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小水,那碧玉手串乃是我娘亲赠予我的嫁妆,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偷我的碧玉手串!快说,碧玉手串现在在哪里!”诸葛钰脸色铁青,咬牙切齿的劲头,好似要将小水给生吞活剥了。
门口跪着的小水一瑟缩,抽泣道:“奴婢只是看那碧玉手串漂亮,便想偷偷戴几日,可是奴婢没想到……没想到出去玩的时候被人偷走了,夫人,奴婢有罪,奴婢知罪!”
“该死的东西!”一听到碧玉手串已经不在小水的手中了,诸葛钰双眼发红。
若非小水现在患有天花,诸葛钰一定会用鞭子狠狠的抽小水,抽到她血肉绽开为止。
可是那样,诸葛钰都觉得不够解恨。
一想到小水身上的天花给小水加了一层保护符,诸葛钰就头疼得难受,她狠狠的咬牙,一条毒计涌上心头:“嬷嬷,去找些辣椒水过来,给小水灌下去,我看她以后还敢不敢随便偷盗我的东西!”
顾嬷嬷知道诸葛钰现在正在气头上,忤逆她不会有好结果,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将诸葛钰要的辣椒水准备好了,臭骂了那些个只知道吃饭不知道干活的家丁一顿后,顾嬷嬷才找来了几个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家丁,来给小水灌辣椒水。
小水听着诸葛钰对自己的处置,流下泪水来,又面带着笑容:“主子,我愿意接受您的一切惩罚,奴婢下辈子一定为您做牛做马,赔偿您。”
“废什么话,你们还不动手?”此时诸葛钰已经找来丝绸将脸给蒙上了,她叫人将小水拉到了院子中央,自己则是站在门槛边上,冷眼看着。
家丁们按照诸葛钰的要求,将一缸辣椒水都灌进小水的嘴巴里,小水一边吞咽着,一般看着诸葛钰流泪:“主……子,请将我留在您身边……伺候您,让我赎罪吧!”
辣椒水将小水的嘴唇辣的都肿起来了,脸上也呈现出一种极度不健康的红晕,家丁们目露不忍,可诸葛钰却还道:“再灌,我没叫你们停就不许停!”
一缸又一缸的辣椒水被灌进小水肚子里,小水极度晕厥过去,却又被人用辣椒水泼醒,她忍不住痛苦,忍不住嚎叫:“痛……好痛……”
看着小水生不如死的表情,诸葛钰这才感觉解气。
眼看着诸葛钰就快将小水给折磨死了,顾嬷嬷边上突然来了个小丫鬟,她凑在诸葛钰耳边说了些什么,又退下了,顾嬷嬷看看小水,到诸葛钰边上,轻声道:“夫人,前院那边传来消息,王爷听说小水得了天花,怕府中受到影响,向宫里求了太医过来坐镇,太医来后会负责小水的治疗。”
诸葛钰无动于衷,只是盯着小水痛苦的模样,嘴角带着一抹残忍的笑容。
“夫人!碧玉手串可以让那位帮我们寻一寻,他神通广大,一定能帮夫人找回碧玉手串的。”顾嬷嬷加重了语气。她并非不愿让诸葛钰泄恨,只是太医很快就要来了,要是小水死了,很容易就会被看出死因,届时诸葛钰可能会因此受到责罚。
所以,在太医来之前,小水不能死。
诸葛钰恨恨的瞥了小水一眼:“算你好运!!”而后才叫人收手。
彼时小水的意识都已经模糊了,她在混混嚯嚯之间听到诸葛钰说道:“叫人把她丢回去,别搁着碍眼。”
结束了吗?这是小水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个想法。
碧水楼阁,雪箐匆匆进了诸葛轻歌的房间。
房间里,诸葛轻歌正倚坐在窗边,看窗外景色出神。
“主子,奴婢打听到一些事情。”雪箐脸色难看的汇报道。
诸葛轻歌兴致缺缺的问:“什么事?”她慵懒的支着手,双目半阖不合,好似有些困乏。
“诸葛钰对小水动刑了!”雪箐蓦然间拔高了声音,但是很快她又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便刻意的压低声音,“诸葛钰让人给小水灌辣椒水,小水晕死过去好几次,都被泼醒,最后还是太医要来府中的消息传到了水梦阁,小水这才得救了。”
诸葛轻歌似乎对这个消息一点都不感觉到意外,她幽幽叹息一声,说道:“这是她自己的造化了。”
“主子,奴婢想不明白,您明知道小水回了水梦阁不会有好下场,又为什么要让她回去?还有,她现在得了天花,我们能不能将人再带回来?”
“有些事情只有小水自己才能做到,你就不要操心了。”诸葛轻歌并没有为雪箐解疑答惑的想法,她打了个哈欠,“不是说新送来一些堆花吗?你喜欢那几支,去挑了带走便好。”
“主子!”雪箐有些憋屈,她和诸葛轻歌谈论正事呢,诸葛轻歌态度却如此敷衍。
诸葛轻歌也是拿她没办法,只好道:“小水只要挺过了这一劫,日后她的日子就好过了,你别瞎掺和,免得坏了小水的事情,明白了吗?”
“好。”雪箐虽然还有些云里雾里,但是她似乎悟到了些什么,也没有再抓着这个事情不放,与诸葛轻歌讨了堆花便下去了,只不过从她的神色之中能看出,她还是很在意这件事情的。
太医要来睿王府的消息虽然传得早,但是太医来得却不早,当天晚上才乘坐着马车进入睿王府之中。
在前院逗留了一段时间后,太医就由秦睿的亲卫带着去了水梦阁,给小水诊治。
那时候小水已经醒来了,只不过她嘴巴胃里都难受的紧,一点饭菜都吃不下去,只勉强喝了几口水,在太医给她诊治的中途,因为太过虚弱又晕了过去。
太医也是见过世面的人,看小水的模样就知道她被动了刑,他也没说什么,只是嘱咐小水要温养着身子,才有痊愈的可能。
“大人,我真的能痊愈吗?”小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发出声音来。
面对小水期盼的目光,太医犹豫了一会,点了下头:“有些人是能痊愈的。”
小水眼里的光黯淡下去了。
太医的迟疑,已经让她知道了自己并不属于有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