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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完林佩的话,郑旭东思索片刻说:“暂时照顾还行, 等咱们孩子出生, 让李姐照顾两个孩子她未必照看得住。”

    既然请了保姆,林佩生产后月子肯定也是李三妹照顾, 到时候一个大人两个孩子, 郑旭东怕她忙不过来。更何况保姆这事, 短时间内搭把手就算了, 长时间合请容易引发矛盾。

    林佩又去问李三妹的意见, 她现在事情其实不多,只是一天三顿饭, 晚上睡觉的时候警醒些就成。让她帮着带丁朝阳她没意见,就是也有点担忧林佩孩子生下后忙不过来。

    问完后林佩综合两人意见跟沈文丽说明情况, 沈文丽想着的确,她这阵子一个人带孩子就心力交瘁,到时候李三妹一个人带两孩子的确困难, 想想就说:“那这几个月先合请,等我这边寻摸到合适的保姆再说。”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两家合请李三妹,工资涨到三十, 两家各出十五。

    保姆的事定下来后, 好吃锅那边也忙碌起来。渔北人夏天常吃小龙虾,但一般人家弄料放得没那么足,就是饭馆为了方便,也大多只留虾尾做麻辣虾球。因此油焖、蒜蓉小龙虾一经推出就火起来, 开卖当天何升准备的三十斤小龙虾只一个中午就完了。

    到六月初对账,好吃锅生意又火爆起来,分红跟年初刚开业那会几乎持平。

    只是这次林佩没拿分红,反倒添了点钱到两千五又投入新店。好吃锅开业只换了招牌,用的还是东升饭馆的装修,前后投入不过百来块。但市里毕竟不同,林佩和何升商量着店铺装好一点,不光招牌,桌椅都要有好吃锅的标记,各种工具一次配齐,同时林佩还提议买冰箱。

    这是林佩先前就想过的,冬天天气冷还好点,食材能放好几天。夏天就不行了,头天买回来的肉放到第二天就要变质,没冰箱肯定不行。

    不光市里,镇上店铺同样要购置冰箱,这样前前后后花下来,四五千总要有。

    等好吃锅的事忙下来,转眼到周末,丁家要办满月酒了。

    丁亚明和沈文丽商量过,满月酒不大办,只在客厅摆两桌,请些亲近的请朋好友,连部队战友都没请。酒席菜单是林佩帮着拟的,八荤两素两凉盘,就满月酒来说很有面子了。酒席当天掌厨是李三妹,她一早就去丁家忙活了。

    林佩则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怀孕后她日益嗜睡,生物钟彻底乱了。工作日全是李三妹叫她起床,周末往往睡到太阳照进来才起。

    起床后她在床上坐了会,看到郑旭东从外边起来,声音含糊问:“几点了?”

    “九点半,快起来吧,李姐早上煮了粥,现在还是热的。”郑旭东看了看手表说,“吃完饭咱们去隔壁。”

    林佩嗯了声,爬起来换衣服。

    怀孕将近四个月,她依然没怎么胖,但肚子已经显怀了,看着比沈文丽同时期还大点。肚子大起来后她好些衣服就不能穿了,平时常穿的就两三套裙子,林佩从中随意拿了件衬衣搭配长裙。

    林佩将衬衣扎进裙腰里,将裙子拉高,这样不至于压迫肚子,也很显瘦。怀孕前她这一身总是搭带点跟的小皮鞋,看起来时髦又高挑。但现在不行了,鞋子全成了运动鞋。

    刚怀孕的时候林佩都穿自家做的布鞋,但后来有人说布鞋鞋底太滑,不适合孕妇穿。郑旭东便给林佩买了几双防滑的运动鞋,让她轮换着穿。林佩被说得心有戚戚,每天老老实实穿运动鞋上下班。

    穿好衣服鞋子,林佩拉起裙摆站到郑旭东面前,问:“怎么样?我这样去行吗?”

