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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秋河看着苏婉仪期待的眼神,有些犹豫了,也是不忍伤害了苏婉仪。再加上江枫的撺掇,只好笑着点点头:“好。”

    京城的远郊离城中最繁华的地方,还是有一段距离的。马车走了大概半个时辰,才到了苏家。

    苏婉仪被侍女扶下马车,而陈秋河与江枫也从马车上下来。

    在看到苏府外的景象时,陈秋河与江枫对视一眼,皆是有些惊讶,因为苏府的府外正严阵以待,围着许多冷面侍卫,看起来戒备森严的样子,让人看了就有点害怕。

    陈秋河转头想要问问苏婉仪这是怎么回事,没想到苏婉仪也明显有些诧异。

    “婉仪,这是……?”三人并肩而立,陈秋河低声问道。

    苏婉仪也是有点惊讶,环视了一下这些侍卫,疑惑的说:“这些把守的侍卫,我都没见过,我也不知这是为何。”

    还好,这些侍卫只是把守着苏府,并未阻拦他们三人进去。苏婉仪带着陈秋河与江枫顺利的走到了正厅,一路上也是一样的把守森严,让人很是纳闷。

    来到苏府做客,第一件事当然是要拜访家主。

    苏府的正厅很是气势辉煌,一点都不比睿王府的差,甚至当仁不让。陈秋河默默心里感叹了一下现下苏府势力之大,下一刻便看到了苏家的家主——苏忠。

    苏忠是个年过半百的男人,头发掺杂着些灰灰的颜色,颇有饱经风霜的味道,此刻却严肃极了,冷着一张脸,好像有什么事儿一样。

    苏婉仪对着苏忠拜了一拜介绍道:“这是我的两个朋友,陈姑娘和江公子。”

    本以为苏忠就算不待见他们来苏府做客,也会稍微客气一下,可是苏忠却极为敷衍,甚至还有一些不耐烦的对苏婉仪说:“那你便带这二位好友去随便转转吧。”

    连杯茶都没让下人给他们倒。

    陈秋河有些意外,江枫却是没有放在心上,反而是苏婉仪,有些尴尬的行了礼后便带着他们去后厅了。

    穿过走廊时,苏婉仪低声解释道:“今日实在是有些奇怪,平日他并不会这样的……”

    陈秋河也觉得今日之事多少有些奇怪,不过终究也是没有放在心上,寻思着反正一会儿就回去了,想那么多做什么。

    这后厅,说是厅,实际上是个很大的院子,风景花草十分秀丽,不远处还坐着一个妙龄女子在拨弄月琴。

    月琴传来阵阵清脆悦耳的声音,可是女子却一直低着头看着琴弦,好像不满意似的,半晌之后叹口气,缓缓的抬起头,这才发现这一行三人。

    “姐姐,江公子?”那女子站起身来,有些惊喜的说道。

    陈秋河这才看清了女子的容貌。一身鹅黄色的衣裙十分俏皮,五官也是清秀可爱,活脱脱的一个小美人。

    江枫看来是认识这女子,笑着走了上去打趣道:“婉晴近来琴艺倒是越发精进了。”

    苏婉仪拉着陈秋河走了过去。

    陈秋河看着江枫和那名为婉晴的女子似乎相谈甚欢,瞬间就明白了,他为什么要撺掇自己来苏府。

    平日里江枫不是个特别喜欢说话的人,可是一见到这女子,话匣子便像敞开了一样,这不明摆着是喜欢人家姑娘么?

    陈秋河莫名的有些欣慰,好像江枫不是她的哥哥,而是弟弟……不过话说回来了,若是按照她原本的年纪,江枫确实是要叫她姐姐的。

    两人聊了一会儿,那女子才反应过来旁边还有人,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姐姐,这位姑娘是?”

    苏婉仪大方介绍道:“这位是江公子的表妹,秋河姑娘。”

    陈秋河俯身微微行礼,而那女子也十分有礼的回礼,声音甜甜的很是俏皮:“苏婉晴。”

    这么一介绍,陈秋河才知道女子名为苏婉晴,是苏婉仪的妹妹。这么一说,才发现两人确实长得有些像,只不过苏婉仪长相更加端庄,而苏婉晴凭空多了一些小女儿家的娇态。

    苏婉仪环视四周,发现这后厅也是比寻常时候多了许多不认识的侍卫,纳闷的问道:“婉晴,今日我回府便看到许多侍卫,府上是出了什么事吗?”

    苏婉晴笑意盈盈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的神色:“姐姐,你还不知道?”

    “我,我知道什么?”苏婉仪很是疑惑,不明白苏婉晴的意思是什么。苏府突然这么奇怪,她怎么会知道到底为什么?

    苏婉晴故意卖关子,召过来侍女,把月琴交给了侍女,然后这才煞有其事的回答道:“今日苏府如此严阵以待,当然是因为皇上要来啊!”

    苏婉仪愣住了,而陈秋河,显然是大惊失色。

    自从重新活了一次以来,她就不太能听到李景泰这三个字和皇上这两个字,每次从别人的嘴里听到,就会觉得一阵恶寒。

    她自诩已经坚强了许多,但说到底还是个曾经被别人害死的姑娘罢了,如今听到凶手的名字,自然是从灵魂深处的厌恶和后怕。

    当初那一杯毒酒下肚,胃里翻江岛海的感觉和浑身的疼痛,还有逐渐无力的感觉还清楚的印在脑海里,她一直没有忘掉,也没办法忘掉。

    甚至,现在如今还会经常在她的梦境中出现,每次醒来的时候枕头和床铺都是湿的。

    每次午夜梦回梦到前尘往事,梦到自己是如何被李景泰害死的,都会激起一腔的怒意。可是每次醒来之后又觉得很是无力。

    是的,她是恨李景泰,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报仇,可是这又能怎么样呢,光想想就能报仇了吗?

    也不是没有行动过,但那次,如果不是李若淮和孟焦,自己怕是早就死了第二次了,就连伯府会不会被牵连到都不知道。

    她现在,根本不敢随便出手,可是也难掩心中的恨意。

    因此,她才大惊失色,就连脸色都肉眼可见的发白了。

    本来苏婉仪正在一边若有所思,看到陈秋河的样子,好奇的碰了碰她的手臂问道:“秋河,你这是,这是怎么了……好像不太舒服的样子。”

    陈秋河马上反应了过来,知道是自己失态了。作为一个伯府的小姐,在别人的府上如此失态,确实是有些过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