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曜拉慕容若语坐在自己膝上,侧头吻着她的脸颊:“小语,本王终于让你登上后位了,你嫁给本王快五年了,可本王仍然觉得,我俩才相识了几天,小语,本王这一辈子,都会只爱你一人!”
慕容若语搂着韩曜的颈项,委屈地撅着嘴:“曜郎,待你登基后,还是尽快纳几个妃嫔吧!我的肚子几年来一直没有动静,而你已经是商夏的国君了!母后昨天还召我去了璃泉宫,责问我为何不让你纳娶偏妃和姬妾?真是冤枉好人呢!”
韩曜笑道:“再过一个时辰,母后就成皇太后了,你就顺理成章地成了商夏的女主人,你又何须计较她的言语?本王若是以后没有子嗣,可以传位给兄弟们的孩子嘛!都是韩家的子孙,何必在意皇位在谁的手上?”
慕容若语伤感地倚在韩曜肩上:“我这辈子若是不能给你生孩子,我到死的那一天都不会甘心!曜郎,我好害怕,有一天你不爱我了,我和你就没有什么维系感情的东西了,我好想为你生个小郡主……”
韩曜柔声抚慰道:“本王还要和你过一辈子的,我俩在一起的时间还很长,本王从未绝望过。本王答应你,就算你不能生孩子,本王也会一辈子不离不弃的,你相信本王,好不好?大喜的日子,不准说伤感的话!”
正在这时,项正在殿外禀报道:“启禀太子殿下,太子妃的堂兄慕容先生携贺礼求见!”
韩曜扬了扬下巴:“请他和本王未来的岳丈到观礼台等候观礼!小语,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也该放下对慕容旭的怨恨了,他毕竟是你的堂兄!”
慕容若语撅着嘴:“谁让你邀他来观礼的?我和他四年都没有来往了,你这不是让我尴尬吗?”
韩曜抬手轻抚慕容若语的脸侧:“本王的小娇妻,怎么就这么矫情啊?你的堂兄,本王都不和他计较了,你却还较着劲儿?”
慕容若语生气地从韩曜膝上站起身,不料眼前一黑,一个趔趄,又跌回了韩曜的怀里。
韩曜抱着慕容若语,焦急地用手探着她的额头:“小语……本王让你不要这么操心,可你每件事都要亲自上手,连本王的龙袍,你也要一针一线地亲手绣制,眼看登基大典就要开始了,你却病倒了!蠢奴才,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招太医来,太子妃病了!”他冲项正吼道。
项正也不着急,只朝殿外的小太监努努嘴:“去,请太医!太子殿下,您先别着急,依奴才看哪,太子妃这极有可能是大喜之兆啊!殿下今天很有可能双喜临门呢!”
铜瓶递了一盏茶到慕容若语手里:“小姐,你自己大大咧咧的,奴婢可事事都替您记着呢!您
可是有两个月没来葵水了吧?”
韩曜欣喜道:“好你个奴才,你怎么不早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本王?小语,是真的吗?”
慕容若语娇羞道:“我成天忙这忙那的,怎么知道?”
铜瓶喜滋滋的道:“小姐自从四年前流产,月事就一直没有正常过,奴婢也没放在心上,还以为是不调!恭喜太子殿下、恭喜太子妃,今天真是大喜啊!小皇子可真会挑时候!”
韩曜扶慕容若语坐在龙椅上,他奔到殿外,在空旷的院子里大声喊道:“本王要做父亲了!本王……本王实在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喜悦的心情!慕容若语,你只要给本王生个小公主,你就算要天上的星星,本王都摘给你……”
铜瓶笑盈盈地看着慕容若语:“小姐,太子殿下对你可真好,你再也不用担心皇后娘娘对你冷眼相看了!”
慕容若语撅着嘴:“谁让你多嘴多舌的?若是误判,曜郎该多伤心失望啊?”
韩曜上蹦下跳的,高兴得像个孩子。他远远地看到太医鲍淳进了琅岫,不顾身份地迎了上去:“鲍太医,快……快来替本王的太子妃把把脉,看她怀着的是小皇子还是小公主?最好是位小公主……”
鲍淳和善地笑道:“恭喜太子殿下双喜临门!在下可没有这个本事,光靠把脉就能判定胎儿的性别。”
鲍淳前脚刚进了大殿,郦皇后后脚就进了琅岫宫的大门,她人还在院子里,声音就远远就传了过来:“曜儿,母后听说太子妃有喜了?唉呀,母后都高兴坏了!”
鲍淳拿手帕包着慕容若语的手腕,隔着手帕替她把着脉,韩曜用忐忑不安的目光,盯着鲍淳的脸,生怕从他嘴里听到不好的消息。
鲍淳欣慰地点着头:“恭喜太子殿下、恭喜太子妃、恭喜皇后娘娘,是喜脉……确实是喜脉!”
韩曜欣喜若狂,他揽过慕容若语,在她额头上吻了又吻,又横抱着她,疯狂地转着圈:“小语,谢谢你给本王送了一份最贵重的登基大礼,本王一辈子都忘不了今天的惊喜!”
郦皇后叱责道:“放下……放下,伤了本宫的孙儿,本宫饶不了你!”她双手合十,口中虔诚地念道:“祖宗保佑,菩萨显灵了!”
韩曜毫不掩饰宠爱之情:“小语,本王说话算数,你只要为本王诞下小公主,本王就特许她随你姓慕容!”
