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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二,要怎样见苏小姐,你有啥对策?”

    刚回房府,程处亮忍不住好奇问。他相信,房遗爱不是说大话的人,但真的想不出来有什么法子来见苏姗,他们是不同世界的人。

    “办诗会。”

    房遗爱轻描淡写地吐出三个字,却把程处默哥俩震的不轻,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觉得他不是傻了就是疯了。

    “就你?办诗会,房二你没疯吧!”

    “你会写诗吗?别去了诗会,半天憋出来个屁来,尽丢人了,怎么赢得苏小姐的芳心?”

    虽然房遗爱身上发生了很多奇迹,别的事二人会无条件信任他,但说房遗爱会作诗,他哥俩打死也不相信。

    就他房遗爱,从前就头疼、一上课就瞌睡,这种人,去参加诗会,让他去吟诗作赋,无异于痴人说梦!

    “别说写诗了,就是背诗你能背几首?”

    “你去了也是闹笑话。”

    哥俩虽是五十步笑百步,但他们有自知之明啊,不会做这种没分寸的事,不妨对房遗爱一番冷嘲热讽。人你一言我一语,把房遗爱好一通数落。

    “俺劝你,想点靠谱点的法子。”

    “怎么,看不起我?”

    “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你要会写诗,俺把这桌子吃了!”程处默指着小方桌,信誓旦旦地说。

    “今天我姐回来,就不招待你们了。”

    泥人也有三分火气,房遗爱被二人奚落半天,岂会请他们留下吃饭,直接下了逐客令。

    说曹操曹操到……

    房遗爱话音刚落,外面响起一声关切声,急切的脚步随之传来。

    “二郎听说你受伤了,怎么样了?都怪姐,年后回了徐州封地,今个回来才听到你消息。”

    房遗爱眼前一亮,露出一脸灿烂笑容。

    他知道自己有个姐姐,之所以想到诗会这条路,就是通过她来联系苏小姐,毕竟女人间沟通方便一些。

    紧接着,一个衣着华贵的女子,不等房遗爱他们打招呼,上来抓住房遗爱双臂,仔仔细细打量,“伤怎么样了?好了没……”

    “无大碍了。”

    房遗爱知道这人是自己姐姐,在实际接触中仍是个陌生人,这个做不了假,房奉珠能感觉得到,房遗爱表现出来的生分。

    “怎么,不记得姐了?”

    她对房遗爱病情有所了解,立马便猜到怎么回事。

    房遗爱无奈地摇摇头。

    “没事没事,只要人无恙就好。”

    见房遗爱能说能动的,房奉珠心中大定,一边泪眼朦胧,一边反过来安慰他。

    “你身上有伤,别站着,坐下说。”房奉珠搀扶着房遗爱,小心翼翼安慰他坐好,像是照顾一个老人。

    这个时候,程家兄弟才找到说话机会,向房奉珠打招呼,“见过王妃。”

    “你俩在这儿正好,二郎的伤还有好,以后不许到四处疯了,好好在家里呆着。”房奉珠摆出大姐的架势,说。

    程处默二人也不敢拒绝,点头答应,“诺!”

    “好了,坐吧。”

    见程处默他们被训,房遗爱幸灾乐祸笑着,房奉珠逮了个正着,戳一下他的额头,语气比方才还严肃。

    “还有你,别成天想着到处撒野,养好身体才最重要,听清楚了没?”

    “清楚了。”

    房遗爱像个乖宝宝,一方面姐姐是关心,他自然不会不识好歹,另一方面他还有事求,更加不会得罪房奉珠。

    “姐……”

    房遗爱吞吞吐吐的,不知该如何说,他和房奉珠也不熟,一时张不开这个口。

    “有事直说,和姐还有什么见外了。”房奉珠看出他的扭捏,亲姐弟之间没有为难他,抢先问。

    “我……我想请姐办一场诗会。”

    房遗爱稍作沉吟后,一咬牙一跺脚,一口气说了出来,“请些长安名门闺秀来。”

    “呦——”

    房奉珠愣了几息,打量了他一遍,露出莫名其妙的笑容。

    “二郎也长大了,开始想媳妇了。”

    房奉珠嬉笑自己兄弟一番,对弟弟的婚事很上心的,认真问,“怎么,看上哪家姑娘了?姐帮你参谋参谋……”

    “先说好,这事千万别和爹说啊,他那个老古董,到时候定又得说我……”房遗爱千叮咛万嘱咐,生怕此事被房玄龄知晓。

    “知道了!知道了!”

    房奉珠不耐烦地说,八卦之火熊熊燃烧,盯着他等他后面的话。

    “姐,一定别忘了请苏家小姐!”

    “哪一个苏家?”

    “秘书丞苏亶之女。”

    “眼光不错。秘书丞乃书香门第,养出女儿想来不会差,要不……姐帮你单独邀她出来,不必这么麻烦……”房奉珠对此挺满意的。

    “姐,这诗会一定得办!你想呀,我与她头一次见面,就我们两个,多尴尬呀,诗会刚好用来遮掩。”

    “呦呦呦……二郎果真是长大了,有喜欢的人就是不一样,都懂得为女孩考虑了!”房奉珠一番打量,像是重新认识他了。

    “不过,诗会,你……”

    房奉珠没把话说完,意思却很明显,自己这个弟弟她了解得很,就房遗爱胸中那点笔墨,到时候怕会难堪啊。

    诗会,明显不适合他,比武大会还差不多。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房遗爱懒得不废话,一切解释都是徒劳的,她脱口而出一首诗。

    房遗爱牛气哄哄吟完这首诗,房奉珠眼中忽然大放光芒,房家家学渊博,她又不像房遗爱,喜欢厌文喜武,有很高的文学素养,听得出这是首好诗。

    程处默、程处亮兄弟俩,一脸吃惊的表情,程处默偷偷打量一下前面的桌子,咽了一口口水,微不可查地摇摇头。

    房遗爱故作高深的样子,双手背在身后,仰头四十五度看天,准备接受房奉珠的赞誉。

    房奉珠完全不理这个,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方才牛气哄哄的房遗爱,瞬间破功,温顺得像个小猫,一个劲求饶,“哎呀!姐,疼疼疼!”

    “说,在哪儿听来的诗?”

    房奉珠也是自小读书,四书五经学了个遍,从未听过这个诗,怀疑自己兄弟在哪儿听来的。

    文人间最恨欺世盗名,担心房遗爱不知其中利害,会惹祸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