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陈秋河就这么泪眼汪汪的看着自己,李若淮终究是于心不忍,对着陈秋河说道:“别哭了,别哭了。”
声音有点沙哑,又带着几分难得的忍耐。
陈秋河终于将始终憋在自己心底的秘密说了出来,心头不觉得压在自己心上的一块大石头没有了,难得的,从自己发现自己变成了知州小姐家的陈秋河之后,心中有了些许轻松的感觉。
陈秋河自己也就控制不住了自己的情绪,泪水在刚才李若淮一脸真挚地说着相信自己的时候,便像河水决堤一般涌了出来。
陈秋河低了低头,将自己红肿的双眼用额头前面细碎的头发遮了遮,对着李若淮继续说道。
“这个事情,一直是我压在心头的一个秘密,因为甚是荒谬,所以,我没有同别人说过,也不敢同别人说,因为,这毕竟是身世背景,关系到我的安全,况且,我已经和江府,和外祖联系,就等同于自己也和江府,和江老爷子挂上了钩,如今…还牵连了世子殿下和睿王府。”
陈秋河越说,声音越低,看着李若淮的眼神也越发的抱歉起来。
李若淮自然听出了陈秋河话里的意思,陈秋河的真实身份如果暴露出来,再被有心之人故意听了去,做了文章,那后果不刊设想,会牵连到江府的江老爷子。
说不定,还会波及到睿王府上下。
陈秋河此前一直隐瞒身世不说,想来也是为了陈秋河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为了陈秋河身边地人着想,也定然是不敢轻举妄动。
陈秋河因为憋了许久的秘密终于可以说得出口,又得到了李若淮的理解,话也不经意间多了起来,冲着李若淮喋喋不休的说道。
李若淮也是十分理解陈秋河,脸上并没有显现出一分一毫的不耐烦,一直十分耐心地听着陈秋河的话。
李若淮和陈秋河两个人之间地气氛肉眼可见的开始变得爱昧起来,李若淮和陈秋河两个人之间地关系也因为这番十分交心地谈话而变得十分融洽,逐渐升温。
陈秋河从昨天和李若淮一起用膳的时候,便只顾着喝酒没有吃什么食物,如今更是没有进食,陈秋河的肚子十分不合时宜地咕噜咕噜了叫了起来。
陈秋河脸色一红,颇为尴尬地看了李若淮一眼。
李若淮憋不住又笑了出来。
在一回头,李若淮就看到陈秋河红着个脸,一脸怒气的看着自己。李若淮便很有眼力见地向着陈秋河门外喊了句,“来人。”
阿楚这个时候和一众丫鬟守在陈秋河的门外,听到李若淮的声音,推门进来。
“世子殿下,什么吩咐?”阿楚开口向李若淮问道。
“吩咐下去,让下人们准备一些膳食,你们家小姐饿了。”李若淮一边向阿楚说着,一边站起身来,因昨夜陈秋河拉着自己不让动弹,李若淮也只能够就着外衣这么的在陈秋河的床上睡了一晚,此时此刻,李若淮的衣襟还颇有些整齐。
“是,奴婢这就下去吩咐。”阿楚连忙应声道。
“慢着,阿楚,你先和几位婢女来给你们家小姐伺候更衣吧,厨房那边本世子亲自去看看,吩咐下去便是。”李若淮说着,看了陈秋河一眼,像是对陈秋河示意,便自己先行离开了陈秋河的房间。
阿楚和一行婢女冲着李若淮离去的背影做了作揖,行了行礼,便转身去伺候陈秋河穿衣。
“小姐,今儿个您看,小姐您要穿个什么色的衣服?”阿楚向还在愣神的陈秋河问道。
陈秋河被阿楚这么一叫,回过神来,对阿楚心不在焉地答道:“全凭阿楚看着办就好,今日就不必多过问我了。”
阿楚不禁觉得有些奇怪,可只好听从陈秋河的话,给陈秋河搭了一件素雅淡丽的散花的水雾绿草百褶裙,还给陈秋河挽了一个十分俏丽的飞燕髻,一身行头装扮下来,倒是显得陈秋河的脸色不像方才那般惨白了,气色也是好了很多。
“小姐,已经收拾妥当了,那…现在您看是…”一众丫鬟面前,阿楚中规中矩地向陈秋河问道。
“去正堂便是,世子殿下方才不是说,自己亲自去看看厨房准备了什么膳食吗?这会儿的功夫,想必世子殿下已经在正堂准备用膳了。”陈秋河回答道。
身后的一群丫鬟便跟着陈秋河去了正堂。
许是一整天都没有进食的缘故,陈秋河觉得自己倒是很饿,一顿饭吃下来,只顾着填饱肚子了,也并没有同李若淮说什么话。
用过膳食之后,陈秋河便带着阿楚回房去了。
陈秋河和阿楚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后,阿楚便一脸好奇的看着陈秋河,眼神中还带着几分的绣意。
陈秋河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后就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并没有注意阿楚的样子。
只是许久的时间,都没有听到阿楚那叽叽喳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由地有几分纳闷。
陈秋河便睁开了眼去看阿楚,谁知道,却正巧看见阿楚一脸探究的样子盯着自己。
陈秋河不由地觉得自己有些许尴尬,也被吓了一跳,故意装作一脸恼怒的样子盯着阿楚。
阿楚见自家小姐已经开始有点气呼呼的样子,不由觉得自家小姐这模样十分可爱,便一个不小心笑出了声,阿楚的这般笑意更是惹的陈秋河顿时羞愧难当。
陈秋河终于忍不住冲着阿楚故意提高了声量,高声说道:“阿楚!你这是…这是怎么回事?你笑个什么?从方才进门开始便冲着本小姐笑呵呵笑呵呵的!怎么?你是在暗中嘲讽本小姐吗?”
陈秋河的声音虽然是比以前高个几度,可是由于心里发虚,底气不足,陈秋河说话不由地变得吞吞吐吐,支支吾吾的,听上去倒是还不如平日里那清冷的音调有气势,自然是唬不住阿楚的。
再怎么说,阿楚跟了陈秋河这段时间,还是摸得清陈秋河的脾气的,自然知道这个时候陈秋河是故意佯装自己生气,想让自己害怕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