    “好看。”郑旭东非常捧场。

    林佩对郑旭东这一点很满意,他从来不说还行,而是说“可以”“好看”这样的词汇,听起来一点都不敷衍。虽然林佩有时候觉得郑旭东审美一般,但听着心里舒坦啊。

    林佩的这会心里正舒坦着,刷牙坐下来喝粥。

    李三妹熬粥是一绝,粥熬出了米油,味道香浓,入口即化。另外李三妹炒了个小菜,做了个凉拌黄瓜,配粥吃刚刚好。

    林佩喝粥的时候郑旭东就在旁边坐着,手里捏着份最新的报纸慢慢看。

    他早上起得早,已经吃过早餐了。

    林佩喝着粥,听见外面的吵闹,跟郑旭东说话:“他们家好像来了不少人。”

    “嗯。”郑旭东点头,说了几个人,都是部队战友,林佩惊讶问:“他们不是说不请战友吗?”

    “这些是和老丁关系好的,老丁不请他们也要来。”郑旭东回答说,“还有嫂子那边,文工团也来了几个人。”

    “哦。”林佩点头,想着文工团来人了,来了哪几个?安瑜在吗?

    想到这里,林佩突然觉得自己有点魔怔,她就是听王春英捕风捉影提过安瑜的名字,据郑旭东说的两人也没什么交情,她何必把安瑜放在心上?

    林佩让自己放松心情,喝完粥把碗放进水槽里。郑旭东拉开衣袖洗碗,他整洁惯了,不习惯把碗放着不洗。

    洗完碗,林佩挽着郑旭东的手出门。

    郑家就这么大点地方,来的客人多了屋里坐不下就安排到了外面。林佩一出去就看见三男两女五个穿着军装的人坐在外面,安瑜也在其中。

    林佩抬头看向郑旭东,郑旭东没看安瑜,也不知道是不在意还是故意不看。

    坐在最旁边一名军官看见郑旭东,脸上露出笑容说:“老郑,我们□□叨你呢,这位是嫂子吧?久闻大名。”又制止其他想敬礼的人,“咱们今天都是朋友,不搞营里那套啊。”

    其他人便不再敬礼,而是说道:“郑营长。”六月初郑旭东刚升职,郑副营长也成了郑营长。

    直到其他人打完招呼,安瑜才起身道:“郑营长好。”

    她脸上笑容浅淡,但看着郑旭东的眼神很专注,而郑旭东只是淡淡点头,喊道:“安连长。”又跟其他人介绍林佩,“我妻子林佩。”

    安瑜闻言神色黯然,唇角笑容都有些勉强,她旁边的姑娘拍了拍她的手,两人又坐回去。

    短暂的寒暄后,郑旭东和林佩进屋,客厅里坐着的都是沈文丽娘家人,丁亚明在招待着。看到郑旭东夫妻俩进来,丁亚明走过来问:“来了,吃早饭了吗?”

    “吃过了。”

    丁亚明又问见过战友没,然后对林佩说:“你嫂子在屋里。”

    郑旭东和林佩进屋,里面除了沈文丽外还有她妈沈老太,沈老太今年六十岁,生得很慈眉善目。林佩问了好,弯腰过去抱丁朝阳。

    小家伙不认生,而且林佩也不是第一次抱他,在林佩怀里乖得很,咯咯地笑着。但郑旭东怕小孩子乱踢,很快将小家伙抱过去。

    沈文丽看他抱孩子的手势娴熟,惊讶说:“你倒是会抱孩子。”

    “以前抱过侄子。”郑旭东回答说道。

    沈文丽笑着说:“佩佩没抱过孩子,第一次抱阳阳的时候紧张的呀,当时我还说让她多练练,等孩子出生就会了。”

