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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章 憋屈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诸葛钰如何受气暂且不说,诸葛轻歌许久不曾如此随性过,舞完一曲,连带着身心都畅快起来了。

    围观的群众高喊着希望她们再舞一曲,没见过世面的小丫鬟们羞得脸都红成了中秋的柿子,羞涩的躲到其他同伴后头去了。

    雪箐虽不羞怯,却也激动兴奋。

    “主子,我们跳得好吗?”诸葛轻歌跳完以后就滑行到椅子处坐下,雪箐也追随而来,她细长的娥眉松松落着,上头的欢喜怎么也遮不住。

    诸葛轻歌道:“我教出来的学生,哪有不好的道理?”

    “本王怎么不知道王妃是这么自恋的人?”恰逢秦睿正好来了,听得诸葛轻歌的话,眼皮子一掀,这有些呛人的话就说出了口。

    他说得随心,说完却也发现有些不妥,只是不等他弥补,诸葛轻歌便与他互呛起来:“王爷不是忙着陪你的钰夫人吗?怎么有空来?”

    “本王若是不来,又怎么知道王妃竟还有在这儿跳舞的爱好。”秦睿的目光扫过那些仍旧围在外头的人群,老实说,他现在的心情并不是很美好。

    诸葛轻歌是他的王妃,可其他人却看完了诸葛轻歌的整支舞,他却只能看见最后那一段舞蹈。

    光是想想,就让秦睿有种将围观群众都驱逐开的冲动。

    只是他的理智控制住了他,秦睿向来不喜暴政,自己更不会做暴政的拥护者,那等与暴政无异的行径,秦睿是做不出来的。

    只是不做,不代表秦睿不在意。

    正是因为不能做,他心里头的憋屈才越发浓厚。

    “随本王一同回去。”不由分说,秦睿便对诸葛轻歌说了一句命令意味很浓的话。

    如果听话的对象是秦睿的属下,那他们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应和,并且坚定的按照秦睿的意思去执行;如果说听话的对象是秦睿的妾室,那她们或许会因为秦睿的威严或许会因为对秦睿的爱意而同意,甚至为此感到欣喜。

    只可惜,听到这句话的人是诸葛轻歌。

    诸葛轻歌微微抬起眼皮,瞥了秦睿一眼,“我拒绝。”

    “为什么?”秦睿追问。他的忍耐是有限的,诸葛轻歌现在的行为,已经是在挑战他的底线了。换做是其他的男人,知道自己的妻子抛头露面跳舞,绝不会出现什么好反应。

    秦睿自认为对诸葛轻歌已经足够宽容,已经给予她足够的体面,她为什么还要拒绝?

    他不容得她拒绝。

    “王爷,您身上的脂粉味太浓了,臣妾闻着头晕。”诸葛轻歌挑着锦帕,轻轻放在自己鼻子下,好似真的闻到了受不了的味道。

    秦睿蹙眉,“本王身上怎么会有脂粉味!”

    见秦睿不明真章,雪箐都急得慌,她看看诸葛轻歌,小声同秦睿解释道:“王爷,钰夫人惯爱涂抹脂粉,加添颜色,主子最受不了那股味道了。”

    秦睿顿悟,原来诸葛轻歌受不了的是他身上诸葛钰的味道。

    只是秦睿动动鼻子,并未闻见什么脂粉味,他将此归结于女人对脂粉味天生敏。感,同时那不同情爱的脑袋也模糊明白了些什么,也许诸葛轻歌受不了脂粉味是假,因为他陪伴诸葛钰出行游玩而闹脾气是真。

    如此想着,秦睿的心情诡异的变好了。

    秦睿再一次向诸葛轻歌发出邀请,并且他料定了诸葛轻歌绝不会拒绝她:“秦风从无名酒肆中发现了一些东西,你要是想看,本王倒是可以陪你去看看。”

    诸葛轻歌沉默不语。

    虽然之前说了要将事情交给王念贤去处理,但是诸葛轻歌还是不能做到完全的撒手,她的性格,惯来都是喜欢将事情完全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想着自己只是去查探,并不算插手,便也点头同意了:“王爷盛情邀请,臣妾只好舍命陪君子了。”

    “舍命陪君子?陪本王出行,至于这么严重?”明明是诸葛轻歌得了好处,可她偏偏还一副勉为其难的模样,让秦睿无奈。

    只是他看了诸葛轻歌一眼,又看一眼,心中的欢喜大过无奈。

    欢喜大过无奈许多。

    秦睿想自己也许是疯了,要不然怎么会被诸葛轻歌言行举止吸引,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格外撩他心弦。

    诸葛轻歌理不直气也壮:“臣妾本是不想去的,王爷偏要臣妾去,这一路上那么多危机,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这不是舍命陪君子,那是什么?”

    “都是你的理。”秦睿摇摇头,他可算是明白了那句‘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是什么意思了。

    说不走时,诸葛轻歌便坐着玩着,说要走了,雪箐便领着丫鬟们拾掇起来,她们手脚麻利,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将东西都收拾好了,让森领着丫鬟们回府,诸葛轻歌则是带着雪箐与秦睿一同往最近的一家无名酒肆去。

    路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秦睿先问诸葛轻歌:“我陪诸葛钰,你是不是吃醋了?”不在人前,又兼心平气和,秦睿便不用‘本王’的自称了,改称我。

    嗤笑一声,诸葛轻歌眉宇飞扬:“王爷想象力不错。”

    “真没有吃醋?”秦睿不死心,又问了一次。

    诸葛轻歌想了想,郑重的说道:“没有,一点也没有。”

    “你怎么和其他女子一点也不同。”秦睿打量着诸葛轻歌,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诸葛轻歌朝天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你们男人才是奇怪,要是家里的妻子拘着你们不让你们和美人花前月下卿卿我我,你们就是家里的妻子是母老虎,善妒不贤;可要是妻子不管了,你们又说妻子有问题。”

    这种毛病,就是制度给惯出来的。

    诸葛轻歌瞥了瞥嘴。

    她承认自己是对秦睿有些心动,不过这心动始于颜值,目前还停留在那么一点点的好感上,她真犯不着为了一个好感对象而吃醋。

    秦睿无话可说。

    他沉下脸来,接下来的一路上都没有说一句话,那模样就好似有谁欠了他几十万雪花银没有还一般。

    秦睿也说不清自己是怎么了,反正就是憋屈。

    憋屈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