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亘当即向焦知府表示自己与流寇、东虏有不共戴天之仇,誓与他们血战到底,焦知府知道护卫队的底细,对他们的战斗力还有些信心。
“府尊。护卫队愿意听从大人的调遣,出兵韶州府协同广东方面作战防护咱们南安府的后路。”两人相谈感觉还可以,最后刘亘抛出了橄榄枝。
果然,焦知府听了眼睛一亮:“本源愿意把护卫队的战报首先禀报给府衙?”
“府尊、浮龙巡检司是您的治下,自然得向府衙禀报。”
“呵呵。很好。”
焦知府一听来了动力,表示府衙将筹措部份粮草供給护卫队,护卫队的战报有南安府向赣南巡抚衙门和江西巡抚衙门禀报,刘亘当即表示服从。
从焦知府手中接过南安府协防后路的出兵公文后,刘亘留下虞时爽等待粮秣,自己和冯忠孝带领大军继续南下,赶赴南雄县。
走到半路遇上靳胜武派来的哨探,禀报了在南雄吃闭门羹的事,刘亘一听不由得乐了,当即决定亲自赶去南雄交涉。
冯忠孝不放心刘亘单独行动,硬是从骡子队抽出五十头,凑满一百人骑赶赴南雄。
到了城下刘亘把自己赣南兵备道知事的印信以及南安府衙开具的协防公文交给对方查验,很快南雄方面有了回音,派了一位魏典史出城与刘亘一同去城北的军营察看。
魏典史是赣州人士,三言两语就确定了护卫队的身份,他赶紧回城禀报县令,没过多久,县令和守备亲自到城门口迎接赣南的友军。
前面在城下等到南雄方面回音的时候,靳胜武悄悄告诉刘亘南雄方面官吏、官兵弃城而逃的事,刘亘心想自己是来打击张献忠部的,管广东官场的龌蹉事干嘛。
靳胜武嘿嘿笑着说南雄可是韶州的门户,南邵分巡道副使衙门就设在南雄县,咱们既然需要粮草,何不找个借口控制南雄,从别人手中讨要东西总不如自己给自己方便。
“杀人!”刘亘听了一愣。
“呵呵。倒也不用。”靳胜武一脸贼笑。
兵备道知事是正儿八经的文官,得知刘亘带了两千兵马那县令对他还挺客气,把人请到衙门大堂商议协防的具体事宜。
“刘知事年少有为,南雄的防御还得赣南的援军出大力啊。”
“秦县尊请放心,刘某来韶州就是领军打仗的,献贼就是一帮乌合之众不堪一击。”
“好。南雄虽然土地贫瘠,但是客军有什么需求尽管提,我们会尽量筹措。”
刘亘和对方互相试探了一番,发觉南雄方面并没有请护卫队进城驻扎的意思,似乎想等到张献忠部进入广东地界再做打算,想想这帮角色宁愿把城池丢给流寇也不愿给友军,当即心里来了气。
“本官听说流寇尚未到达,韶州官吏、官兵却争相弃城而逃,平时享受着浩荡皇恩,待要报恩时却变成了另一副面孔,简直丢尽大明官员、士绅的脸面。”刘亘喝了一口茶板起面孔语气一转。
大明律,官吏、官兵弃城而逃者,斩。
秦知县几个听了脸色有些尴尬,喏喏着不敢与刘亘对视,要说还是武将在这方面比较敏感,那守备见到刘亘身后的四个护卫以及堂下的亲卫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个刀枪在手,一副杀气腾腾的架势,心知不妙。
他拍了一下桌子跳起来看了秦知县等人一眼指着刘亘责问:“道听途说。咱们广东的事轮不到江西的佐贰官来说三道四,南雄的军务有本官负责,这里不欢迎你们。”
这会儿秦知县等人已经醒悟过来,这个刘亘看着年少、长得斯斯文文的,这厮话里有话、来者不善啊。
“刘知事。南雄不欢迎指手画脚的外人,请回吧。”
“就是。咱们南雄的事还轮不到外人来插手。”
湖南巡抚何腾蛟弃守长沙府,一路奔逃进了湘西大山里躲藏起来,也没见吕总督喊打喊杀,你刘亘一个区区八品佐贰官,来管咱们广东官场的事务,这不是狗拿耗子嘛。
朝廷在广东省设立了两广总督衙门,即便是九江新到任的五省吕总督,也没插手广东官场。
秦知县几个搞不明白,拿下他们等于在广东官场捅马蜂窝,犯了大忌讳,明摆着鸡蛋碰石头的事儿,这个刘亘到底是谁给他的胆子?
刘亘起身冷笑:“你们宁愿把南雄丢给献贼,也不愿让一腔热血、斗志昂扬的友军进城防御,真是好大的算计啊。”
“你…………”
“啪。”刘亘猛地把茶盏砸在地上。
摔杯为号!
众人上堂的时候亲卫们已经悄悄围住了那守备的二十多个亲兵,见到刘亘摔杯子一部分人冲上堂去弹压,一部分人围着亲兵缴械,把那些角色押到墙根看押。
顺着刘亘的指点,冲上堂的护卫队员把秦知县、守备和县丞三人剥了官袍捆绑起来。
秦县令和县丞嚷嚷着要上告,广东官场不会饶过刘亘之类,那守备到底有些武艺,骂骂咧咧的挣扎个不停,陈广涛一见火了,举起刀背砸在他脸上,守备的脸颊顿时裂开一道口子,余人一时吓得禁声。
“龚主薄。魏典史。本官将会行文九江五省总督衙门,把弃城而逃的首恶押送去九江,然南雄不可无主事的官吏,不知道二位愿不愿意与本官合作,共同抗击献贼。”
“凭刘知事吩咐,共同抗贼。”
不同意的话估计也得押去九江坐牢,不管广东方面如何与江西官场打这场官司,自己的官帽肯定保不住,人得识时务不是,好汉不吃眼前亏,两人缩着脖子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刚才双方话语冲突之际,堂前的衙役有些跃跃欲试,待见到兵将亮了刀枪,一个个悄然缩进了角落、阴影里,做起了隐形人。
都是衙门老油条,当然知道什么场合自己该如何表现。
龚主薄署理南雄县县令,他把三班衙役班头招上堂,轻车熟路交代各项事务,三言两语就解决了。
位于城内北城墙根下的军营,五六百兵卒可不买魏典史的帐,靳胜武的解决办法很简单,亲自带领两百骑军呼啸着冲入大营,跑了两圈吩咐击鼓,三鼓不到者斩。
面对杀气腾腾的精锐骑军,没一个兵痞子敢跳出来闹事的,乖乖跑到点将台下候命。
靳胜武当场整编守备军,取三百身强力壮者充任守城兵卒,其余老弱为辅兵负责押运粮秣、辎重之类。
整编完毕当即关饷。
战兵关饷两个月,一人二两银子;辅兵关饷两个月,一人一两银子,分发完毕有魏典史宣布会餐,饭食肉类管饱。
“赣南来的大人有良心,老子还是第一次拿足饷。”
“还不是想收买咱们。”
“我觉的也不全是,你看看人家的兵将,一个个吃得油光满面、膀大腰圆的,这得费多少银子养兵!”
“管他呢,谁给银子老子就给谁卖命。”兵卒们在下面偷偷议论着。
刘亘和靳胜武当然不会掏自己的腰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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