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第三次综艺他的人物很爽, 越知行都怀疑自己当下就会杀到路禾家去, 然后强迫他收回微信上说的话。
敢不吃醋……
越知行在于殆看热闹的眼神中喝完最后一杯酒,“长能耐了,看我不晾晾他。”
第三期节目的录制定在了山上, 为了保证大家能在录制前保留充足的体能,节目组给每个艺人都安排了车。
路禾望过去, 他与越知行的车之间还隔着一辆, 他即便卯足了劲,也只能远远地瞧见一个车的轮廓, 等出发了,公路上车辆川流,更是连个边儿都看不见了。
安瑶问他,“禾禾,你看什么呢?”
“越哥。”路禾回答的时候又回头看了一眼, 依旧没见到越知行,面上带了两份失落, “几天没见了。”
“也就三四天吧。”安瑶笑了笑,“你这是,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路禾没说话, 只点了点头。
这几天,别说见面了, 就连微信他们都没怎么发。
他试着发过几次“早安”、“晚安”,大多没得到回复,这会翻了翻手机, 自己都觉得干巴。
不知道是哪句话说错了,惹越哥不开心了……哎……
“这一期一定要表现好点。”路禾自言自语了一句,习惯性地拿出脚本看,可一看到这一期自己薄薄的剧本,心里更没底了。
这一期的剧本名叫《守望者》,发生在国境线边上的一个小村庄里。
准军嫂迟簇跨越半个中国,想要和自己的爱人于殆在军营中完成婚礼,越知行和弟弟路禾曾受过于殆帮助,决定帮迟簇完成这个惊喜。
路禾的人设是被越知行捡回来养大的弟弟,自小十分崇拜越知行,又有养育之恩,所以越知行说什么,就会做什么。
至于剧本内容,路禾点开的时候,只看到一页白纸。
他还以为是脚本打印错了,没想到联系了节目组,节目组竟然说,“就是这样的,你的剧本就是越影帝说什么,你就做什么。”
临时化妆间前一天就在山顶搭好,众人到了地方便纷纷进入了自己的化妆间做准备。
路禾换了一身衣服出来,款式介于正装与休闲装之间,领口、袖口经过了做旧处理,一眼就能看出这人的经济状况算不上好。
不知道越哥会是什么造型。
他看向越知行的房门,恰好越知行也换好了衣服,正推门出来。
一身旧衣服,但却是军装。
路禾还是第一次见越知行穿军装。衣服齐整,带着笔直的袖线、裤线,衬得人更加身高腿长,短靴旧却锃亮,反射着皮革的光。
越知行垂着头,眉微皱着,正在阳光下系着袖口。
路禾定定地看着他,不知道是因为太想念了,还是这一身衣服是在衬人,他心中竟突然生出了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越知行系好袖口,视线随意地扫过身前众人,路过路禾时顿了一下,很快收回了目光。
本来想厚着脸皮过去打招呼的路禾顿时不敢挪步了。
“各位老师,剧情都清楚了吧。”看众人换装完毕,导演例行询问。
见大家都点了点头,他便笑道,“那开始吧。”
跟拍的人被分成了三组,一组跟着“刚进山”的迟簇,一组跟着军营中的于殆,剩下一组跟着山村两兄弟。
路禾跟着越知行到了他们的拍摄地,一个有些破烂的自建房。
房里设施不多,突兀地放着个轮椅,越知行摸了一下,坐在上面,不再动了。
“好,开始——”
随着导演一声令下,轮椅上的越知行骤然坐直了身子,推着轮椅便往外走。
路禾吓了一跳,连忙过去推他,“越哥、您……你这是要去哪?”
瞧路禾推了,越知行便收回了手,他睨了一眼路禾,声线成熟低哑,“嫌我烦了?”
“怎么会。”路禾忙道。
越知行沉默了一会,任由路禾将他从屋内推到屋外,阳光越过房檐,将他的头顶打得半明半暗,他面色略带悲戚,“那走吧,去哨所。”
是个心系家国的退伍老兵。
路禾很快看出来了越知行的人设,在心中赞叹一句,他演得太贴切了,带着一身傲骨,却又有着历经年岁的沧桑。
这样的人,就算没有人设要求,也会让人忍不住听从他的话。
从自建房去国境的哨所要走一条羊肠小路,小路很长,虽在一片树荫下晒不着太阳,脚下却不平整,轮椅走在上面,磕磕绊绊的。
越知行好像习惯了一般,也不去看两边景色,只忽然叫了声,“宝宝。”
路禾心漏跳了一拍,以为自己听错了。
见路禾没反应,越知行又叫了一声,“宝宝?”
