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忠孝和靳胜武汇合后带领护卫队员押着俘虏、战马赶回船队,经过一番审问得知他们竟然是刘之干派出来的哨探,潘超骧和刘亘都明白这下子麻烦大了。
由于这八个人离开茌平的时候刘之干还没有出动,因此对于后面的安排一无所知,只知道少将军让他们盯着船队,临清有三百骑军,茌平的刘之干那儿有五百,一看地图不难找出刘之干准备下手的地点。
“三元公。以某的判断刘之干绝对会动手。”
“潘游击详细说说。”
根据得到的情报,刘之干部骑军分为两个部分,潘超骧觉得刘之干抢先南下后沿着大运河往北兜住船队的可能性不大,毕竟面对其中一部护卫队还有一战之力,因此最大的可能是刘之干在阿城、银山或者梁山以逸待劳,如此他就能与临清追上来的骑军汇合威压船队。
“立刻准备,战事就请潘游击指挥。”
“三元公。不急,我们还有点儿时间。”
潘超骧说赶去南面的刘之干不能确定船队的大概位置,可是身后追来的临清骑军只要掐掐手指头就知道船队目前的方位,由于带了家眷,护卫队很难摆脱这三百人马的跟踪,潘超骧觉得应该先下手为强,把三百骑军击溃,如此才有可能躲过刘之干部的搜寻。
“那就打一仗,能不能再来个伏击战?”刘亘的本钱少,一死两伤已经让他有些心疼了。
“不好断,得看对方的情况。”潘超骧摇摇头。
船队立刻开始忙碌,刘亘和柳从云带着陈广涛等人接应家眷下船、搬运粮秣物资、埋葬死去的护卫队员和敌军,船上有两大车刘亘做胰子时购买的硝石和硫磺,这会儿不得不放弃。
靳胜武和冯忠孝开始整军,他俩把缴获的八套棉甲分给六个骑术高手,自己也穿了一套,潘超骧则把漕船百户和官船的老大招来,吩咐他们找个隐蔽的地方躲上两三天,等风头过去再出来。
两人都不敢问发生了什么事,在大运河上奔波黑吃黑这类见多了,不过一般很少有对漕船和官船下手的,只要客人跑了一般不会为难他们。
漕船百户说往南三四里地有一条岔河,他们准备拐进去找个隐蔽处躲上几天,这家伙已经打定主意,猫在那儿等下一批船队南下一块儿走。
家眷物资上岸后卫文楷奉命押送船队南下,一直到他们拐进岔河才返回,非常时刻,护卫队的行踪泄露不得。
潘超骧选择的是全队北上,出其不意打一仗。
打头的靳胜武带了两人穿着山东兵的战袄大摇大摆走在最前面,身后两里多地是整整一百六十名潘超骧和冯忠孝指挥的中军骑军,剩余人马骑着五匹战马和骡子护卫家眷,他们距离中军有五六里地。
除了靳胜武三人和后军护卫、家眷,中军一百六十个骑军全部下马步行,他们要节省马力,在决战的时候给对方致命一击。
在郭屯北面十二三里地的地方,靳胜武找到了一个绝佳的伏击地点,一条大运河支流的南面,妙的是附近是丘陵,而靠近大运河这边则一片平坦。
潘超骧上前察看地形之后当即派人通知后军找地方隐蔽,同时让护卫家眷的护卫队员也做好准备,搜捕漏网之鱼。
等了一个多时辰,大概申时左右,临清骑军的哨探出现在支流的桥面上,两队小旗十个骑手,在一位总旗的带领下不紧不慢沿着大运河南下。
之所有没有急着赶路,是因为刘之干下令在梁山附近动手,临清那边一算船队的行踪和方位,追了一阵放心地盯在了后面,因为前面还有刘之干直接派出的哨探,因而临清带队的都司没有派人上前与船队接触。
毕竟,谁也想不到带着家眷、就连战袄都没有的骑手竟然敢在山东兵的地盘反咬一口。
临清骑军距离哨探二里多地,仅仅半袋烟的功夫,近三百骑军来到桥头,没有停留、没有迟疑,所有人马按照队列双骑通过桥面,继续南下。
“冲。”
等临清骑军后军通过桥面跑了近一里地,潘超骧挥手一声低喝,一百六十名护卫队员以冯忠孝和靳胜武为箭头,摆出矢锋阵朝呈一字长蛇阵的敌军杀去。
领军的都司位于骑军的中部,短暂的惊愕过后看清了伏击的是没穿战袄的勇卫营将士,他当即派身旁的一个百户冲上前去带领前军抵挡,为中军布阵赢得时间。
对方来势凶猛,不过那都司并不认为自己的前军会吃大亏,毕竟,勇卫营没穿战袄;护卫队确实没有战袄,不过打头的八勇士个个身穿缴获的战袄,临阵冲锋的气势煞是威武。
冲上前的百户好歹聚拢起四五十骑,边冲边拼凑个阵势迎击护卫队。
“杀。”两军接战前一瞬间,冯忠孝大声厉喝。
没有一合之将,凡是对上冯忠孝和靳胜武的敌骑纷纷落马,两人身旁的六勇士乘势插入敌阵,冯忠孝和靳胜武冲击到敌阵的一半,临清前军的阵势事实上已经崩溃了。
杀穿敌阵两人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马不停蹄指挥护卫队继续冲杀,在他们身后,临清前军只剩下孤零零的十余骑。
“滚犊子。跟老子冲。”
狭路相逢勇者胜,那领军的都司也是一员沙场老将,知道这种局面只有拼死一搏,这下也不管后面的骑军还没全部靠上来,挥舞着马刀冲了上去。
在冯忠孝和靳胜武的带领下八勇士再次冲入敌阵,居中的潘超骧不停吆喝,指挥护卫队员保持阵型,眨眼的功夫再次杀穿敌阵。
这会儿护卫队面前只剩下敌军后卫的三十余骑人马,打前的十余骑已经跑了起来没法闪避,一个个高举着马刀发出野兽般的嗷叫,后面的二十余骑纷纷拨转马头,一窝蜂朝桥面奔逃。
解决掉十来个敌军后护卫队没有理会挤在桥头逃命的敌军,在冯忠孝和靳胜武的带领下向右侧绕了一个大圈,再次与临清骑军摇摇对阵。
这次冲杀令得临清骑军中军只剩下一百多骑,南面幸存的十余骑和逃过河的二十余骑已经吓破了胆,不敢过来与中军汇合,很明显,只要中军溃散,这两拨人马立刻就会逃离战场。
护卫队两次冲阵损失也不小,尤其是冲击敌军中军,一个回合倒下了三十余骑,潘超骧看在眼里疼在心里,都是没有战袄惹的,可这会儿不是心痛顾惜的时候。
领军的都司已经被打蒙了,他机械地朝左右看了看,铁青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了:“滚犊子。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杀…………”
“杀。”
又一次对冲。
蹊跷的是,冲杀过后,临清骑军只倒下了四五十骑,两侧还有七八十骑趁着交错的机会调转马头朝东面、北面桥头奔逃,护卫队这边仅仅倒下八九骑。
临清兵马已经胆寒,除了靠近那都司的骑手,外侧的都在悄悄打量地形,冲锋的那一刻尽量避开护卫队,老兵油子,知道在形势不利的情况下如何保注性命。
潘超骧命令靳胜武带人过桥追击,自己和冯忠孝各带一队人马往东追赶两拨较大的逃军,至于南面的十余骑还有听到动静回身赶过来的哨探直接被他们忽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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