    “第一次抱孩子都手生,抱过几次就不紧张了。”沈老太笑呵呵说。

    林佩则看着郑旭东,她还是第一次看他抱孩子,看起来有点……总之挺让人惊讶的,又好像理所当然。林佩逗着小家伙,从口袋里拿出用红布包裹着的银脚镯,给小家伙戴在脚上。

    沈文丽看见连忙说:“不用不用,这些家里都有准备。”

    “这是我们夫妻的心意。”脚镯是活动的,给小家伙戴上后林佩调试了一下大小,收起红布说,“我们也不知道该准备什么,就找人打了一对银脚镯。”

    沈文丽抱怨:“看你们,来吃顿饭就是了,还弄这么讲究。”

    “我孩子满月的时候你可不能只吃一顿饭,总得表示表示吧?”林佩笑着说,一点都不跟她客气。

    “那是肯定的,到时候我还要当孩子干妈呢。”沈文丽说着想起来,“正好,你们夫妻也当阳阳的干爹干妈好了。”

    说完又去找丁亚明,丁亚明听说这主意直拍手叫好。

    林佩没料来吃顿满月酒有了个干儿子,同时还给自己孩子找了干爹干妈,心里只觉得事情发展太快,没有一点点心理准备。她抬头看向郑旭东,他低声问:“你愿意吗?”

    “我、我没意见。”林佩说。

    郑旭东点头:“那我也没意见。”

    四人都没有意见,这件事就这样定下,没一会来参加满月酒的人都知道了。先前喊老郑的齐胜说道:“我还说要当孩子干爹呢,干爹能多认几个不?”

    丁亚明不客气说:“你赶紧把你的婚姻大事办了,当亲爹才要紧。”

    “我倒是想,奈何人姑娘家不乐意。”齐胜边说边那眼睛瞄安瑜,安瑜脸色涨红起来,恨恨地瞪了他一眼,齐胜便嘿嘿笑起来,“要不老郑你跟嫂子帮我保个媒?”

    沈文丽看他越说越不像话,眉头皱起来:“齐副营长。”

    齐胜诶了声:“嫂子你说。”

    “这是阳阳的满月礼,这些事还是晚点再说吧。”沈文丽语气严厉。

    齐胜敛了笑容,他眼睛狭长,笑得时候还好,不笑的时候就显得有点锋利,唇角虽然还翘着,但语气冷下来:“我这不是想着喜上加喜吗,还是说这事有啥为难?老郑你该不会是不愿意吧?当初咱团长替你们撮合,你也没答应啊。”

    “够了!”安瑜大喊,浑身颤抖着,红着眼眶问,“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林佩反射性去看郑旭东,他神色眉头紧皱,像是想解释什么。林佩当时就觉得他是心虚,结合齐胜说的话,心里又气又怒,转身就往外走。

    郑旭东连忙追上去,沈文丽气道:“你现在满意了?”

    齐胜嘴唇动了动,安瑜捂住脸跑出去,他顾不上解释,忙跟着跑出去。等他们一走,屋里其他人也都散了,沈文丽跟丁亚明发脾气:“你这都什么战友?他知不知道看场合?这是我儿子的满月宴。”

    沈文丽刚说完,一直笑呵呵的丁朝阳哭了起来,她连忙抱起儿子哄,嘴上说:“就算是自由恋爱,也要当事人本人同意才行,你看看他刚才干的叫什么事?安瑜都被气哭了!你再看看旭东和林佩,两夫妻高高兴兴来咱家给孩子庆祝满月,结果呢?无妄之灾我跟你说这是。”

    丁亚明叹气说:“他平时很沉得住气一个人,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就突然发疯了。”

    “沉得住气?”沈文丽冷笑,“我看你以后少跟他来往,什么狗脾气!”说完想起林佩他们,“你快去看看他们怎么样了。”

    丁亚明忙应一声,起身往外走,只是他刚走到门口又被媳妇叫住:“等等,你回来。”

    丁亚明转回来:“咋了媳妇?”