郦皇后嗔怪道:“曜儿,孩子的姓氏岂能如此胡闹?韩乃国姓,孩子又是皇家的血脉,岂能随意改姓?”
韩曜涎着脸求郦皇后:“母后,若不是小语,您也当不了皇祖母,她是我们韩家的大功臣,您就顺着她一回吧!再说了,慕容姓
不仅好听,还富含寓意,母后就让孩儿任性一回吧!以后,小语还要为您生好多好多小公主、小皇子呢!”
郦皇后无奈地摇着头:“本宫多遣几个有经验的老嬷嬷来照顾太子妃,她肚子里装着的,可是本宫和你父王的希望!”
皇宫外的街道上,元栋怀里抱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在热闹的街市上游走:“致儿,叔父给你买个小糖人,好不好?”
小男孩奶声奶气地道:“母亲交待了,让致儿叫你父亲。父亲,皇城里今日为何这般热闹?”
元栋厉声叱责道:“叔父不是嘱咐过你吗?你叫拓跋致,是叔父的侄儿。别听你娘亲的,她只会害了你!”
拓跋致害怕地哭泣起来:“父亲,是因为我不听话,你才不要我的吗?我不要小糖人,别的小孩都有父亲,都能和父亲一个姓氏……”
元蕊从元栋手里接过拓跋致:“致儿,来,姑母疼你!哥,有这个必要吗?都过去好几年了,韩曜和慕容若语也没有找元家麻烦的意思,你为何还草木皆兵的?”
拓跋致伏在元蕊肩头,抽泣道:“姑母,你别怪父亲,定是我不听话,他才不想要我的。我长大了,要做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到时父亲就会认我这个儿子了。”
元蕊心疼地拍着拓跋致的后背:“好孩子!这么小就什么都懂,真聪明,姑母给你买好吃的!”
拓跋致天真地咬着手指:“姑母,皇城里真热闹,致儿第一次进城,原来城里这么多好玩的东西。姑母,我不想回乡下了,我要和父亲在一起。”
元栋抱过拓跋致,在他稚嫩的小脸上亲了一口:“致儿,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父亲的苦心!听话,以后叫我叔父,你就可以留下来!”
元蕊抬头看着宫墙上的灯笼,叹道:“怎么这么巧?我随便挑了个日子送致儿回南锦,就刚巧赶上韩曜登基的日子?”
拓跋致拍着手:“原来是新皇帝要登基,真好玩!叔父,什么是登基?”
元栋怒吼道:“小蕊,你怎么教的孩子?真是扫兴,不逛了,回家吧!”
元蕊把拓跋致接到手里:“哥,你吓到致儿了!”
拓跋致放声大哭,紧紧地抱着元蕊的颈项:“姑母……致儿想回乡下了……”
元蕊狠狠地瞪了元致一眼,抱着拓跋致负气往前走:“致儿乖,南锦城里好,咱们不回乡下了。致儿是个当附马的命,以后会娶个漂亮的小公主回家呢!”
拓跋致咯咯地笑出声来:“真的吗?什么是小公主?丑的小孩就不能当公主吗?”
元栋一扫脸上的阴霾,又从元蕊手里夺过拓跋致
,让他骑坐在自己肩膀上:“致儿,你听着,等你长大了,一定要把皇帝家的女儿给叔父娶回家,听到了吗?”
拓跋致用手抱着元栋的头:“孩儿愿意听叔父大人的话,叔父让孩儿娶谁,孩儿就娶谁!”
元栋心情大好,他驮着拓跋致,穿行在人潮里。突然前面一阵骚动,人潮都向着皇宫门前挤:“快去领赏钱咯!听说太子殿下今天双喜临门了!”“唉,太子命真好,太子妃嫁给他五年了,一直没有动静,可就在刚才,太子妃突然发现有了身孕,真是奇闻怪事!”
元栋只觉得天眩地转,他踉跄了几步,险些跌倒在地。元蕊赶紧扶着他,走到一处墙下,从他肩上接下拓跋致放在地上,又扶他靠着墙坐在青石板地上。
拓跋致站在元栋面前,拿衣袖擦着他头上的汗珠:“叔父,您为何突然病了?好些了吗?”
元栋捂着胸口,喘着粗气:“致儿你听着,狗皇帝若生了个儿子,你长大就替叔父杀了他;他若生了个女儿,你就把她娶回家,一辈子不许给她好脸色……”
元蕊把拓跋致抱到怀里:“大哥,求你了,别胡言乱语的吓到孩子,他才四岁,就要淹没在你的仇恨里?致儿,别听你叔父的,让他自己去找人家复仇去!”
拓跋致稚嫩的眼睛里,流露出慌乱和迷茫:“等致儿长大了,明白事理了,一定能分辨出叔父和姑母的观点孰对孰错的……叔父若让人欺负了,致儿就不能坐视不理!叔像,咱们回家吧,致儿不想看热闹了!”
芣苢宫内,慕容若语的寝殿里,发出声声嘶心裂肺的叫喊声,韩曜焦急地踱着步,时不时在寝殿门口,从门缝里往里张望:“小语,朕心都碎了!朕能替你疼就好了!小语,你坚持住,你不是一个人,朕在门外陪着你呢!”
太医鲍淳拱手道:“皇上请稍安勿躁!皇后和小皇子,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韩曜焦躁地抹着额头的汗珠:“早知道生孩子这么痛苦,朕宁愿当个孤家寡人!不行,朕不能看着皇后遭这样的罪,鲍太医,你给皇后服一剂药,把这个孩子给打掉吧!”
(本章完)