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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九章绝世高手

    高斗枢之所以能够在郧阳地区坚持抵抗,其中一个重要因素在于那会儿朝廷在湖北的组织体系已经被破坏,郧阳与武昌的通道被阻断无法运送税粮税款,危难之际高斗枢和徐起元利用这笔钱粮整军备战。

    两人配合默契、指挥得当,再加上王光恩、刘调元等部骁勇善战,当地民众配合支持,这才创造了郧阳奇迹。

    说得直白一些,是高徐二人撬了崇祯皇帝的墙角养兵自保地方,高斗枢不是不接地气的官员,明白若是没有那笔钱粮支撑,想守住郧阳难之又难,毕竟,地方士绅土豪即便肯捐献粮秣,也都是有条件商谈的。

    见高斗枢语塞,刘亘把自己途径苏州府所看到的情况告诉他,说崇祯年间的大明朝,有田地有钱粮的每年只向官府缴纳平常年份的份额,新增的辽饷、剿响全部有在温饱线上挣扎的底层民众负担,最终的结果就是逼他们逃离家园,加入流民大军。

    这里需要解释一个常识性的误区,那些地方士绅的田地大部份也需要向当地的县衙缴纳税粮、税银,一户士绅的大庄园内完完全全免除税粮的田地极其有限,这是洪武皇帝定下的士大夫豁免田亩数,谁也不敢改动。

    因为朝廷早就给每个县规定了固定的数额,以此作为考核知县的政绩之一,跑掉一个就会出现窟窿,但这个数额是正常年份应当缴纳的钱粮,并不包括地方上的摊派以及各类损耗,知县、知府也不敢把新增的辽饷之类强加给士绅。

    因此地方上的知县、知府若想做出一些政绩,不得不与当地士绅土豪打交道,化缘钱粮修桥筑路、开办书院等等,至于新增税粮税银方面的缺口,他们没人会掏一两银子。

    父母官为了保住基本政绩,只能向普通民众摊派,由此开启恶性循环。

    孙传庭规劝士绅缴纳的是新增部分的税粮,一两银子也没拿到手结果动了刀子,最终成为士大夫集团的公敌,以至于壮烈殉国、马革裹尸连个最最基本朝廷谥号都没有。

    坐镇顺天府权势无双的崇祯皇帝尚且化缘不到几两银子,落魄如丧家犬一般逃到应天府,权势威望大受打击之下,钱粮方面的情况只会更糟。

    钱粮是崇祯朝的软肋,高斗枢被刘亘说动同意出山就任湖广巡抚,湖北省屡经劫难如今如同一张白纸,他提出条件要兵权,调郧阳的刘调元部充任巡抚衙门中军,所部扩充为五千人马的营头。

    刘亘原则上同意,解释说江西方面钱粮紧张不宜再扩军,可以从总督衙门抽调兵马补充,高斗枢表示理解,当即点将徐勇所部。

    徐勇曾经带兵去郧阳协防,与高斗枢共事时相处还不错,都是熟悉的人马指挥起来得心应手,徐勇的营田兵马副使才到任几天,一纸调令变成了湖广巡抚衙门中营右营主将,刘调元为左营主将。

    带兵打仗自然得当将主,徐勇听说是到高斗枢麾下任职一时间喜不自胜,有高大人罩着那角色感觉自己的运气似乎回来了。

    商谈完毕摆宴为监国殿下和刘亘、杨庭麟、李国祯接风洗尘,席间高斗枢详细向他们介绍了郧阳地区抗击张献忠、李闯的事情经过,他说了一件刘亘、吕大器、路振飞他们根本不知道的事情。

    当郧阳军民击退李闯部之后很快出山发动反攻。

    高斗枢令王光恩收复均州、刘调元攻克光化,亲自率领中营将士收复谷城,随后合兵南下围攻襄阳,大军正与守将路应标等贼将激战正酣,突然传来孙传庭大军兵败退守潼关的消息,当夜高斗枢令王光恩部断后、领军退往郧阳。

    李闯兵败一片石之后一路逃到潼关,竟然派信使南下令襄阳守将路应标带兵再次围攻郧阳,可见郧阳这根刺一直哽在他的喉咙口作痛。

    路应标所部那会儿人心惶惶、军无斗志,两军对峙并没有发动大规模战斗,斗志昂等待陕西会战的结果,最终路应标被部下暗杀,所部大都溃散。

    潼关之战失利后,由于郧阳地区的明军顽强抵抗一直没有攻取,这个侧翼桥头堡的位置犹如周遇吉将军坚守的宁武关,无法掌控令得李闯失去了坚守襄阳府抗击鞑子的勇气,最终败逃武昌、九江,一路兵败殒命九宫山。

    襄阳战事结束后江西的生存空间大大拓展,刘亘他们感觉轻松不少在武当山游玩了两天,别人游山玩水、探古寻幽刘亘哪也没去,这家伙缠着清水道长要学几招绝世武功。

    武功是天天勤奋练习得来的,哪有学上几个招术就成为武林高手的好事,刘亘死缠烂打,清水道长教了他一招圈手,说每日早晚练习一年之后当有成效。

    刘亘看着慢慢吞吞如同水中摸鱼虾的动作心中不以为然,以为牛鼻子老道不肯外传,可是一旁的双儿却觉得挺有趣,比划得有模有样,刘亘夸了她几句小丫头从此上心了。

    清水道长身量一般,清瘦的一个人,刘亘让他展示绝世武功,老道士怎么也不肯施展,说二徒弟玄恒子这方面悟性大,技击已经小有所成。

    玄恒子与路泽浓面对面空手过招,令刘亘和双儿目瞪口呆的事,接连三回,路泽浓才抬手就被玄恒子握住了双手,其身法犹如烟雾鬼魅。

    “这是如何做到的?”后世的电脑特技也不过如此,若不是亲眼所见真不敢相信,,刘亘好奇地问。

    清水道长微微一笑:“不是手快、不是脚快,身体快。”

    听不懂,刘亘只得转移话题:“道长。练这个划圈,得多久才能练出这等本领?”

    “四书五经,读者千千万万,能鱼跃龙门进士及第的,三年才三百人而已。”

    “道长是说师傅领进门、修行靠自身。”

    “刘大人有这悟性,若是在玉虚宫修行三年,当有所得。”

    “呵呵。十月俺还要回赣州成亲,留在玉虚宫只怕会扰了道长们清净。”

    “刘大人洒脱,当有豪迈的一生。”

    “不瞒道长,当初俺在顺天府呆不下去了,都是被逼的,怎么着也要带兵攻辽东、收复旧山河。”

    刘亘和朱慈炯、高斗枢离开武当时,玄恒子带了十位师弟师侄随行,他们将充任朱慈炯兄弟与刘亘的贴身护卫,刘亘觉得身在大营没什么危险,让玄恒子到了武昌府与冯忠孝、祁前程他们切磋,看看能不能摸索出适合普通战兵操练的速成武艺。

    刘亘他们启程的时候,先行赶赴郧阳整军的潘超骧正巧带着兵马回转,队伍中多了原郧阳守将苗时化。

    苗时化也是高斗枢的老部下,归顺官府前是李闯的部将,所部战斗力比王光恩部和徐勇部稍逊一筹,郧阳不需要太多人马,潘超骧把他调往枣阳驻防,归兵备道阎应元辖制。

    为了防备鞑子从信阳突袭湖北,潘超骧给守备平靖关的张广才部增派了一千兵马,至此,赣南系以襄阳府为核心的北部防御体系建立完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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