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岛,无极殿。
柳贯一与燃灯古佛此刻正在谈笑风声,却突然看到燃灯脸色一滞。
柳贯一不由得开口问道:“古佛似有心事,不如说出来,让贫道帮你参详一二?”
燃灯苦着一张脸,深深看了他一眼,又端起茶盏小抿了一口后,这才道:“此事的确是需要主施帮忙。”
“愿闻其详!”柳贯一真诚道。
“此事起于万寿山五桩观,镇元子施主那颗先天灵根,人参果树被人毁了去,此刻他正急着寻找灵方妙法医治呢?”古佛解释道。
“哦,竟有此事?”柳贯一故作不知,讶然道:“也不知道是何人,如此胆大包天,干出这等不当人子之事。”
我说出这件事情,你不是应该问有什么方法可以帮助镇元子解决问题吗?怎么只关心毁树的是谁?燃灯此刻也是暗恨无极子当初恶行,若不是他,何来今日之果。
沉了沉心思,燃灯继续道:“唉,我教上下,对此颇为关注,想要急人之难,雪中送炭一番。只是刚想到一个法子,便又因一事难住了。”
“哈哈哈,古佛勿须为镇元子忧心,他乃是地仙之祖,想必会自己解决的。”柳贯一大笑道。
尼玛,又不按套路出牌,你不应该问,我等是因为什么事情难住了吗?还能不能愉快地聊天了?燃灯气极。
“实不相瞒,想要那人参果起死回生,需得先天甘露水,方能有效。贫僧曾听说施主手中有大量的先天甘露水,可否一借?”燃灯再也不想拐弯抹角了,当即直言道。
“甘露水?”柳贯一摇了摇头,说道:“怕是有人胡说八道,贫道手上何曾有过这等灵液,古佛应是听错了。”
唉,果然不是这么容易的,燃灯心中暗叹,之前他接到圣人传讯,说是请他在无极子手中求购一些先天甘露水救急,燃灯此刻的心情可想而知。
“施主言重了,当初你与观音大世交手,曾夺了她手中的净瓶,收了瓶中大半甘露,此事贫僧可都看在眼里。”燃灯说道。
“哼,贫道是曾与观音交过手,但强夺甘露水,此事绝无可有,想必是观音信口胡谄,你等出家人怎么净喜欢口出诳语?”柳贯一不悦道。
二人随即沉默了下去。
过一片刻,燃灯古佛沉声道:“施主到底如何才肯拿出部分甘露水?我教定当满足于你。”
柳贯一看到这一幕,有些想笑,当初他和观音交手,抢了她的净瓶,将瓶中大部分的甘露水都收了,只留下薄薄的一层给她垫底,当真是重重摆了佛门一道。
更何况明道境中那扶桑树也是天地灵根之一,重生过来尚且消耗了他近三层的甘露水。而人参果树较之扶桑树也丝毫不逊色,仅凭观音手中一点甘露水,肯定不够。
不过柳贯一能想像到,这数百年来,观音是如何拼了命般的收集这等灵液的。
他也能想像到,此时的观音是何等的尴尬,佛门也是如此。
不过,柳贯一也是苦着脸道:“实不相瞒,贫道手中确实是没有此物,古佛当真是找错了人。”
“贫僧看是施主根本不想拿出来吧?二圣曾与贫僧有言,只要施主肯拿出部分来,西方愿意拿出同等价值的宝物交换,并且不追究你过去与西方为难的旧事了。”燃灯谈起了条件。
柳贯一手中确实是有,但也为数不多,却是不愿意拿出来给燃灯,仍旧是摇了摇头,说道:“贫道手里虽然没有,却知道谁手里还有甘露水。”
燃灯心情如过山车一般,时起时落,任他再好的脾气也该发作了,但面对无极子,在其主场,燃灯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拿下此人。
于是他板着脸道:“何人手上有?”
柳贯一笑而不语。
燃灯冷哼一声,从怀里掏出一物,正是一枚佛骨舍利,重重地拍在案台之上。
柳贯一见状,老神再再,依旧不语。
燃灯怒道:“施主莫要得寸进尺?仅一个情报,可不值当再多宝贝。”
见眼前之人,毫无底线,燃灯也无奈,只好又从怀中掏出一物,柳贯一定睛视之,竟是一把乾坤尺。
他认得此宝,封神时候,燃灯曾用此宝偷袭过师兄赵公明,但因为此宝威能实在是太弱,故而没有对赵公明造成什么威胁。
柳贯一露出洁白的牙齿,笑意盎然,不动声色地将两物收入囊中,开口道:“既然古佛这般客气,那贫道便勉为其难,收下宝物了。”
燃灯不欲与他废话,出言道:“还请施主速速告知甘露水下落吧。”
柳贯一讪笑道:“当初贫道曾拜访过镇元子大仙,他也请贫道品尝了那人参果,贫道不欲受人好处,故将身上的甘露水都赠予了镇元子大仙。”
燃灯古佛闻言,瞳孔一缩,差点气背过去,早知道镇元子手中有甘露水,观音大世还去做什么?他也何必在此自取其辱,还失了两样宝贝。
明明是柳贯一抢了观音的灵液在先,到头来佛门还要求到他头上来,这不是自取其辱是什么?
本来观音大世可以风风光光地治好人参果树,受人敬仰,到头来却要眼睁睁地看着原来自己的东西,经他人之手,发挥效用。并且佛门还要承他(镇元子)的情,这是何等的尴尬?
.......
视线拉回到五庄观,
观音久等之下,却是仍旧没有等来灵山消息,不禁有些焦燥,她已经保持这个姿势近两个时辰之久了,再这样下去,恐怕镇元子也烦得等。
果不其然,镇元子面有不愉,走上前来,沉声道:“莫非大世还没有成果吗?时间流逝一分,贫道这果树便难救一分。”
唉,事不可为,观音只好收起净瓶,向大仙微微致礼,说道:“贫僧无能,未能施救灵根,还望大仙恕罪。”
“不过贫僧已经告知于灵山,想必灵山马上便要来人施救了。”观音话峰一转,拖延时间道。
“哼,不必了,贫道自己来!尔等惹出的麻烦,日后自会去灵山讨一个说法。”镇元子冷哼一声,便越过观音,径直走到灵根前,袖口一挥,洒出一片甘霖。
未过多长时间,人参果树便在众人讶然的目光中恢复如初。
观音更是目瞪口呆,这,这不是自己独有的甘露水吗?他怎么会有?
难道是?她突然想起来,当初那无极子和自己交手之后,曾拜访过五庄观。镇元子手里的甘露水,极有可能是那无极子所赠。
想到这里,观音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那无极子到底是未卜先知,还是无意之举?若是前者,那他当真是可怕至极了。
不对,她又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那便是佛门之中恐有叛徒,而且地位修为还不低,将一干布置都捅了出去。这人是谁呢?她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一个身影!
就在这时,灵山那边的消息也传了过来,观音看罢,暗自摇了摇头,晚了!
镇元子恢复灵根之后,点了点树上人参果,二十三颗,又看了看佛门众僧,开口道:“尔等的确是偷了三枚果子,而非五枚,这一点是清负明月冤枉尔等了。不过你们四人一马,虽然推倒了贫道灵根,但也受了皮肉之苦,吾就不追究了。”
镇元子说完,转过头,对观音道:“至于你,还需给贫道一个说法,今日暂且不谈,待来日贫道亲上灵山,再淡不迟!”
“送客!”大仙大袖一甩,转身而去,只留下众人无言以对,陷入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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