    “算了,晚点再去吧,给他们点时间好好谈谈。”沈文丽叹气说。

    ……

    林佩气昏了头,直冲冲往外走,进屋就关上房门,躺在床上回想过去的点点滴滴。

    刚来随军,王春英就提过安瑜的事,当时她心里并没多少吃味,因为她相信郑旭东,这其中固然有原著在,也有郑旭东一向坦诚的缘故。所以郑旭东说他跟安瑜只见过两次,不太熟,林佩毫不犹豫地相信了他。

    后来在丁家见到安瑜,林佩承认她很漂亮,在学校里应该是大多数人女神的程度。这让林佩有点在意她,以至于刚才郑旭东提到文工团来了人,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安瑜。

    但她依然相信郑旭东,所以扫开了那些情绪。

    可是现在,从齐胜的话里可以知道,郑旭东和安瑜绝非见过两次那么简单,别人撮合过他们。

    他们发展到哪种程度?

    之前对象为什么没有成功?

    郑旭东他,撒谎了吗?

    林佩的心乱了,压得她有些难受,喘不过气来。她闭着眼睛,将手按在胸口,听到郑旭东似乎在门外说话。

    但她不想听,也不想去理会。

    她在床上躺了足足半个小时才收拾好情绪,下床去拉开门。郑旭东还站在门口,看到她出来,他脸上露出笑容,伸手想抱林佩,但林佩往后退了退,坐到床边抬了抬下巴说:“不是要解释吗?说吧?”

    郑旭东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下来,眉头微微皱着,他走进来,关上房门说:“我跟安连长真的没什么关系。”

    林佩没吭声,只静静地等待着。

    “我们只见过两次,一次是在军营大礼堂,表演结束后她来跟我打招呼。我以前没见过她,当时只觉得莫名其妙。第二次是在老丁家,她和嫂子是战友,来老丁家吃饭,我当时人已经来了,不好走,就一起吃了顿饭。”

    郑旭东边说边走到林佩身边,她呆呆愣愣地坐着,没察觉到他的靠近。但他不敢碰她,只低声说道:“那次吃饭,她说她以前见过我,我才知道原来是我当兵第二年,我被临时抽调到首长身边当警卫员的时候。”

    “你不是说你们只见过两次?”林佩回过神来,发现郑旭东靠自己这么近,推了他一把说,“你离我远点。”

    郑旭东苦笑:“当初的事距离礼堂那次见面已经过去**年,我是真不记得了。更何况那时候我一心想办好差事,哪顾得上什么小姑娘。”那时候满心抱负,只想着有朝一日出人头地,被调回营队后他头悬梁锥刺股,更不会记得一个没什么印象的小姑娘。

    林佩勉强接受了这解释,冷哼问:“那撮合是怎么回事?”

    “老丁家那顿饭后,我有事回老家办事,我娘催婚催得紧,三婶介绍了林桃花,”说到这名字的时候,郑旭东有些犹豫,“回部队后我们团长突然请我去他家吃饭,他媳妇突然说要给我保媒,我当时已经定亲,也没问对方是谁就拒绝了这事。”

    郑旭东的解释合情合理,他根本不知道对方撮合的是谁,先前没提过这事也正常。只是……林佩又问:“你不知道对方是谁,齐胜怎么会知道?还有,刚才齐胜说那些话,你心虚什么?”

    郑旭东摇头:“我也不清楚他怎么知道这件事,但我没有心虚。”

    林佩认真回想郑旭东当时的表情,觉得解读为心虚也可以,解读为疑惑也成,语气放软了问:“那你想跟我说什么?”

    郑旭东察觉到她态度的软化,坐到她旁边,将她揽进怀里说:“你没看见你当时的表情,脸色白得像纸,我怕你多想就想解释。”

    “所以还是我的错?”林佩不敢相信问。

    郑旭东低笑:“不过我不像你这么小气,不会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林佩气得掐了他一把:“还不是你没有跟我说清楚,我要是知道的话会误会吗?而且,那些事沈姐齐胜都知道,我能猜到你不知道吗?”

