能乱扔那。”
女子面遮黑纱,清笑道:“白哥哥说笑了,我见几位哥哥只是互相吹捧,却不出手,看的妹妹心里着急,所以才迫不得已出手的,还望各位哥哥别介意。”
说着,女子嘻嘻一笑。
梁柱冷哼一声,怒气而生。
“这位哥哥还在生妹妹的气?”
一句诺诺的声音响起。
“不敢,谁不知五毒教毒女千柔最为记仇,以我梁柱,还是不敢生你的气的,只是梁柱有一事不明还要向千柔妹妹请教。”
“哥哥说哪里话,问便可,妹妹一定知无不言。”
“城主府比武招亲,我等几人因仰慕城主之女绝色而来,不知妹妹来此是为何?难道说妹妹有百合之好,想娶城主之女?据说五毒教毒女行事奇异,今日一见,实在佩服。”
梁柱此言甚为毒辣,世人皆知五毒教教主之女不喜男人,只喜女色,只是碍于五毒教向来狠辣之威,不敢多言,没想到这梁柱竟然当着千柔的面将此事说了出来。
千柔此时面遮黑纱,看不出喜怒,只是几人相隔几丈,便感觉到千柔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想必千柔面纱下是一张极为愤怒的脸。
“哥哥说笑了,如若哥哥喜欢美女,千柔虽不说是什么绝世美女,但也有几分姿色,要不先让妹妹伺候一下哥哥。”
说罢,一声音破响起,梁柱连忙抽刀格挡,只听叮的一声,一枚银针掉落。接着,千柔手指连动,十几枚银针迎着月光,袭向梁柱,梁柱快速挥刀,边退便挡,其中梁柱挡下的一枚银针,射到夜晚爬房顶的黑猫身上,黑猫当即口吐白沫而死。梁柱见此,不敢小觑,十八路断刀法浑然天成,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
梁柱千柔边走边打,从偏院一直打到正院。
正院西房房顶,李未正躺着,喝着酒,听着屋内端木静秋和林清诗吟诗对唱,好不快活,忽然,一枚银针打到李未的酒壶上,酒壶破碎,酒撒了个干净。
李未当时便怒,开口说道:“呔!你这小妮子,你打架归打架,打破我的酒壶算怎么回事,赔钱,没个五十两谁也别想走。”
梁柱与千柔斗的正激烈,千柔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干扰,身形一震,招数出现了破绽,梁柱趁机用刀把击中千柔小腹,千柔吃痛,连忙后退。
千柔手捂小腹,看着穿着一身破烂衣服,手拿一把破烂黑剑的李未,愤怒不以,怒声声的说道:“赔钱,赔你个大头鬼,找死。”
说着一枚银针射向李未,李未手一动,将银针夹在两指中间,随后做出了令所有人震惊的举动。
只见李未手拿银针,将银针放到鼻子旁闻了闻,然后伸出舌头舔了舔银针,接着一脸严肃的说道:”你这妮子,竟然用这种剧毒,想毒死人不成。”
看到这一幕,三人脸色大变,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都不由得想到,“这人难不成是傻子?”
随后只见,李未啊的一声躺在地上,闭眼不动,嘴里说道:“啊!我死了,我死透了,赔钱,三百两银子。”
这三人脸色变更为难看,大眼瞪小眼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这李未搞的什么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