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完蛋糕, 越知行便看到路禾脸上尴尬的笑容,“你准备的?”
路禾咧了一下嘴,脸颊上的肉纠结地堆在一起,“对不起啊越哥,我不知道您对蛋糕过敏, 这个……之前就订好了。”
“没事。”越知行勾起唇, “是你的心意。”
路禾放松了些, 把蚊帐规整好,“那, 那您不吃的话我就先把蛋糕收起来?”
越知行便又立即不高兴了, “为什么要收起来,你要留给别人吃?”
路禾怔了一下,“不是, 我是怕您瞧着碍眼。”
“没事。”越知行毫不见外地在床上坐下, 手指划过蛋糕透明的塑料包装盒, 指腹微微凹陷,“挺好看的,我一会拿回房去, 当个摆件。”
把蛋糕当摆件……
路禾犹豫了一下, 还是点了点头。
这大概就是艺术家吧, 在艺术上的造诣果然与众不同。
越知行瞧他点头,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他眯着眼,佯装不在意地问, “说说,这几天都做什么了?”
“啊?”路禾被问的猝不及防,努力回想起来,“我……前天上午在练习这几天要拍的戏,中午吃了营养餐,喝了胡萝卜汁,下午让东郭承给您订了蛋糕……”
路禾说得事无巨细,本来还有点担心越知行嫌他啰嗦,却在瞧见越知行唇角越勾越大时感受到了鼓励,连晚上涂了什么牌子的花露水都一点不落地说了出来。
越知行面上听得入神,实则听到路禾说“练习这几天拍的戏”后便满脑子都在想:
是自己一个人练习的戏吗?应该只有一个人吧?不会有别人吧?
路禾讲完了自己前天做的事,顿了一下,正要继续说下一天,越知行见缝插针,“戏是自己练习的?”
“嗯。”路禾想到练习时的尴尬,有些不好意思。
“无师自通?”越知行又问。
“嗯……”路禾脸颊泛红,“也……也不算是。”
!
我就知道!
越知行心中警铃大作,手里无意识地把路禾的床单揪起一个角,全力地维持着影帝应有的体面,咬着牙问,“和谁学的。”
“额……这个……”路禾讪讪地笑起来,“这个……”
他如果告诉越哥他这几天在房间跟着P站的小黄片学姿势,越哥会不会觉得他这个人不行啊!
一个人在房间偷偷看片……
总感觉像是痴汉才能干出来的事……
“这个?”越知行的语气危险起来。
路禾闭上眼,“一个朋友啦,朋友!”
!!!
越知行感觉自己的心情就像是挂在秋千上,随着路禾的话上下摇摆。
一个朋友!
那不就是野男人?!
“哪个朋友?”
路禾低着头,因为说谎而心虚地不敢看越知行,“就……一个……认识挺久的。”
“经验丰富?”越知行瞳孔深沉。
“啊……是挺丰富的。”
“很帅?”
路禾想了想P站那驳杂的分类,“形象……还挺多变的。”
越知行手指几乎把床单扯破,“比我帅?”
“怎么可能!”这个问题路禾回答得飞快,他抬起头,“越哥,你在我心中是最帅的,真的!”
他不抬头还好,一抬头才发现,越知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到了他身边。
自己只要往后微微靠一点就可以靠在越知行的胸膛上。
路禾整个人都僵硬丨了,偏偏越知行还一副不知情的样子,更往他身上贴了一点。两个人只隔着一点布料,热力肆无忌惮地在二人之间传播着。
越知行把路禾整个人都罩在了怀里,“行了,这种恭维话不用说了,我都听够了。”
路禾感受着背后人胸腔的震动,小声反驳,“我不是恭维,我是真心话。”
“呵。”越知行笑了一下,故意用上了自己的胸部的肌肉,展示了一下肌肉的力量,“那你还背着我找别的师父,说说,他叫什么名字?”
路禾终于反应过来。
原来越哥是生气他找了别的师父啊!
他面色涨红,“不,不是,我没有。”
路禾抬手,心虚地摸了摸耳朵,“我……”,他犹豫再三,闭上了眼,破罐子破摔的坦白,“我是跟P站学的。”
辟战?
辟战是谁?
越知行危险地眯起眼,手也搭在了路禾的头顶,像是临刑前一般不缓不急地顺了一下他的头发,最后捂住了他的后颈。
是谁都不重要。
反正他已经想好了一百种这个“辟战”的死法了。
“我知道了。”越知行缓缓道。
“你知道?”路禾有些惊讶,“你……您……您也上过P站?”
越知行皱起眉,“上过?”
他心中冒出了些难以言明的沉闷。
路禾……是上面那个?
那他这么喜欢自己,难道是觉得自己是……?
???
越知行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
听越知行重复他的话,路禾有些迷茫,“上过不对吗?”
他换了个形容词,“那……进去过?”、“打开过?”
他每说一个词,越知行的心情就更沉了一点。
上过就算了!
以为自己是受就算了!
还进去过,打开过?!
他这个小粉丝玩的未免有些花了。
难道之前的乖巧可爱善良温柔善解人意都是装的?
难道那些初吻什么的,都是骗他的?!
