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识趣的角色,本来靳胜武准备问完话一刀砍了他,不过见这角色还有点用处,于是留了他一条性命。
靳胜武在屋子里看住贼军,战兵跑到校场门口掏出火把引燃后对着十字大街那边划了三圈,示意徒步前进,于是冯忠孝和祁前程都沿着西关大街赶过来。
九百精骑看似强大,不过被骑军堵在营房里施展不开,就如同老虎被捆住了四肢,没有多少威风可言,但是那贼兵后来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让靳胜武吓出一身冷汗。
原来校场在西面城墙根大街那儿还有一个偏门,旁边就是草料场的进出口,那地方要是漏掉了,这战谁胜谁败真不好下结论。
‘怎么办?’兵力悬殊,箭在弦上靳胜武额头冒着冷汗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火攻,胜武带领五十人马封锁大门,前程带十人封锁偏门,十人上西门城楼控制后用弓箭帮助前程封锁偏门,俺带其余战兵去夺马。”
“是。”
靳胜武和祁前程应答一声立刻行动,三个角色不是去杀人,而是带领战兵尽可能去草料堆搬运草料,用火阻止贼军的反扑。
九百个贼兵,总有个把半夜起来撒尿拉屎的角色,这边才铺开人马,里面已经有人开始叫喊起来,好在贼军闹哄哄的把注意力放在了东面,把才赶到草料场的祁前程吓出一身冷汗,喝令儿郎们翻身上马抓取草料。
当营房里的贼军意识到包围校场的是骑军后立刻做出了应对,他们从东西两个方向朝外面突击,靳胜武派两人牵引贼军的战马出校场,他亲自带领一半人马来回奔驰拦截,另一半像走马灯似的不断去草料堆抓取草料扔到靠近营房的地面上。
营房这边没有围墙,贼军从各个角落冒出来,在损失了近百人之后他们退了回去开始放冷箭,成功把靳胜武的人马逼出校场。
祁前程斩杀了几个刚冲出侧门的角色,也不管儿郎们取来了多少草料,率先开始点火封锁,这会儿城墙上的带队角色机灵,他带一半人摸进城门楼去斩杀贼军,另外五人派去侧门那的城墙上居高临下封锁。
此刻最血腥的是冯忠孝带领的人马,他吩咐一队小旗负责驱赶马匹出城,其余各小旗带队进入房舍斩杀贼军、不要活口,自己在房舍前来回奔驰,有贼军逃出来上去一刀两断。
草料场的战斗率先结束,大概斩杀了五六十人,其余的见官兵凶残都抛了马刀跪地投降,被冯忠孝派人押着搬运草料去校场那帮忙,结果有十来个贼军趁乱跑了躲进了民房。
贼军这会儿气盛不肯轻易投降,他们搭人梯翻上屋顶,居高临下射击在大街上来回奔驰的骑军,迫使靳胜武和祁前程朝外散开、躲避冷箭。
不过贼军也不敢翻围墙往大街上跳,外围全是骑兵,出去简直就是送死,一时间双方开始僵持起来。
靳胜武吃了亏气得暴跳如雷,他下令两队小旗搭人梯上了校场东侧的屋顶,点燃火把使劲朝校场扔去。
眨眼间几十个火把落在演武场,点燃了一些散落的草料,只是大多数草料被撒在靠近营房的那一侧,火把仍不到那么远。
“发火箭。”
这会儿贼将也觉察到不对劲,挥舞着马刀声嘶力竭吆喝儿郎们搬开草料,行动赶不上火箭,两排火箭射过去,营房周围的草料顿时被引燃,眨眼间火势窜了起来,留在校场的贼军怕遭遇冷箭,大部分人趁着火势还没有蔓延纷纷跑回营房。
这边冯忠孝一看也翻上了屋顶,草料场有竹梯子,一捆一捆的草料被他扔到对面校场的房舍顶上,接着两个火把扔过去,房舍被点燃了。
贼军这下慌了神,组织战兵试图从西关大街突出去,只是他们的骑弓以及箭支都有限,大多数留在了马背上,因此跳上大街也无济于事,冲不破马队的围剿。
“老子是勇卫营潘超骧将军麾下前锋将靳胜武,大军一刻时辰后赶到怀来县城,扔掉马刀出来投降者活命,负隅顽抗者点天灯。”
一千贼军,从贼两年以上的还不到五十人,大多是在朱仙镇战役之后陆续投降李闯的官兵,大多数都属于首鼠两端的角色,这会儿见请示危急,一帮人躲在角落里互相使了个眼色朝领军的贼将涌去。
在靳胜武喊话的那一刻,贼将已经意识到情况不妙,赶忙召集身边的亲卫试图弹压,奈何校场的房舍四通八达,火光映照下聚拢过来的角色不知道其中有多少心怀异志。
贼兵们心里都清楚,这仗拖下去没有希望,除了极少数几个角色,就连贼将的亲卫也没有加入护卫的圈子。
“杀。”
也不知道是哪个角色喊了一声,人群挥舞着马刀扑了上去,三两下就把贼将和几个铁杆砍成了肉酱,随即,贼兵们涌到西关大街旁的围墙下,叫喊着纷纷把马刀扔出去。
冯忠孝见状砍了一根柱子带了几个人扛着跑去城墙根大街,撞塌了一段围墙让降兵们跑出来逃命。
一千贼军骑兵,战死者不到三百,其余的全部成了俘虏,看着排在南面城墙根下的贼军,冯忠孝、靳胜武和祁前程三人喜不自胜。
冯忠孝和祁前程带兵在西城墙的南城墙根下弹压俘虏,靳胜武独自赶去县衙组织人手救火,这里的战斗早把满城的老百姓给惊动了,县衙里也是一片闹腾。
已经降了贼军的知县一听说来的是官兵,当即带着心腹师爷从后门溜走了,其余主薄之类也溜了个精光,只有把手前门的战兵,看护住了几十号快班、壮班衙役。
情况紧急,靳胜武拍马冲进县衙前门,吆喝既往不咎、救火要紧,让前院的壮班班头和快班捕头组织民众赶去西校场救火。
怀来县班头、捕头打上火把带人上街敲锣打鼓大声吆喝,很快民众提着水桶跑出来救火,校场的房舍已经冲不进去,主要是防护北侧草料场,那儿一旦被引燃,半个怀来县城会被焚毁掉。
四月的天,暖洋洋的春风颇解人意,没有把火苗子刮过去。
草料场有十余口蓄满水的大缸,还有水井,胥吏组织上房顶朝南面泼水,把草料场的房舍浇了个通透,奇迹般躲过一劫。
冯忠孝和祁前程这会儿策马提着大刀在南城墙根来回走动,说勇卫营一天吃三顿,忽悠降兵们加入,勇卫营名气大招牌响,又见冯忠孝和祁前程两人威武、杀气重,降兵纷纷表示愿意跟随。
这会儿,就是想离队回家的也不敢开口了。
还有二三十个躲进民房的溃兵,见官兵不杀人主动跑出来投降,愿意加入勇卫营。
等靳胜武赶回来吗,这边已经初步搞定了。
“忠孝。降兵会不会太多?”
“没事。跟谁不都是卖命嘛,一天三顿吃食,就是赶他们也不会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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