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轻歌笑意盈盈的俯视妇人,心中却无半分笑意。
妇人在众人面前求饶,对她的歉意未必有,可借着围观群众给她施加压力,要她宽容大度的意思绝对有。
为了在大众面前的形象,诸葛轻歌再怎么也不至于跟她计较!妇人心中乐呵得很,觉得自己太过聪明,竟能想到这种办法。
若是妇人遇到的是别人,也许就真的为了所谓的面子,对妇人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可诸葛轻歌,从就不是一副菩萨心肠。
要不是秦风突然出现,吊打妇人和她的下人,现在难堪的人就是诸葛轻歌和森。
这等仇怨,诸葛轻歌向来都喜欢还回去。
她假意捂住额头,身子弱柳扶风般颤抖几下,我的头好痛!
人群之中便有人关怀的问诸葛轻歌:王妃娘娘,好端端的您怎就头痛起来了?
是啊!是啊!
方才诸葛轻歌还好好的,现在突然头疼,很叫人在意。
诸葛轻歌顺势凝眉垂眼,我这几日身子有些不舒服,大夫叫我莫要伤神,若是伤神就容易头痛。
至于诸葛轻歌为何会伤神,那还用问吗?
就是因为妇人的所作所为!
船员为诸葛轻歌说话:这位夫人,这就是您的不对了,王妃娘娘不过是不将紫珍珠贱卖给你,你就偷走王妃娘娘的荷包还诋毁王妃娘娘空手套白狼,好在这最后误会是解开了,若是没有,王妃娘娘要承受多大的冤屈?
原本人群之中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人,听了船员的这一席话,也都明白了。
他们愤慨不已:这妇人真是歹毒,竟害得王妃娘娘头痛,王妃娘娘,一定要给她一点教训!
她还求王妃娘娘放过她,我呸,这种人就不值得放过!
还有些激动的人,将手里的烂菜叶丢到妇人的身上。
妇人左闪右避,却还是逃不过一身狼狈的命运,她呜呜哀求道:别丢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听其言辞,仍旧是没有一点悔改之意。
诸葛轻歌冷眼旁观,看足了好戏,这才故作宽容道:我也无甚损失,今日便不与你计较了,你记住了,日后不可再做恶事,不然我睿王府第一个不答应。
既展现了仁慈的一面,又不失大家风范。
诸葛轻歌对妇人的处置,赢得了大众的掌声与喝彩。
妇人灰头土脸的离去,远远的逃开后才回头看诸葛轻歌,她愤恨的抹掉脸上的鸡蛋液,咬牙切齿着诅咒诸葛轻歌:一个王妃不在王府里好好待着跑出来做什么,小心一脚栽到烂泥里起不来!
那一头,船员问诸葛轻歌剩下的珍珠蚌还开不开。
森与诸葛轻歌经历了妇人那件事后,都没了兴致,索性就叫人将珍珠蚌捆好,她们带回王府里自己收拾。
两人踏上归途,秦风也默不作声的要离开。
却被诸葛轻歌叫住。
王爷不在?从始至终,秦睿都没有露面,这让诸葛轻歌对自己一开始的判断产生了怀疑。
秦风颔首,低声道:从今往后,属下会专门负责保护王妃娘娘的安全。
这话叫诸葛轻歌想起了秦睿承诺给她的那些报酬,她抬手挽了挽额侧落下的头发,不再留秦风。
秦风钻进人潮里,不见了踪影。
睿王府。
一回府,惊蛰便迫不及待的下了车。
森跟在惊蛰后面跑,让威严大气的睿王府内增添了不少生机与笑声。
诸葛轻歌步伐蹁跹,无言迈入碧水楼阁阁门。
院子里,莫秋正跪着。
诸葛轻歌瞧见了,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待她再转眸时却了无痕迹。
怎么在院子里跪着?诸葛轻歌要入主厅,就必须得路过莫秋身边,她随口问了一句。
秀秀不知从何处出来,自己回了诸葛轻歌的话:回主子,奴婢让莫秋帮我打扫主厅,她不小心将您最喜欢的花瓶给打碎了,主子不在,于是奴婢就自作主张罚莫秋在院子里跪两个时辰,以示惩戒。
诸葛轻歌淡淡的瞥了莫秋一眼,颔首而过:既然你惩罚了她,那我就不再惩罚了。
闻言,莫秋眼底闪过一丝喜色。
果真如秀秀所说,只要秀秀先惩罚了她,诸葛轻歌就不会再进行惩罚!
秀秀随着诸葛轻歌进入主厅里,为诸葛轻歌脱去柏纹斗篷,又为她奉上热茶。
我说莫秋怎么会乖乖的在院子里罚站,原来是你用了我的名堂。你说说,我什么时候有了个最喜欢的花瓶?诸葛轻歌呷了一口茶,慢条斯理的用茶托撇开茶杯中的茶枝。
秀秀抿嘴一笑,娇俏可人:莫秋心里头最怕的就是主子了。
所以,她才能借刀杀人,伪造一个诸葛轻歌最喜欢的花瓶并用计让莫秋打碎,最终促使莫秋接受她的惩罚,来躲避可能出现的来自诸葛轻歌的更严厉的惩罚。
这个惩罚,还是轻了。诸葛轻歌沉吟片刻,道:林大夫上次说三千医馆有种药,常用会使人气色沉郁,你去同林大夫要一些。
秀秀不解诸葛轻歌的用意,那药用在莫秋身上又能有什么作用?
仿佛看懂了秀秀心中所想,诸葛轻歌点了点自己的脸颊:你说那刘山,是看上了莫秋什么?
心脏猛的一抽,秀秀当即低头应和:奴婢稍后就去办。
使人气色沉郁的药物,并非是毒药,副作用最多是叫人看起来气色不佳,容貌姿色有所损。
若刘山对莫秋是真心,便是莫秋容颜不再也不会变。
可若是刘山是看上了莫秋的容貌,那诸葛轻歌这一招将会让莫秋面对来自刘山的厌弃。
这是对莫秋的惩戒不错,可又何尝不是对莫秋的仁慈?
秀秀垂眉敛去眼中情绪,退下了。
不一会儿,雪箐进来通报,说是诸葛钰求见。
她来做什么?诸葛轻歌慵懒的抬了抬眸。
雪箐也不知,不过却道:诸葛钰好像带了礼物来。
还有礼物?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诸葛轻歌笑了,让她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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