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那温热的小手便撤了回去,梨诺还本能地蠕动着,藏进了身体里。
“不识好歹!”
原本还想将她抱上床的,怒嗔了一声,封以漠直接上床,拉过了被子。
地上,睡得迷迷糊糊地,往事一股脑地压了上来,她不停地蠕动着、蜷缩着,恨不得把自己滚成了一个球,潜意识地自我保护:
“……嗯,不要碰我!我不要钱……不卖!不是,不……”
床上,气呼呼地,封以漠原本就睡不着,在听到她的悉率声,就更是难以入眠。
这个夜晚,梨诺虽然噩梦缠身,但因为太过疲累,还是呼呼大睡,倒是床上,封以漠真真清醒了一整夜——
隔天,梨诺醒来的时候,人还是睡在地下,只是自己跟蚕蛹似的,已经整个裹了厚厚的被子。
起身,她还颇为纳闷:她什么时候拿得被子?睡姿,差成这样?
睡了一觉,整个精神恢复了,她心情也大好!收拾了一通,拿了衣服,就进了浴室。
估摸着时间,梨诺一摸车钥匙,整个炸毛了:“晕倒!把这个给忘了?”
完蛋了!完蛋了!又要迟到了!
她的全勤,不会又泡汤了吧!
套着鞋子,梨诺三步并作两步地一路小跑。冲出了门,才发现她的车子已经停在了院中,而钥匙,就在门外正中的地上。
没有多想,拿着,梨诺上了车,启动车子,眸光一扫,发现车子不止干净了,还给加满了油:
“这人倒真会办事!”
暗赞了一句,梨诺很开心地去上班了。
而后,接连的几天,封以漠都没回家,而梨诺,每天回到空荡荡的屋子,也只觉得寒彻刺骨的冷。
这天,进门,又是一阵阴寒的冷空气扑面而来,不自觉地,她就叹了口气。
房间里,换着衣服,她的动作也是少有的烦躁,扯得衣服哗哗作响。
冲了个澡出来,她又狠狠地揉了揉头发:
“我这是怎么了?不回来不是正好吗?我还有床、有沙发睡!也没有人打我、训我,嫌弃我……”
叨念着,梨诺嫣红的唇角却垮了下来:可为什么就是高兴不起来呢?
沙发上,连工作的兴趣都提不起来,开了电脑,她却在对着屏幕发呆。
一直等过了十一点,梨诺才悻悻地爬上了床,一如往昔,抱着他的枕头,横着身体占满了整张床。
这一晚,梨诺竟然失眠了。
办公室里,加了几个班,封以漠的效率跟心情一样,低到燥郁。
一早睁开眼,一肚子无名火。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他也只觉得浑身疲累地不舒服。
刚冲泡了杯咖啡,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进来——”
“总裁,这是需要您审核签字的文件,八点四十,销售部会议,十一点,万盛国际开业剪彩……下午一点,你约了凯胜的张总……”
“行了,我知道了!”
拿过单子,封以漠敲了敲发胀的脑袋。
“总裁,您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帮您买点早餐?”
的确是不舒服,封以漠也没拒绝:“嗯!让食堂送份早餐上来吧!”
“好的!”
点头,秘书很利落地走了出去,不一会儿,财务主管就走了进来。
“要钱都要不来,我养你们有什么用?这点事,跟我汇报什么?还要我去办吗?自己去想办法!别给我找借口,做不到,全都给我卷铺盖滚蛋!”
莫一走入,就见封以漠火气腾腾地,甩着资料砸到了财务主管的身上。
上前,安抚拍了拍财务主管的肩膀,莫示意地看了下门口,随即,灰头土脸地,男人一路小跑逃难般奔了出去。
门口处,端着餐盘,秘书也望而却步了。
见状,回身,莫接了过来,阖上门,将食物放在一边的茶几上,他才道:“封哥,先过来吃点东西吧!”
厨房的早餐,给配的颇为丰盛,鸡蛋小菜,主食汤品都有。
刚去泡了杯咖啡过来,莫一低头,就见封以漠戳着餐盘里的早餐,眉头都快拧下来了,那动作的频率,明显是要“摔筷发火”的节奏。
“怎么,心情不好?”
一大早,就这么大火气?
说完,莫就有觉悟了,自从那天逮着简小姐在街上拉客,不,推销,被撞个正着后,他就阴沉地跟埋了雷似的,不点火也爆!
摔下筷子,封以漠也烦躁到不行:“没胃口!”
食堂都做地些什么垃圾?看着就想吐!
“封哥,第一次看你发这么大脾气!有事解决事,何必跟女人一般计较?有空出去散散心吧!你再这么下去,公司都快成鬼城,没人敢喘气了!”
大着胆子说完,莫也禁不住缩了缩脖子,果然下一秒,一道阴森森的目光就瞪了过来。
转而,封以漠便拿起馒头,敢啃了两口。
“对了,今天上午的开业剪彩……要不我替你过去?”毕竟是喜事,而且他们是大股东,他要这么耷拉着脸去了,不是自找晦气吗?
抬眸,封以漠斜了他一眼:
“不是让我去散心吗?把会全替我主持了吧!”
一噎,莫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晕倒,他能不能把刚刚的话全收回来?
悲催地,上班铃声刚想起,莫就坐到了销售部的会议室里——
头晕目眩的一个上午,莫终于在十点半的时候脱离了苦海,得以跟封以漠出发去参加开业剪彩。
另一边,自从跟封以漠吵了一架后,梨诺也整个蔫蔫地,完全提不起精神,公司里,居然对着电脑都能打起了瞌睡。
猛地一个点头,梨诺瞬间惊醒,狠狠拧了自己两把:“哎——”
都怪那个该死的,害她睡觉都提心吊胆!
叹了口气,她禁不住又把封以漠从头问候到脚,起身,正准备去泡杯咖啡提神,突然,她的手机就振动了起来。
“威森?”
不会是想反悔吧?不应该吧!合同都签了,钱也拿了,反悔,是他们违约!
心里莫名地有些“咯噔”,但想起dylan,想起其间微妙的关系,她只能硬着头皮接了:
“hi,威森,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