路禾这下确定他在叫自己了。
“越哥?”他不确定地叫了声。
“你今天怎么怪里怪气的。”越知行看了他一眼,语气稀疏平常,“又没别人,叫大名做什么,你叫我哥,我叫你宝宝,不就行了。”
原来是台词。
路禾放松了些,露出了个淳朴的笑,“行,哥。”
“哎。”越知行满意地一点头,还没高兴两分钟,眉又拧了起来,“宝宝,哥背后有点痒,怕是被蚊子给咬了,你给哥挠挠。”
路禾没多想,当即把手伸进了越知行的衣领里。
越知行眯着眼指挥,“左一点,右——右边,往下点,你没吃饭呐?”
路禾念着人设,忙道,“对不起,哥。”
“算了算了。”越知行摆了摆手,“不挠了,你唱个歌听吧。”
“啊?”路禾有些犹豫,“哥,我……我不会……”
“《情歌王》你不会啊?”越知行问。
路禾一窒,“听过。”
越知行嗯了一声,“随便唱。”
他说完便闭上了眼,一副不愿与人交流的模样。
路禾推着轮椅,要是让他演戏,演小丑,演反派,他都可以,可让他唱歌……
“快点。”越知行语气带着两份不耐烦。
“好……”路禾念着人设,不敢忤逆越知行,只好想着歌词唱。
“爱你不是因为你的美而已,我越来越爱你……”
路禾唱得声音不大,甚至不确定收音麦能不能收到声,但他看导演虽然一脸欲言又止,却没上来打断,便也没增加音量,一直保持着只有越知行能听到的音量。
“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和你在一起……”
他唱完这句,有点卡壳。
越知行睁开眼,“继续啊。”
“哦,嗯嗯……”路禾低头与他对视,眼里写着“求放过”。
越知行恍若未见,“不记得词了?我提醒你?”
“不用……”路禾脸颊红了半边,他舔了舔唇,垂着眸,低低的男声从口中流露出来,“明天我要嫁给你啦,明天我要嫁给你啦……”
哪有男人唱这个的。
还是唱给男朋友。
路禾唱这词时根本不好意思看越知行,也便没看到越知行偷偷勾起的唇。
两人一路往前,按照安排,在半路上遇到了前来寻找于殆的迟簇。
迟簇背着大包,面容窘迫,“你们知道哨所怎么走吗?”
越知行不说话,路禾抬手指了一下前方。
“就在这前面是吗?”迟簇笑起来,“我还以为走错了。你们也去哨所?”
“嗯。”路禾点了点头。
“那我和你们一起吧。”迟簇说着,跟路禾并排走在了一起,两人合力推着越知行。
路禾不好意思让迟簇一个女孩子费力,连忙道,“我自己来就行了。”
越知行闻言回过头,瞧见自己的椅背上搭着迟簇的手,眉头微微皱起,按了手下的电动按键。
轮椅脱手而出,路禾吓了一跳,担心越知行摔着,结果一抬头,越知行自己操纵着电动轮椅,已经跟他并了排。
三人沉默地走了一会,导演过来叫了停,说素材够了。
路禾偷偷松了口气。
本来今天越哥就话很少,迟簇来了之后更是一句话不说,他都要紧张死了。
迟簇在哨所的戏份已经再之前就拍好了,历经千辛万苦到达哨所的迟簇被告知于殆今天并不在,迟簇只好和于殆的战友们约定,先保守秘密,一起给于殆一个惊喜。
三人一起回到了自建房。
迟簇在院子里拿出带来的婚纱,不知道怎样安排才好。
路禾在一边出着主意,“到时候他们训练,你偷偷出现。”
“那婚礼呢?我最担心的就是婚礼了,光在电视上见过,好紧张。”
路禾也只在电视里见过,只能苍白地安慰,“别紧张,别紧张。”
“要不我们彩排一遍吧?”迟簇忽然提议。
她站在院子中间,指了指路禾,“你就是于殆。”又指了指越知行,“你就是司仪,我们走一下流程。”
“也……”路禾的“行”字在看见面色黑成锅底的越知行时生生吞了回去。
迟簇问,“哪里有问题吗?”
路禾看了一眼迟簇,又转向越知行。
他和越知行在一起的事知道的人并不多,两人在公众场合又十分克制,迟簇自然不知道他们已经恋爱的事情。
但他又觉得,虽然在越知行面前跟人排练结婚有点奇怪,可越知行都是三金影帝了,角色和现实一定分的很开。
“没……”
他正要再次答应下来,越知行开了口:“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样吧,我们走一遍流程,你当司仪看一下,你这么聪明,过一遍就知道了。”
他说完,转向路禾,“宝宝,你当新娘。”
作者有话要说: 越知行:我当司仪这事没门
作者:得,假公济私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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