    说完林佩面露狐疑:“你说你不知道,可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我想让我怎么证明?”郑旭东叹了口气,他也没料到事情会这样,想了想说,“我写信给我以前的团长,让他打电话亲自跟你说行吗?”当初给他介绍的团长已经转业回老家了。

    林佩低头不吭声,郑旭东站起来说:“我现在就去写信。”

    林佩忙拉住他的手:“诶,你还想我丢脸丢到你团长那里?”

    刚才进来的时候,她的脸色已经恢复,不再是惨白,但神情却是冷的。现在她的眼神软化许多,但眼睛却红了,显出几分娇弱。郑旭东坐回来抱住她:“我希望能让你安心。”

    “我相信你就是了。”林佩轻声说。

    她想人这一生,总离不开一个“赌”字,她也是如此。

    答应和郑旭东相亲,答应她的求婚,乃至来到部队,每走一步都是一场赌博。她赢到了现在,现在她也想赌一次,赌郑旭东的坦诚。

    她希望她能再赢一次。

    ……

    开饭前丁亚明来郑家叫人,见两人已经恢复松了口气,笑着说:“和和气气的才好嘛!”

    说着薅住郑旭东脖子,压低声音说:“老齐和安瑜都走了。”

    郑旭东淡淡应了声,对林佩说:“齐胜和安连长都已经走了。”

    丁亚明听见瞪大眼睛,他还以为不能让林佩听见,谁想郑旭东转头就卖了他。果然,林佩皮笑肉不笑说:“丁营长这脖子薅的,轻车熟路啊,没少干这事吧?”

    “没有的事,我这不是担心你们俩又吵起来吗?”丁亚明干笑说道。

    林佩轻哼,没搭理丁亚明。

    丁亚明心里叫苦,林佩这阵子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难伺候得很。丁亚明想真应该让营队那些家伙过来看看,什么叫伏低做小,什么叫没有骨气,省得他们说起他就是妻管严,到郑旭东就是好男人。

    什么眼神呐!

    ……

    虽然有插曲,但今天的满月宴还算顺利,气氛也热闹。只是结束后沈文丽把林佩叫进屋里跟她道歉,说:“我真没想到会发生这事。”这话林佩是相信的,谁能想到齐胜这么疯呢。

    沈文丽说完看着林佩脸色说:“其实撮合这事跟旭东真没关系,他一口就回绝了。”

    当时郑旭东的理由是自己已经定亲,后来她问丁亚明,丁亚明也是这么说的。安瑜虽然难过,却也只能认自己来迟一步。谁知道没过多久,郑旭东又说他亲事黄了,沈文丽一琢磨觉得这事不大对,疑心那是郑旭东编的理由,为此当着安瑜的面狠狠痛骂了郑旭东一顿。

    所以林佩刚随军的时候沈文丽看她很不顺眼,不明白郑旭东为什么选她而拒绝安瑜。沈文丽想起当初的事忍不住发笑,跟林佩说:“当初旭东为了拒绝领到撮合,撒谎说自己在家已经定亲了,结果没过多久他又说亲事黄了,气得我大骂他好长一段时间。不过我想,这或许就是缘分,兜兜转转他还是要等你。”

    林佩已经决定相信郑旭东,不打算再打听这件事猜度太多,只是沈文丽一番话说得她一头雾水:“什么?”

    “你和旭东不是去年年初定亲的?可郑旭东前年七月份就说自己定亲了,后来又说亲事黄了,前后说辞不一,可不就是他撒谎?他为了拒绝安瑜撒谎,可以看出他对安瑜是真没意思,你们俩为这事吵架,不值当。”

    林佩恍然大悟,沈文丽不清楚林桃花的事,所以以为郑旭东说谎了。

    不过林佩没有解释,就让郑旭东当个骗子吧~,,网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