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淮自从出现开始一直都是冷着脸,不过哪怕冷着脸都一直在被小姐们注视着,如此再笑一下,更是摄人心魄,甚至好多小姐都开始暗送秋波了。
只是李若淮有些不解风月,不知是看不到还是不想理,权当没看到那些小姐们羞答答的眼神。
那书生不知李若淮身份,也十分大胆:“还是刚才的猜灯谜罢,若是你赢了,在下亲口向你道歉!”
书生说的倒是十分轻松,不过就是看孟焦实在是才华横溢,又是今年新选出来的状元琅。再看李若淮,除了生得俊俏,怕是才学方面远远比不过新状元的。
李若淮没什么意见,点点头便当做同意了,只是没忘记回头嘲讽陈秋河:“本世子没什么是不敢的,你会后悔自己刚才说的话。”
陈秋河被他充满威压的眼神看得有些不适,但还是嘴硬:“那拭目以待便是了。”
孟焦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刚才出来打圆场只是为了气氛不那么尴尬而已,作为读了这么多年书的人,还是状元,比猜灯谜未免有些小儿科了,除非是难如登天的灯谜。
所有人都同意要比试了,却苦了小摊的老板。
小摊老板简直欲哭无泪,在陈秋河身后压低了声音苦哈哈的道:“姑娘,还请借一步说话。”
陈秋河便随着老板往人少的地方走了几步,还好没有人注意到。
老板无奈极了,甚至都要哭出来了:“姑娘,不知姑娘可否劝说一下两位公子,让两位公子不要再比试了?”
陈秋河自然明白是为了什么,孟焦出手肯定是会一举猜出灯谜的,而李若淮嘛——虽然她不甚了解,但也多少知道李若淮不是不学无术之辈,武场上表现极为惊艳,今日若是没有把握,必然不会答应的。
若是他们两个真的较真了,那看热闹的是在场的众人,真惨的就是老板了。
老板方才似乎已经把自己今儿赚的所有钱都给李若兰了,若是再要比,怕是真要赔钱了。
“这……”陈秋河有些为难。
不是为别的,只是刚才是她主动激李若淮想让他应下来的,现在又去劝说不要再比了,算是怎么一回事?
李若淮那个毒舌的家伙,一定会以牙还牙的,说她是害怕孟焦输掉才劝和的。
小摊老板看到陈秋河似乎有些为难,没有一口答应,更是着急了:“方才那一灯谜,我已经快要赔光了,如果那两位公子真的要比,我这小摊也不用再开张了……”
陈秋河觉得,这绝对是自己重生以来最为难最纠结的一次了。
陈秋河很纠结。
劝吧,李若淮现在已经有些不受控制了,不一定会听。
可不劝说吧,眼见着小摊老板也是无辜的,不仅一天都赚不到钱,还要自己赔上银子,作为普通的百姓,今后的一段日子可要如何生活啊。
一时间,陈秋河也犯了难。
老板刚才也是目睹了陈秋河激李若淮了的,自然也明白陈秋河的难处,可是现在,只有陈秋河能救他了。
除了陈秋河,老板不知道自己还能找谁救救自己。
老板眼看着就要急哭了,眉毛惨兮兮的耷拉了下来:“还请姑娘帮我劝劝吧,我和我妻子倒也吃苦惯了,可是不能让两个孩子吃不饱饭呀。”
陈秋河看到老板苦哈哈的表情,便想到了两个孩子吃不饱还受冻的画面。眼见着没几个月就要入冬了,小孩子犯了什么错要受苦呢?
如此,她也只能点点头答应了。
老板感恩戴德,差点就要跪下给陈秋河磕头了。
焦孟状元琅身份显露后,周围群情激愤,围观者愈多。
因为来这游园会的多是风雅之人,一传十十传百,说猜灯谜的小摊上来了今年圣上钦点的状元,不仅疯流倜傥,还才华横溢,这才致使围观的人愈来愈多。
若说孟焦方才独自猜灯谜时围观着只有几十个,那么现在,甚至有一二百人,把小摊围得那叫一个水泄不通。
陈秋河自作自受,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了过来,心里别提多为难了。
她淡淡的看了看一旁面无表情的李若淮道:“要么我看,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吧。”
孟焦有些意外的看了看陈秋河,李若淮也一言不发的看着她,等着她接下来如何说。
陈秋河见两人都不说话,清了清嗓子,虽然心里很纠结但面上还是做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孟公子是状元,为何要与一个毫无功名的人比试?未免太过自降身价了。”
孟焦有些错愕的笑着摇摇头:“秋河,你不必如此为我说话。”
李若淮听到陈秋河贬低自己,只是淡淡的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样子,好像在等着她接下来还能说什么话来贬低自己似的。
心里自然是很生气的,只是李若淮习惯了不表现出来被别人看到。
陈秋河见李若淮不说话,不置可否,竟更加变本加厉。
“才疏学浅的人,还是不要自打自脸了,不然一会儿出了丑下不来台可如何是好?”陈秋河淡淡的瞥了瞥李若淮说道。
陈秋河如此说,不仅仅是为了答应老板的话,其实也是为了报自己刚才好心关心却被李若淮怼的丑。
李若淮看到陈秋河如此抬高孟焦,反过来贬低自己,自然是气到不行,只是还没等他出言讽刺,旁边便响起了一个脆生生的声音。
这声音清甜悦耳极了,就连生气的话都软软糯糯的,毫无攻击性的样子。
只见李若兰皱着眉头十分不悦的样子,那张白嫩的小脸很是认真的仰头看着陈秋河:“这位姑娘说话就有些不对了,我哥哥本就才华横溢,哪怕孟公子是状元,我哥哥怕也是不输分毫的,姑娘说话未免有些过分了。”
本来李若兰还挺喜欢陈秋河这个漂亮姐姐的,现在听到陈秋河一直说贬低李若淮的话,作为护兄狂魔,不免有些不高兴了。
末了还气不过的添上一句:“姑娘虽然是孟公子的妻子,但也不能如此为自己的丈夫说话,而不分青红皂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