路禾还没想出P站海有什么进入方法,头顶已经被一片黑云缭绕。越知行身子遮住不少窗外的天光,眸子深沉可怖,像是要把他拆吃入腹。
“路禾。”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连名带姓地叫过路禾了,“我好像今天才真的认识你。”
他神情严肃,面露审视,两条修的利落的眉毛锁着,将眼窝衬得更深。
突如其来的严肃让路禾心里有些发颤。
路禾咽了一口唾沫。
他不就是……上了一下小黄网嘛,不至于牵扯到人品问题吧
“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过来吗?”越知行继续道。
“嗯嗯。”路禾慌乱地回头,鼻尖碰到了越知行的下颚,吃痛地叫了一声,瞬间红了眼睛,“我……我错了。”
越知行看见他红眼睛,心里也软了一点,“你还年轻,爱玩我也能理解。”他忍不住夹带私货,“但你年纪还小,我觉得,你与其找那个辟战,不如找一个能带领你,引领你走向更好生活的人。”
路禾的眼睛晶晶亮。
最近他和越知行走的太近了,在剧组拍戏、在房间教学,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和他说过话了。
越知行认真说话时是冷清的,眼神黑白分明,带着属于高位者的自信。
是路禾最喜欢的状态。
越知行说完自己的话,瞧见路禾还在盯着他发呆,忍不住给他弹了个脑瓜崩,“看什么呢。”
路禾呵呵一笑,“好久没见您这么认真了。”
越知行怔了一下,缓缓坐直了身子,又理了一下领口。
差点忘了,这个小家伙是他的忠实粉丝,那应该最喜欢端出人设时的样子的。
他想着,垂着眸,装作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你刚送了我蛋糕,我教导你一点人生的道理,也算是礼尚往来。”
“嗯嗯。”路禾小鸡啄米式点头,眼神恳切地求原谅,“我知道了越哥,其实我平时也不上P站的,是因为和您搭戏,所以我才专门上了一下。”
合着还怪我了。
越知行瞧着路禾柔顺的头发,想要伸手去柔,又在想起自己人设时堪堪忍住,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不过越哥您真的是很厉害呀。”路禾笑起来,“清心寡欲,连P站都不上。”
妈的,辟战到底是什么万人迷。
“虽然我也不常上,但还是偶尔会想看看。”
不那什么的时候,你们俩竟然还视频!
“以后我要向您学习,不再看这种小视频了。”
向我学习就对了。
?
小什么频?什么视频?小视什么?
越知行怔了一下,下意识地重复,“辟战……”
路禾立即点头:“P站我以后绝对不会上了,您放心!我这就把那个网站的地址忘了!”
越知行有些风中凌乱。
“你看视频学床戏?”他没忍住又问了一遍。
路禾也窘迫,“我……我不好意思总是打扰您。”
他揪了揪床单,“那天练习的时候,我表现得太糟糕了,只能……”
后面的话越知行已经没继续听了。
他以为的野男人是路禾那个不靠谱的经纪人东郭承。
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辟战是个小黄网。
幸亏!幸亏他碍于影帝的面子没有说的太直白,要不然此时面子里子都掉地上了。
越知行在路禾没注意的时候悄悄抹了把汗,“嗯嗯啊啊”地应付了他几句,忙不迭地拎着蛋糕跑了。
蛋糕被他放在了房间的桌子上。
上面的两个小人排排站着,都笑眯眯的,看着可爱极了。
越知行盯着看了一会儿,拆开了蛋糕上面的罩子,把小路禾手上的巧克力小灯牌摘了下来。
“杀青快乐,爱您。”
越知行念了一下,然后“嘎嘣”一声,把“杀青快乐”几个字掰下来塞进了嘴里,又把“爱您”挂回了小路禾的手上。
这样一来,就好像路禾嘴边挂了一个“爱您”的气泡。
“还挺甜。”越知行自言自语地坐回床上,舌头下意识地搅拌起嘴里的“杀青快乐”,说出来的话也不知道是指蛋糕,还是巧克力。
放蛋糕的桌子正对着床,越知行盯着蛋糕看了一会,忽然想起了害他丢了面子的“P站”。
“我得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他自言自语一句,用手机打开了P站。
琳琅满目的小视频打开了影帝的新世界。
越知行有点发懵。
他也不是没上过小黄网,但这么种类丰富,性向齐全的还是第一次见。
热榜上,一条脐橙视频排名遥遥领先。
越知行点开看了一会儿,越看越觉得这个姿势眼熟。
又换了一个,也觉得眼熟。
也不知道路禾那个家伙到底看了多少个片子,现在技术是不是要比自己还强了。
越知行磨了磨牙,莫名的胜负欲在心中熊熊燃烧。
他可是路禾的偶像啊!
他瞧了一眼蛋糕上的小路禾。
“我可不会输给你。”
越知行第二天早上是被吓醒的。
他前一天晚上看的片太多,晚上像是复习似的,做了一夜的春丨梦。
最可怕的是。
片中的主角都换了脸。
攻都是自己。
受都是路禾。
“为什么会这样。”越知行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自言自语,“这种梦不该是粉丝做的吗?”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连空气中的尘埃都清晰可见。
蛋糕上的小路禾举了一夜的“爱您”,依旧神采奕奕,越知行想了想,打开浏览器搜:粉丝喜欢上了偶像怎么办?
“那不是很正常的吗?”
“喜欢到一定程度就变成了爱呗。”
“能当偶像的肯定是有闪光点的,我也喜欢我家爱豆啊。”
越知行看了一会,又一次打开搜索栏:
偶像喜欢上了粉丝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辟战:听说有人在找我。
越知行:你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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